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陣內(nèi)的雙龍的確有些棘手,宋聽白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暴動的它們壓制在陣內(nèi)。
確認無虞后,他收了清華劍,飛身出了雙龍陣,卻意外對上了顧清安驚喜又擔憂的清眸。
顧清安信了符曦殿下的鬼話,真以為宋聽白此番可能重傷出陣,又看宋聽白在陣內(nèi)呆了那么久。她只看見雙龍肆虐,卻不見宋聽白的身影,內(nèi)心早已惶惶不安。
現(xiàn)在終于看見宋聽白,自然分外驚喜,她向前仔細地打量了宋聽白一圈,好似沒什么外傷,卻還是怕他藏著內(nèi)傷:
“感覺如何,符曦殿下說你極可能受傷,你現(xiàn)在有無不適,可需要請醫(yī)官?”
“我受傷?”
宋聽白輕飄飄地看向一旁的符曦,眼神帶了幾分審視和詢問。
符曦殿下執(zhí)著長笛笑的很是歡快,他朝著宋聽白使了一波眼色:這不是創(chuàng)造你和美人在一起的時機,還不抓緊?
聽白上神怎么會坐此等無恥之事,他正打算開口答一句“無妨”,卻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幻城鏡內(nèi)受傷的頌拓,于是……
宋聽白不動聲色,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使了幾分巧勁,原本雪白的長袖漸漸被鮮血染紅。
他很是不要臉地將手伸向顧清安:“傷了手而已?!?p> 一旁的符曦殿下很是欣慰,他一臉的孺子可教,很有眼力見地悄悄回了自己宮殿,不準備繼續(xù)呆在這打擾宋聽白享受美人服務(wù)了。
顧清安掀開宋聽白沾了血跡的長袖,看見一條頗為猙獰的血痕橫亙在他的小臂上,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泛著絲絲的黑氣,這黑氣使得這傷口很是難愈合。
“傷口被侵蝕了?!?p> 顧清安蹙著眉頭,一心想著傷口,倒不曾想她為了查探傷口,與宋聽白挨得十分近。
這傷口本就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宋聽白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看著少女擔心中帶著淡淡責怪的神色,覺得很是新鮮有趣:
“回長傾殿處理?”
“自然要處……”
顧清安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被攬入一個帶著淺淺霧里青香味的溫潤懷抱之中,宋聽白落在她腰間的那只手,帶著溫度,印在她腰間,竟顯得灼熱非常,使得顧清安全身的感官都落在了那只手上,腰間頓時軟了不少。
她晃神間,宋聽白已經(jīng)將她帶到了長傾殿內(nèi),松了手,坐在了他的軟榻之上,一只手還在淋漓地滴著鮮血,一只手卻還在為自己斟茶,面色云淡風輕,若不是他刻意將手放在了顯眼的位置,也其實看不太出聽白上神他老人家一肚子的壞水。
原本怔在原地,腦子里一團亂麻的顧清安被宋聽白那不斷往外淌著血的傷口勉強震回了神,她鎮(zhèn)靜了一二分,將父皇給她的止血藥膏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抹在了傷口的周圍,看它不再淌血后才拿了塊半濕的毛巾擦去了傷口周圍的血污,隨后敷上傷口愈合的藥膏,拿自己的帕子替他包扎上。
一番動作行云流水,不過一盞茶時間顧清安就將傷口處理完善:“你這傷口之后還得換藥,一天兩次,別忘記了。”
“這不是有你,你記住不就夠了?!?p> 顧清安聞言抬頭,看向眼前那張清俊的面容,不管是第幾次看見都好似第一次般怦然心動。
白衣黑發(fā),唇色緋然,眼中是暖陽下粼粼波光的清澈水流,朗朗如星月入懷,平素規(guī)整的鬢發(fā)因先前的一番打斗亂了幾許,稱在他白皙的鬢額前,顯得越發(fā)的黑。
顧清安被鬼迷了心竅,竟伸手去觸了那幾縷頭發(fā),幫宋聽白理上一理。
正在喝茶的宋聽白的手驀然頓住,他轉(zhuǎn)頭看向顧清安,眸色深深,他看著剛剛蹲著為他處理傷口的少女神色突然慌亂,一時間竟然蹲不住坐上了長傾殿的白玉地磚上。
兩個人對望了許久,顧清安臉上的緋色又漸漸浮了上來,她不知怎么為先前的舉動做些解釋,眼神飄忽不定,眼看著宋聽白好似要說上些什么,她當機立斷,做出決定,
起身跑了。
她顧清安,堂堂帝鳶公主。
逃跑了,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