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魔宮,重重紫焰。
玄衣男子盛怒之下,一手掌風甩在了全身裹挾著黑霧的男人臉上:“巫溪,你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來九重天上帶走顧小七,你是想提前驚動整個天族人嗎???”
“大哥!”巫溪突然挨了這一下,面目都變得猙獰了許多,他捂著臉看向面前的玄衣男子,“如今魔尊就要功法大成,我們又何須再顧慮這么多,這顧小七竟然進得了宋聽白的長傾殿,使得又是鳳族手段,必定身份非常,我們將她……”
“巫溪!”玄衣男子拂袖制止了巫溪接下來要說的話,面色不虞,“不管如何,你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給本君動顧小七,魔尊將醒,誰都不可以在這段時間給我惹下亂子,巫溪,你最好給本君安分些?!?p> “可是……”
“沒有可是,你以為宋聽白瞞著別人離開九重天是為了什么,恐怕這西南魔宮很快就會迎來一尊大神,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全力保護好重華宮,切勿再節(jié)外生枝了。”
玄衣男子對巫溪諸多警告,此番他將顧清安抓來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
知曉宋聽白離開九重天之后,他就將大約已經(jīng)暴露身份的頌拓收了回來,就是因為猜到宋聽白可能不久后要造訪西南魔宮。
他原本修為就不敵宋聽白,只有收回自己的三分修為,才算有些實力和宋聽白周旋一二,此時重華宮內(nèi)正當要緊,絕不能有半分閃失。
“巫溪,將顧小七暫且安置在我的寢宮,并尋些上好的傷藥給她用上,她被你抓來的消息也要壓下,不能讓其余魔君知曉,知道了嗎?”
巫溪還是覺得有些不服氣,但他一向最聽大哥說的話,此時他辦的也卻有些莽撞,便也乖乖領了命,將依舊昏迷的顧清安送至了大哥的寢宮,再將傷藥給她一并用下了。
用了藥,顧清安自然也好的快些,當她在傷藥的治愈下漸漸恢復意識,睜開雙眼之時,顧清安還是感到了一瞬間的茫然和不適。
她反應了許久,才記起自己昏迷前的場景,知曉自己是入了別人的套,被那黑霧繚繞的男子抓了去。
“可是他為什么要抓我呢……”顧清安一想就有些頭疼,先前她受的傷并未好全,那些靈力波動太過激蕩,導致她的識海受到創(chuàng)擊,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布置的如此陰森……”
顧清安環(huán)顧四周,這宮殿的主人不曉得是誰,生活在這樣灰暗的環(huán)境中,竟連燈也不亮一盞,整個房間除了黑灰二色再也找不出別的什么顏色。
她勉強起身,想要走出殿門,一探究竟,誰知剛剛走到殿門,卻被一位帶著面具的玄衣男子逼退回來,他沙啞著聲音說道:“你最好乖乖在這里呆著,不要出去?!?p> 顧清安看他周身氣度沉穩(wěn),倒不似之前抓她回來的那個男人般輕浮張狂,“不是你抓的我?!?p> 她繼續(xù)說道,“我自認我不過一位平平無奇的小仙官,平素也沒和什么人結下大梁子,閣下讓人抓我,我卻是想不到閣下想要從我這里能得到些什么?!?p> 玄衣男子卻不理睬她,他彎腰將顧清安橫抱而起,直接邁步向床榻的方向走去,顧清安嚇了一跳,十分不安地推向那人的肩膀:“你干什么!”
男人將她輕輕地放回了她原先躺著的床榻,用被子將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安分些,你在這里好好待著,等時機成熟了本君自然放你出去?!?p> 顧清安掙扎著將自己的腦袋從被子里伸出,眼眸中染上幾分慍怒:“抓我又把我囚在這里,現(xiàn)在還如此無禮,閣下真是好手段?!?p> 男人不理她。
“殿中可需要燭火,是不是太暗了些?”
這男人居然開始自說自話,完全忽略了顧清安的憤憤不平,一會又是添燭火,一會又是噓寒問暖,關心起她的傷勢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顧清安被他磨得越發(fā)沒脾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讓他趕緊離開:“算了算了,你走吧,和你講話我累得很。”
顧清安躺下準備休息一會,眼前的男人卻依舊像根桿子一般杵在了床榻前,一動不動,顧清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又,又是如何?”
“這是我的床?!?p> “???”顧清安愣了半晌,終于意識到這個人在說些什么:
“你的床?若不是你們抓我回來,我還不樂意睡呢,要不現(xiàn)在就放我走,要不你就舍棄你的床,給我到外面睡去?!?p> 男人聞言似乎是笑了,他看著從剛剛起就頗有些憤憤的顧清安,轉(zhuǎn)身出了殿內(nèi),如她所言般去了外殿休息。
顧清安看著他終于離開,轉(zhuǎn)身蒙上被子,冷哼出聲:“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p> 顧清安這些時日待在這宮殿里,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其余的倒也過的十分舒心,那玄衣男子送來的吃食糕點,新鮮物件,衣物飾品,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許久沒過這種日子了,她恍惚間都快以為自己回到了神羽之境之時那除了吃就是睡的幸福日子。
“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就為了關我一段時間?簡直聞所未聞?!鳖櫱灏猜獠降介T口,企圖從門縫中朝外探探情況,然而,這男人的居住之處除了單調(diào)還是單調(diào),根本瞧不出什么別的信息。
“原先那抓我之人一身的功法極其詭異,竟不似尋常功法,那變幻莫測的黑霧,身形化虛的本事……”
顧清安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仇家,這男人這段日子對她還算客氣,可原先抓她那男人下手卻極為狠厲,完全不像是一方人,除非…………
除非那黑霧人抓自己本不是他授意的,自己到這里自然成了個意外,她這個意外可能有損命數(shù),將她關在這里,便成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這兩日總覺得,那戴著面具的男人有種莫名的熟悉,似乎以前就見過一般,她不知這股熟悉從何而來,明明搜遍記憶,都找不出這樣的一個人。
“我總得出去,也不知道九重天上怎么樣了,輕儀仙君要是知道我失蹤了,估計要擔心死了,還有上神,也不知他回來沒有……”
此時顧清安頗為掛念的宋聽白,才剛剛抵達西南魔宮。期間他去了一趟阮云父親的居所,兩人仔細地討論了一番關于西南方位這兩天的異動,大概推算出來這異動的本源為何物,兩人有了模糊猜測后,宋聽白覺得事態(tài)發(fā)展的有些嚴重,他需要盡快趕到西南魔宮,找到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