174報應(yīng)
數(shù)月后。
無盡山脈,兩道巨大的城墻如同天塹隔著百里聳立。
城墻之間一片瘡痍,到處都是大戰(zhàn)的痕跡,一些地方還躺著累累白骨,雜草攀沿,十分凄涼。
城墻中間一處遺跡平臺,兩支小隊正在對峙。
智離破口大罵道:
“虛偽,道門就是一群騙子”
趙智鳴也叫道:
“無所不用其極,玩火者必自焚,你們必會自食其果”
朱先民叫道:
“道門一統(tǒng)天下,規(guī)范各派靈脈使用,這是對天地有大功德的”
智離叫道:
“功德個屁,就算天下只剩一個道門,難道道門那些老祖就不想晉升?你們就不內(nèi)斗?”
趙智鳴說道:
“你們愚昧百姓,操弄轉(zhuǎn)世輪回,你們會讓這片天地的生靈陷入無底深淵”
朱先民叫道:
“道門只想讓天地維持穩(wěn)定,各家藏著掖著,埋頭晉升互相競賽,用不了多久天下靈脈就會用光,到時候連天地都要崩滅”
智離叫道:
“這些年要不是你們背地里暗中擴張,培養(yǎng)魔門數(shù)百大乘,天地靈脈怎么會稀少那么多,你們就是不穩(wěn)定的源頭”
趙智鳴叫道:
“你們的狼子野心是不會得逞的,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你們遲早要遭報應(yīng)”
朱先民叫道:
“事實勝于雄辯,如今天地靈氣回升,天驕輩出,就是因為道門治理天下有功”
智離氣呼呼叫道:
“放屁,死了那么多大乘,天地靈氣自然回升,要不是你們繼續(xù)挖掘靈脈,天地靈氣只會回升更多”
.....
陡然,道門方向城墻震動。
“誰敢偷襲.....”
隨著一聲怒喝,一道巨大威壓升起。
“偷你大爺,魔道賊子,納命來”
接著又是一聲大吼,一道極度危險的氣息一閃而逝。
“啊.....”
“轟隆隆”
一聲慘叫,接著一股精純靈氣傾斜四周,掀起一股狂風,數(shù)公里高的道門城墻連同底下大山消失一大段,無數(shù)大石草木飛向四周。
朱先民等人目瞪口呆,他們清晰的感應(yīng)到道門方向不僅隕落了一位大乘,整段城墻以及后面大營中的數(shù)十萬修士氣息也一同消失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朱先民喃喃道,一臉不可置信。
“出,出大事了”
智離腦門上迅速滲起一層細汗,眼神驚恐。
趙智鳴神色慌張,叫道:
“快,快回去,省得牽連”
趙智鳴和智離一幫人慌忙后退。
朱先民則急忙帶人向另一側(cè)飛去,準備去其他大營。
諸島聯(lián)盟城墻上露出無數(shù)腦袋,齊齊瞪著道門方向,高階修士無不震駭,低階修士四處詢問,嗡嗡聲響成一片。
城墻上空升起一個青年,周身劍光繚繞,散發(fā)著大乘威壓,驚疑不定的看著道門方向,一邊傳訊。
數(shù)分鐘后,一群大能掌教在高空對峙,看著底下的大坑,一陣無語。
萬鬼門掌教怒氣滔天,叫道:
“偷我靈脈,坑我同道,如今又殺我弟子,真當老子好惹”
劍宗掌教得意洋洋說道:
“奪人產(chǎn)業(yè),殺人朋友,報應(yīng)啊”
萬鬼門掌教冷冷說道:
“一個大乘而已,明天我就晉升一個,別忘了,你們還抓著人家弟子不放呢”
劍宗掌教笑臉一收,說道:
“我們也就是看看,沒太過分”
萬鬼門掌教說道:
“有沒有過分你們自己的清楚,那頭臭老鼠六親不認,你們就等著他找上門吧”
劍宗掌教皺了皺眉,說道:
“你們還是顧著自己吧,他還是化神時都能給你們重創(chuàng),如今可是渡劫”
萬鬼門掌教又一陣咬牙切齒,可又無可奈何。
一群大能在高空對峙一番,隨后各自撤離。
沒多久,道門一側(cè)又重新建起一座高墻,建得比原來還高。
阮集重現(xiàn)修仙界并且一招擊殺大乘的消息迅速傳開,無數(shù)人為之振奮,無數(shù)魔門弟子膽寒。
......
