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書房,牧毅回到自己在錦繡閣的房間。
與之前相比,房間內(nèi)的家具陳設(shè)依然如故,但床單、被褥等卻煥然一新。
在床榻上,還整齊的疊著兩套書童服飾,包括長衫、下袴、束帶、幞頭等。
洗漱一番換上新衣裳,牧毅對著銅鏡照了照。
“梳洗打扮后,我還是挺英俊瀟灑的嘛,就是臉色略微蒼白了一些,老吳頭配的藥還得繼續(xù)喝!”
正當(dāng)牧毅顧影自戀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牧毅開門一看,原來是個小丫鬟。
“馮嬤嬤讓我給你送來晚食?!毙⊙诀咔宕嗟恼f道。
牧毅忙拱手道:“多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
小丫鬟略帶羞澀的回答道:“我叫環(huán)兒!”
“環(huán)兒?這名字真好聽!”牧毅笑道。
小丫鬟連忙搖了搖頭,將手中食盒遞給牧毅,“你趕緊吃,等會兒我還得來收食盒呢!”
說完,環(huán)兒像受驚的兔子般逃離。
望著環(huán)兒遠(yuǎn)去的背影,牧毅搖頭嘆了一口氣,“我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調(diào)戲這么小的丫頭。”
打開食盒,里面盛放著一碗米飯、一碟青菜和一碟油酥。
牧毅當(dāng)即開動起來。
“書童的待遇還是蠻好的,哪像原來小廝天天喝稀粥?!?p> 吃完后,牧毅將餐具和食盒整理好,拎著食盒就向錦繡閣外走去。
小丫鬟天天伺候別人也不容易,牧毅還是主動將食盒送去為好。
蘇府的下人分很多種。賤仆和健婦是最底層,小廝和丫鬟算次底層。書童、侍女和護(hù)衛(wèi)的地位相對高一些。管事、主事和管家,那就屬于下人們中的領(lǐng)導(dǎo)級別。
半路,牧毅和環(huán)兒正巧碰上。
環(huán)兒驚訝的說道:“哎呀,你怎么自己送過來啦?”
牧毅和善的笑道:“豈能勞煩環(huán)兒姑娘復(fù)往!”
開心的接過食盒后,環(huán)兒好奇的問道:“聽說你是公子的新書童?”
“嗯!”牧毅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之后,牧毅竭盡全力釋放親和力,想方設(shè)法和小丫頭套近乎。
可能是因為牧毅的善意,亦或是因為牧毅的口才,環(huán)兒的戒心很快牧毅打消。
用這等手段對付小丫頭,牧毅想想都有些罪惡感。
不過牧毅對環(huán)兒并無邪惡念頭,只是想從其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牧毅從環(huán)兒口中得知,整個翠瑯園除去牧毅、馮嬤嬤和四名侍女,還有四十四名下人,包括四名小廝、八名丫鬟、十二名護(hù)衛(wèi),以及二十名賤仆和健婦。
此外,牧毅還聽到很多八卦消息,比如:馮嬤嬤對下人們很好,名叫小六的小廝很壞,丫鬟翠兒想勾引公子,護(hù)衛(wèi)頭領(lǐng)丁開山的力氣好大……
不知不覺間,環(huán)兒像是找到了傾述的對象,開始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讓牧毅心中暗自哭笑不得。
忍無可忍的牧毅,主動打斷話題,故作無意的問道,“環(huán)兒姑娘,你可知公子的前任書童去哪了么?”
這似乎是個禁忌問題,環(huán)兒猛然退出話嘮模式。
環(huán)兒警惕的盯著牧毅的眼睛,遲遲沒有回答牧毅的問題。
而牧毅則神情自若,坦然的與環(huán)兒對視。
接著,環(huán)兒垂下眼瞼,輕聲道:“你以后最好不要向別人提這個問題。”
牧毅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環(huán)兒姑娘這么說,我以后絕不再提這個?!?p> 沉默片刻,環(huán)兒靠近牧毅耳邊,悄聲說道:“環(huán)兒聽說,公子的前任書童,被老爺親手打死了!”
說完,環(huán)兒沒等牧毅再開口,就提著食盒迅速離開。
望著環(huán)兒離開的背影,牧毅喃喃自語道:“書童可不是賤仆或者小廝,得犯下多大的錯才會被打死,還是被蘇家的家主親手打死?”
滿腹心事的回到房間,牧毅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毫無頭緒只能睡覺。
次日,牧毅在辰時前便起身,洗漱完畢后靜等召喚。
半個時辰后,香蘭姑娘來到牧易房間,吐氣如蘭道:“公子梳洗完畢后,會在書房上早課,你當(dāng)陪同伺候著。”
輕嗅鼻尖的芬芳馥郁,牧毅連忙驅(qū)逐雜念,應(yīng)聲道:“是!”
接著,牧毅微微垂首目不斜視,小心的跟在香蘭姑娘身后。
“嘻嘻!”
見牧毅拘束的樣子,香蘭姑娘回眸一笑。
如畫般唯美的一抹笑容,讓牧毅情不自禁贊美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p> 香蘭姑娘聞言,頓時睜大雙眼,喜不自禁道:“這是你新作的詩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是在說我嗎?”
那嬌憨的模樣,讓牧毅心中一蕩,“不是姑娘,還能是誰?”
“你這人嘴倒是挺甜的!六宮粉黛無顏色……”
香蘭姑娘捂著臉輕聲說道,“哪有詩句中那么夸張?別說與大乾宮廷中的貴人相比,在這蘇府中,二小姐的容貌便要勝過我百倍!”
“姑娘天生麗質(zhì),一笑而傾城,再笑而傾國。二小姐如何能與姑娘相比?”牧毅滿嘴跑火車。
香蘭姑娘的眉頭微微揚(yáng)起,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愉悅,但還是抿住嘴角正聲道:“放肆!”
以為馬匹拍到馬腿上了,牧毅連忙躬身道:“在下失言!”
香蘭可是蘇云錦最寵愛的侍女,地位可比一般管事都要高許多,牧毅可不想輕易得罪她。
然而讓牧毅沒有想到的是,香蘭伸手托住牧毅的肩膀,將鞠躬的牧毅緩緩扶起來,并嬌滴滴的說道:“許是你從未見過二小姐,不知二小姐的花容月貌。這不怪你!”
牧毅暗暗翻了個白眼,心中嘀咕道:“女人果然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家伙,不過……”
瞄一眼搭在肩上的柔夷,牧毅心中又是一陣蕩漾,“這女人也不是個能按耐住寂寞的主……可撩!”
于是,幾乎被美色沖昏頭腦的牧毅,開始在生死邊緣瘋狂的試探。
牧毅用火熱熱的眼神,盯著香蘭姑娘的眼睛,深情的說道:“在我心中,姑娘是最美的!”
“你……”
如此火辣的言語,讓香蘭很不適應(yīng),指著牧毅的額頭,似乎想說些什么。
牧毅仿佛在不經(jīng)意間邁出半步,額頭正好碰上香蘭修長的手指,同時滿臉正色道:“姑娘若不信,我可以發(fā)誓!”
“你……登徒子!”
香蘭宛若觸電般收回手指,像被牧毅惹惱般拂袖離開。
望著香蘭婀娜多姿的背影,牧毅小聲嘀咕道:“這是撩到了呢,還是沒有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