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煦陪著皇后,皇后趕了他走,他也不肯,皇后對他心思頗復(fù)雜。這還有一段塵封的秘聞,但皇后不會輕易開口去說,所以導(dǎo)致她與曹煦的關(guān)系一直別扭。
皇后又吃過藥,人也疲乏要睡下了,她見曹煦堅定的留在這里便也不再說話。月如鉤,燈如豆,一間房子里兩個血脈相連的人,卻似乎隔的很遠。
第二日一早皇帝上朝,有是關(guān)于廢太子一事,皇帝昨夜已被太后叫去,太后語重心長講了先皇的一件事:當年先皇打下江山后,他為人并沒有衛(wèi)老將軍(衛(wèi)聞鈺的父親)那么深的人心,妒嫉夾雜陰暗,于是在衛(wèi)老將軍受傷后,將藥粉換成毒,導(dǎo)致衛(wèi)老將軍逝世。而且交待太后找了暗釘,給衛(wèi)家女眷下不易有孕的藥物,使得衛(wèi)家子嗣單薄。俗話說:白酒紅人面,權(quán)財黑人心呢!
太后問他:“你可知你這位子得來,一是你娘我在先帝那里伏小做低,二是你子嗣頗豐的緣故嗎?當年你奪了先機才能上位,這時太子不良于行,不能綿延子嗣,你告訴我這江山給誰?”
皇帝聽了這些內(nèi)心震動,明白自己是意氣用事了。在今日大殿上,看著文武百官,他們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有些還是對這個國家有期許的,才會一遍遍監(jiān)管他的家事。
皇帝搖搖頭,甩甩思緒艱難開口:“太子罷黜,朕準!”
福公公看著皇帝緊握的拳頭,他跟著這個主子幾乎一生,知道皇帝和皇后的糾糾纏纏,也了解皇帝為何對太子廢除那么不愿,他在補償呀。
太子接到了廢除的圣旨,福公公宣讀旨意后,太子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一整天,當晚太子府傳來太子妃自溢的消息。
齊老爺闖進太子府將女兒齊天星接回齊家休養(yǎng),太子府亂成一團,甚至側(cè)妃吳小姐也打包好了行李準備離開,吳小姐后悔那時沒聽曹煦的話,要是按著曹煦說的去做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太子其實是聽得到消息和響動的,一開始門外亂糟糟,跑步聲、搬動聲、馬車聲、叫嚷聲、抽泣聲都有,漸漸的漸漸的低落下來,最后成了一片死寂。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庶人的曹鈳其實餓了,但他經(jīng)歷了這些事,心里已經(jīng)千瘡百孔。他獨坐凳上一動不動,這是門“吱呀”一聲開了。曹鈳以為是風(fēng),沒成想有個丫頭進來了。端著一碗東西。丫頭進來,昏暗的屋子里有了些人氣,她點上燈,曹鈳這才看清是像小時候可愛的雨兒的丫頭——雨荷。
雨荷將飯食放在桌上,轉(zhuǎn)身走出去,曹鈳以為她這是給他拿來最后一餐,自嘲的笑了,就見到雨荷有走進來,這次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
雨荷走到曹鈳面前為他凈手。輕柔溫暖的水將曹鈳冰冷的手指融化。曹鈳問她:“你怎么不走?現(xiàn)在府里應(yīng)該都傳開了,說我是猥瑣,無恥之徒。你不怕嗎?”
雨荷將他的手洗干凈,這才抬頭看他,說道:“別人說的那個太子殿下我沒見過,我見過的殿下是個溫暖的人,他沒有傷害過我?!闭f完看見曹鈳臉上也是臟的,又將帕子洗凈,給他擦臉。
曹鈳那瞬間想哭,但他生生忍住不讓自己脆弱。他拿起碗,碗里是一些剩菜熱過后蓋在飯上的,忽然他就將碗慣在地上,罵道:“滾,都給老子滾!不用你們可憐我,滾!”
雨荷默默收拾這些。將屋子收拾好,她又出去了。這次過了有點久,曹鈳已經(jīng)有些迷糊,但他不愿去睡,就像泡在這情緒中,其實他知道每次那些孩子最后的結(jié)局,可是他忍受不了自己對自己的攻擊,只好發(fā)怒在無辜的孩子身上。
雨荷有一次進來,這次她還是端著一個碗,不過碗里變成了湯面條。她走到桌前將碗放下對曹鈳說道:“殿下吃一些吧,風(fēng)會停、雨會過、天也會晴,沒有失眠事情會一直都糟糕透頂?!?p> 曹鈳聽了她這話,心里一下子就松懈了,拿起筷子夾起面條吃,面條上那輕輕的水汽打濕了他的眼睛。
曹鈳吃著面心里好像也被安慰了,問雨荷:“你自己也去吃一些吧?!庇旰牲c頭。
曹煦陪了皇后三天,皇后視他如若無物,他也不去招惹,在皇后殿里寫了封信給雨兒,之后就看著皇后按時吃藥休息。皇后想開了許多,也自知自己身體由不得她在作造,更也許是怕死吧。
皇帝每日都來但并不多待,有一次他來皇后服過藥睡下了,他只是看了看這個女子轉(zhuǎn)身走了。招手讓曹煦跟來。曹煦知道父皇有事要和他講,跟著出去了。
皇帝說道:“煦兒你想好了嗎?朕決定封你為太子?!?p> 曹煦苦笑說道:“父皇兒子真的不適合,兒子若是坐上這太子之位,大臣們肯定要逼婚,我做不了父皇這般和不愛的女子渡過一生的人,我好不容易融化了雨兒的心。兒子真心不愿的?!?p> 皇帝皺眉,說道:“你哥已經(jīng)是那樣,你如果不頂起這梁,我又能交給誰呢?”
曹煦沉默,過了一會兒說道:“天天,還有靜妃肚子里的孩子,這些父親可以挑選出能者。以前我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現(xiàn)在我太清楚,所以不能再裝糊涂。”
說完他看了看皇帝,又開口:“最重要的還
是母后反對。兒子聽到了父皇與母后的爭吵,母后是不同意將我封為太子的。父皇請求你告訴我,到底為何母親對我是那么厭惡?”
這下吧皇帝問住了,皇帝怔了怔,將曹煦帶到自己的書房,叫福公公看管住宮人,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皇帝開口說道:“你母后并不是討厭你,她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著你。這個故事原因還是因我而起。朕年輕時,先皇叫朕帶兵去打過杖,沒想到叛賊將你母親抓了去,經(jīng)歷了亂戰(zhàn)后,后來我將你母親救出來了?!辈莒阏J真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