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便來到了白羽階比賽的最后一天。
赤靈的比賽在昨日已經(jīng)結(jié)束,比她先一步拿到了白羽令。
顧清安便讓她先去盯著那些人,多一個人手也更加穩(wěn)妥些,自己一個人來參加這場最后的比賽也無妨。
依舊是一場十個人。
經(jīng)過這幾日,已經(jīng)沒有人敢小瞧這個漂亮清麗,看似無害的小姑娘,不光是場上九個參賽的人正死死地盯著她,場下的不少看客,也極為好奇這里即將進行的一場比試。
九個人似乎是商量好一般,同時向她這里襲來。
一招一式,皆透露著殺意。
經(jīng)過幾輪的篩選,留下的人比起之前的幾波人,修為要厲害了許多。
顧清安自然不會愚蠢地選擇一對九,閃身靈巧躲過,從神海里拿出了那把好久都沒碰的帝鳶琴。
白雪亂纖手,綠水清虛心。
琴弦一動,便是絕響。
白纖的手劃過古樸的琴弦,沉靜悠揚的樂聲從指尖緩緩溢出,傾瀉了滿地月光般的溫柔。
顧清安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眉眼神秘悵然,白衣翩然。
夢魘悄然來到,九個人宛若陷入了迷津般,開始自相殘殺起來。
琴音不絕,爭端不止。
顧清安的這把帝鳶琴,只在父皇送給她時動過一次,那天她只撥動了一根弦,卻昏迷了整整十日。
那時她年稚,還配不上這把古琴,現(xiàn)在,也該是讓它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良久,琴止。
擂臺上的九人歪七倒八地躺在地上。
顧清安悄然落至擂臺,臉色有些發(fā)白,這把帝鳶,以如今的自己,用起來還是顯得有些許吃力。
耳邊的勝利的號角聲都有些模糊,顧清安心道這里不可久留,知道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
她當機立斷,瞬移離開這個擂場,剩下的靈力卻只夠送她半程。
她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意識開始模糊。
在昏迷之前,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道看似不真切的人影……
……
“主子?!?p> 身著黑衣之人恭敬地跪在地上,臉上帶著半邊的面具,胸前別著的,赫然是地獄使中最為稀少尊貴的金羽。
“把那姑娘帶過來吧?!?p> 慵懶嬌媚的聲音從高臺之上的簾布后傳來,繾綣惑人,從輕薄的簾紗背后,隱隱能看見女人妖嬈迷人的身姿。
黑衣人卻半點不敢抬頭,他低下頭,十分恭敬:“領(lǐng)命?!?p> 話音一落,便直接在大殿之上隱去了身形。
眨眼間,黑衣人已來到顧清安昏迷的那條街道上,他干脆利落地在這片地界上架起來一個巨大的結(jié)界。
以他的實力,找到顧清安不是難事。
確定目標,黑衣人看向顧清安昏迷的方向,飛身掠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抓到顧清安,卻被一股巨大的氣息狠狠地逼退了回去。
“誰?”
一白衣男子在陰影之中緩緩地現(xiàn)出身形,神色淡漠:“你打不過我。”
黑衣人皺眉,祭出武器,又再次掠了過去。
白衣男子絲毫未動,長袖輕拂,那以極速掠來的黑衣人便驚人的速度向后退去。
一口淤血噴出,黑衣人捂著胸口,掙扎著想要重新爬起來。
白衣男子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依舊是那淡漠清冷的語氣:
“別白費力氣了,讓你們主子把她的心思收一收,這個人,你們不許動?!?p> 強大的威壓落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直不起身,又被壓出一口鮮血。
白衣男子退后一步,威壓消失的一瞬間,黑衣人得到喘息,立刻消失在了白衣男子的面前。
白衣男子轉(zhuǎn)過身,眉眼專注地看著地上暈倒的女孩,輕輕地把她抱了起來,口中一聲輕嘆:
“傻姑娘?!?p> 我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既然做不到完全不插手你的世界,那就換個身份再見吧,顧清安……
我的顧小七。
……
顧清安悠悠轉(zhuǎn)醒,睜眼便是客棧中的木制天頂,模糊了一段時間后,逐漸變得清晰。
怎么回事,她不是應該暈在街上了嗎?
