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高燒驚醒了眾人,老夫人那里又突然傳來悲慟的消息,大家都亂做一團了,本來給雨兒看診的大夫,剛一進府就被扯著先去了老夫人屋里。老夫人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可是這么鬧哄哄的,她卻沒有半點反應。
大夫連忙上前診脈,觀看老夫人眼瞼和口舌。片刻之后,大夫束手嘆聲說道:“老夫人脈率無序,脈形散亂。如脈在筋肉間連連數(shù)急,三五不調,止而復作,屋漏殘滴,良久才跳一下。神氣渙散,生命即將告終?!?p> 衛(wèi)聞鈺聽了痛苦不堪,他抓著大夫的胳膊說道:“大夫請盡全力救治我娘!”大夫惋惜:“衛(wèi)大人,我盡力吧,藥我先開,至于之后要看天意了?!贝蠓蜷_好藥,衛(wèi)聞鈺連忙拿著藥單親子去抓。大夫有被彭燕叫著去給雨兒看治。
大夫給雨兒看過后,對彭燕說道:“小姐是受了寒氣,傷寒了。我開好藥,煎好兩副之后,可以退燒?!卑胂倪B忙去辦。
老夫人喝下藥后,眾人都守在她屋子里,天終于亮了,老夫人終于睜開眼睛,她的氣色好很多了。她叫彭燕和柔姨娘上前,幫著她換好衣服。大家看她精神狀態(tài)不錯,也聽她講話口齒伶俐,便稍稍松了一口氣。
衛(wèi)聞鈺叫人去通知三個姐姐到府里。他上前握著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看著他笑道:“兒啊,娘看著你家和事興,兒女雙全,娘放心了。娘的心愿是和你爹一起回鄉(xiāng)?!?p> 然后她看著寶兒、珠兒和安安,問道:“雨兒呢?”彭燕上前對她講:“老夫人昨晚雨兒和您一起生病了,現(xiàn)在還沒退燒,等她好了就來看您?!?p> 老夫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世道艱險,你們各有小心思,鈺兒支撐外面,你們要合心顧好家里。我心愿已滿足,我去看你們爹啦!”說完這些,老夫人緩緩躺下,閉上了眼睛。
衛(wèi)聞鈺眼淚滿眶,當年爹死,事發(fā)突然,他當時并沒覺得爹走了,之后幾年有事不能言,想到爹,他便偷偷哭過。這次他的眼淚沒忍住,一滴一滴滴在地毯上消失不見。
悲戚的哭聲從屋里傳出來,感染了眾人,孩子們看見大人哭了,也嚇的哭起來。老夫人歿了。
衛(wèi)聞鈺上報魏順帝,要為母戴孝三年,并上奏辭官,送老夫人遺體去老家安葬。魏順帝準予他送老夫人去安葬,駁回了他辭官的折子,招他進宮。衛(wèi)聞鈺進宮后和皇帝商談許久。回府后他準備好一切扶棺槨回鄉(xiāng),妻兒不回去。
雨兒是在巳時(中午十點)退燒醒了,她叫半夏,一張口啞的像鴨叫,半夏連忙倒水給她。喝了一大杯她才覺得好些。又尿急便起身去小解。
雨兒出門就聽見隱隱的哭聲,她頭暈眼花,開始并沒注意?;氐轿葑訒r,聽到是老夫人那邊傳來的哭聲,便起了疑問半夏:“府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半夏紅著眼睛:“小姐,老夫人歿了?!?p> 雨兒頭腦還沒很清醒,“怎么了?”然后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祖母死了!!雨兒心慌氣短,跌跌撞撞起身要去老夫人那里,腿磕到了木凳邊她都沒知覺。半夏趕忙扶住她,她站住推開半夏的手。跨過門檻時,雨兒差一點兒又被絆倒。半夏眼疾手快,這次半夏不敢放手,半扶著她去老夫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