桐崖。
大城凋零,原本數(shù)億人口的大城只剩千萬人不到。
地牢中,張耀承滿頭白發(fā),看起來像是老人,在一間牢房中號啕大哭,面前冰冷的地上,靜靜的躺著郭芙蓉。
此時郭芙蓉依舊姿容絕色,甚至比以前還多了不少高貴,穿著靈材編織的華麗衣裳,此時她沒有絲毫氣息,身體冰冷,臉上掛著淚痕,帶著解脫和無奈。
“余廣生,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
張耀承抬頭怒吼,兩行血淚從眼中流下。
地牢中還關(guān)著楊彪等人,他們只能隔著牢房探望,表情憤怒。
高空。
余廣生表情冷漠,殺意凜然,咬牙切齒說道:
“本座好心讓你們團聚,你這賤婦竟敢自殺”
符門厲百川說道:
“余兄,還是回道門吧”
靈宗苗奈鶴說道:
“是啊,那小子心眼小如針眼,還是回去穩(wěn)妥一點”
余廣生瞳孔一縮,聲色俱厲叫道:
“我是道門核心弟子,豈會怕一個散修”
厲百川說道:
“是啊,他不過是一介散修,何必跟他置氣,等宗門將他擒下,余兄再回來即可”
苗奈鶴說道:
“桐崖已經(jīng)不復(fù)往昔,也不必看那么緊了,還是回去穩(wěn)妥一些,小心駛得萬年船”
余廣生極為心動,咬了咬牙,拱手說道:
“既然如此就勞煩兩位,本道暫且回去閉關(guān)”
不一會,余廣生將府邸收拾干凈,急忙向平原飛去。
厲百川和苗奈鶴相視無奈。
城中一座學堂,響著朗朗讀書聲,一個老學究搖頭晃腦,瞥了瞥遠去的余廣生,嘀咕道:
“真是廢物”
隨后又繼續(xù)搖頭晃腦,聽著少年郎讀書。
劍宗。
劍草小園之中,百小奚還是少年,只是仿佛蒼老數(shù)百歲,兩只眼睛已經(jīng)成了空洞,看起來十分深寒恐怖,身上只剩筑基氣息。
老劍客一臉愧疚,無奈說道:
“小奚,別怨師傅,你莫師叔提升實力也是為了宗門,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百小奚神情麻木,淡漠說道:
“如今我已經(jīng)是廢人,對宗門沒有用了吧,我能不能離開這里”
老劍客嘆了一口氣,愧疚說道:
“唉,小奚放心,師傅這就帶小奚離開”
接著老劍客便和百小奚便消失在小園之中。
一座大城附近,老劍客和百小奚重新出現(xiàn)。
老劍客將一個儲物袋別到百小奚腰上,說道:
“小奚,世道越來越險惡了,后來的人永遠沒有機會登頂,就算你師傅有虛空戰(zhàn)船能到天外渡劫,可是他們今后必定會加以防范,不會讓你師傅有機會渡劫晉升的”
百小奚一感應(yīng)周圍氣息,神情略微激動,說道:
“這關(guān)我什么事,今后我只想安穩(wěn)度過余生,其他什么也不想”
說罷,百小奚向離開大城的方向慢慢走去。
老人看著百小奚的身影,無奈嘆了一口氣,隨后一晃消失。
百小奚走了數(shù)十里地,遇到一條溪流,感應(yīng)一番,隨后到溪流當中,脫的精光。
衣裳和儲物袋隨著溪水順流而下,百小奚并未在意,繼續(xù)躺在溪水之中。
良久,似乎心滿意足,百小奚才從溪中站起,光著身子步入?yún)擦窒А?p> 不一會,儲物袋中溪流當中飛出,一個精神矍鑠的闊臉老者突然出現(xiàn),手里捏著儲物袋,年輕的目光透過山林投在百小奚身上,冰冷說道:
“不識抬舉”
老劍客出現(xiàn)在附近,說道:
“讓那孩子走吧”
闊臉老者說道:
“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老劍客無奈,說道:
“為了宗門,我已經(jīng)讓過步了”
闊臉老者皺眉說道:
“都快千萬歲數(shù)的人了,還這么心慈手軟”
老劍客看了看那雙熟悉的眼睛,臉上皺紋似乎又深了一分,說道:
“若不是這樣,我怎么會同意你動他”
闊臉老者說道:
“可他不死,我心不安”
老劍客說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闊臉老者大笑,說道:
“若不是我決斷,又怎會有如今的實力”
老劍客說道:
“那人不會上當?shù)摹?p> 闊臉老者似乎想了想,點頭說道:
“你說的也對,那人比你心狠,這一招可能真不好用”
老劍客一晃消失,留下話音:
“真想殺那人,就去找他吧,不要再動小奚,否則劍宗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闊臉老者目光悠悠,幾次躍躍欲試,最后都忍了下來,自嘲嘀咕道:
“螻蟻而已,我怕什么”
溪流潺潺,微風徐徐,這里又恢復(fù)平靜。
......
無盡山脈地底。
金剛琢中熱鬧非凡,封禁區(qū)域擴大了數(shù)百倍,已經(jīng)建起了一座大城。
此時城中熱鬧非凡,剛剛抓來的數(shù)十萬人正在接受審問。
一座牢籠中,諸時修躺在地上,李牧楊營等人圍著他拳打腳踢,足足打了半個小時,眾人才心滿意足散開。
楊營揉了揉拳頭,說道:
“道門天才的骨頭果然硬,打了半天也沒打斷一兩根”
朱子牙興奮叫道:
“正缺個解剖的東西,這家伙正合適”
幾個少年興奮叫道:
“我來給朱大爺打下手”
“看看道門天才有沒有練五臟”
......
諸時修此時鼻青臉腫,一點也沒有道門天才的風范,瞪了瞪朱子牙,聲色俱厲朝看熱鬧的阮集叫道:
“阮集,你闖大禍了,快放了本座,否則天下誰也保不了你”
阮集朝眾人說道:
“你們看看,這就是道門天才,平常欺負人時高高在上,落難了跟普通人一樣,也只會窮叫喚”
諸時修叫道:
“阮集,本座身份非同一般,你不要自誤”
“蓬蓬蓬......”
影子一晃,一陣沉悶聲響起。
此時諸時修斜著眼躺在地上,虛弱得話都說不出來。
阮集撇了撇嘴,嘀咕道:
“這圓滿渡劫也太弱了,老子一成實力都沒發(fā)揮,難道道門的傳承也不過如此?”
眾人一陣咋舌。
朱子牙心疼叫道:
“哎呀,打壞了打壞了”
阮集說道:
“老朱,把他剖了,好好研究研究”
盡管諸時修已經(jīng)接近昏迷,可還是哆嗦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