醒來怎么回了客棧。
“醒了?”
“誰?”顧清安嚇了一跳,自己旁邊怎么突然出現(xiàn)個大活人。
顧清安瞇著眼,望向說話人的方向,一身的白衣,清清冷冷得坐在那里,顧清安乍一看,心中驟然亂了一拍,等瞧見那人的長相,眼睛里彌散開淡淡的失落。
她還以為……
“是你救了我?”顧清安收拾好情緒,低聲問道。
“路過,恰好遇見暈倒的你?!?p> “哦?!鳖櫱灏颤c頭,片刻后卻發(fā)覺不太對:“閣下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白衣男子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遞給顧清安:“我就住你隔壁。”
顧清安將信將疑地盯著他,那人拿著茶杯,面色清冷,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熟悉的感覺越發(fā)地明顯。她慢慢接過茶杯,鬼使神差,伸手想要觸碰一下這個人的臉。
“啪。”
顧清安的手被男人一掌拍開,她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
“抱歉,你太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了?!?p> 男人目光幽深地盯了顧清安許久,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顧清安趕忙出聲叫住了他:
“你叫什么,改天謝你。”
男人看似并不理會的樣子,身影逐漸淡去,就在顧清安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淡淡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響起:
“洛書?!?p> “洛書……”怎么那么耳熟呢,顧清安思索了一會,恍然想起:“洛書上神,你不是在西海嗎,怎么來……哎……”
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顧清安嘆了一口氣,她是不是傻,看誰都像宋聽白,人九重天上呆著呢,說不定身邊還有流觴美人相伴,哪有功夫管她。
對了,她的白羽令還沒拿呢。
顧清安突然想起她走的匆忙,走之前還忘了拿她的白羽令。她飛快跳下地,直接趕往了地下搏斗場。
宋聽白從顧清安的屋子里出來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還真沒騙她,這幾日宋聽白卻是都是住在她隔壁,本想就這樣看看她,哪曾想,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長袖一揮,光鏡在半空出現(xiàn),里頭慢慢出現(xiàn)了一張和宋聽白一樣的面容,卻少了一些冷清之意:
“我說宋聽白,你頂著我的臉去見你女人,是不是不太好啊。讓我在這給你做苦力,我每天裝的也挺累的,你什么時候回來?!?p> 宋聽白坐下喝了一口茶:“別頂著我的臉和我這樣說話?!?p> “再說,放你在九重天,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
洛書笑著點頭,宋聽白說的也挺有道理,能呆在九重天確實還算不錯:“好吧,不過你也快點,差不多就回來吧,我瞞得住所有人可瞞不住天帝?!?p> 宋聽白放下茶盞,嘴角微勾:
“你錯了,還有一個人,你也瞞不住。”
洛書上神思索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宋聽白說的是誰,干脆也不想了,拂袖撤去了光鏡,切斷了和宋聽白的聯(lián)系。
“還有一個人……”
洛書低聲念叨著,一轉(zhuǎn)頭差點被剛剛進了長傾殿的輕儀仙君嚇到。
輕儀仙君拿著前線的一些瑣事,正想來和聽白上神匯報一下,倒不知道為何聽白上神見了自己和見鬼了一樣。
“聽白上神,這里是……”
輕儀仙君放下手中的靈碟,慢慢說著如今天魔兩邊的戰(zhàn)況。
她悄悄地打量著面前的聽白上神,有些奇怪。
平日里上神在她面前,自然而然的那種威壓消失不見了,這次她站在她面前,竟然自然了不少。
“怎么停了?”
“啊?哦?!陛p儀仙君想事情太入神,不知不覺就停下了,她飛快把剩下的事情交代完,一邊往外走,一邊皺著眉思索。
她怎么覺得……那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