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傷口是安迪去做的,哪位小白兔醫(yī)生被嚇得不輕,人還在樓下做著發(fā)呆呢?這姑娘活脫脫就是一醫(yī)鬧。
但是這活生生被折斷的手指頭,看著也是心疼,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出生下手這么重,真把人手指頭折斷了。
他忍不住勸一句:“姑娘您啊!還是聽話一點少吃點苦頭,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尋死覓活的?!?p> 袁卿穆望著天花板發(fā)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變態(tài),折斷自己手指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手疼,腿疼,全身都痛。
沒得到回應(yīng)的安醫(yī)生給她固定好收拾東西走人了。
“好好休息。”
她的身上什么也沒穿,手上還扎著針,鮮血慢慢流進(jìn)她的身體里,腿上的石膏很重,根本就不敢抬腿。
“小姐?!?p> “小姐?!?p> 林姨連喊了兩聲她才回過神來:“嗯?”
“先生讓人給您送衣服過來?!笨粗忠淌掷锾嶂拇樱骸皹窍逻€有,我先給您送兩套上來?!?p> 她看向自己的手,林姨很快明白她的意思:“這個血只有這一袋了?!?p> 她輕輕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林姨放下衣服,給她看了看血袋,已經(jīng)快要完了:“我去叫安醫(yī)生來給你拔針?!?p> 她走出房門,只聽到林姨喊:“安醫(yī)生,安醫(yī)生?!?p> “馬上上來?!?p> 照例韓書黎丟了一個信封給林醫(yī)生:“你可以走了?”
“不用了?!绷轴t(yī)生把信封推回去,怕他誤會自己嫌少又補了一句:“夠了。”
“拿著?!?p> “昨天的錢已經(jīng)很多了?!被厝ニ麛?shù)了信封里的錢一萬五千多,今天好像比昨天還要厚一點。
“你應(yīng)得的。”面對樓上的那個恐怖分子,看得出來這姑娘被嚇到了:“我已經(jīng)給你們院長打過電話,你可以休息幾天?!?p> 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事情上心,被樓上那位曲小姐那么一嚇,她的確沒什么上班的心情:“謝謝韓先生?!?p> 安迪站在樓梯上說:“你讓人家怎么回去,這么晚了,你這破地車也打不了?!?p> 林醫(yī)生低頭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九點了,不知道走遠(yuǎn)一點會不會打到車。
這是折騰一天了。
安迪下來把林醫(yī)生手里的包拿過來:“今天晚上就在這里休息吧!”一邊吩咐跟著他下來的林姨:“在樓下準(zhǔn)備一間客房?!?p> 韓書黎沒說話就是默認(rèn),林姨看著這姑娘不高興,樓上那位曲小姐的手指頭就是因為她被折斷的,昨兒看著眉清目秀的挺討喜的,今天看她摟著安醫(yī)生胳膊坐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的樣子,這眉清目秀的樣子好像沒那么討喜了。
雖然樓上那位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但是她有幾分力氣,估計掐死只螞蟻都費勁。
“韓書黎,韓書黎。”樓上軟軟的聲音傳下來:“韓書黎。”
連喊了三聲,他才起身上樓,上樓前吩咐道:“送一碗雞湯上來?!?p> 安迪覺著這姑娘真真是個不怕死的,今天才被人折了手指,這會又這樣催命似的喊他。
才進(jìn)門一個玻璃杯砸過來,他也不躲,杯子生生的砸在他的額頭上,兩行血留下來:“怨氣很大?”他伸手按住傷口。
“把我送走。”袁卿穆見杯子砸到他有些害怕,明明他是可以躲開的:“我一分鐘也不想和你呆在這個環(huán)境里?!?p> 手指傳來的疼痛讓她不敢深呼吸,這一切都是拜這個變態(tài)所賜。
“可以。”他挑眉:“不過你得先聯(lián)系你的家人,我要和他們談?wù)勝r償?shù)氖隆!彼⒉粣浪齺G杯子砸他的事情。
家人?她眼里剛剛泛起的一點點光慢慢暗淡下去。
她冷冷的說:“你把我送到醫(yī)院就好,錢我會轉(zhuǎn)到你的帳上?!?p> “你要是拿不出錢怎么辦?”
果然是黑心商人,她嚴(yán)重懷疑這個人不是做什么正當(dāng)生意的,沖他對自己做得這些野路子,家里醫(yī)療設(shè)備這么齊全(沒良心的丫頭,人家還不是為你專門準(zhǔn)備的),保不齊是個黑社會。
她在心里暗暗的想,但只想逃離他:“讓我走,你開個價!”
“如果你不聯(lián)系你的家人,那一切免談?!彼蛄恐胩稍诖采系墓媚?,穿著粉紅色的套頭睡衣裙,還蠻可愛的,看來張秘書心里還是有少女心的。
“滾出去!”袁卿穆氣極這個人是存心在她身上撒鹽的,心里的悲傷油然而生。
他走過去,每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她在害怕,他說:“被你砸一下算我賠你手指”
他自己從她床頭的醫(yī)藥箱里找出棉球,去衛(wèi)生間處理傷口。
賠?
“韓書黎,那有那么容易,你說賠就賠?!?p> 一會兒林姨抬著雞湯上樓,放在桌上:“曲小姐,這是先生讓我抬上來的。”
韓書黎在衛(wèi)生間回道:“放那下去吧,晚上你就住隔壁房間,方便照顧她?!?p> “今晚先生不守著了?!绷忠虇柕?,平常不都是先生守著這姑娘,昨晚也是在樓下守到夜里三點多才回書房睡覺,沒想到還是出了那檔子事。
“下去收拾吧!”
他不多說什么,倒是袁卿穆很是詫異,守著她?這個變態(tài)在她昏迷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守著她?
大一那年她做闌尾炎手術(shù),母親也是沒日沒夜的在醫(yī)院里陪著她,如今就是這樣一個陌生人這么對她為了什么?
錢嗎?
看他的氣質(zhì),這個房子的裝潢,連今天她穿的襯衣是都是貴得離譜的牌子,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剪了就剪了,這也不是一個愛錢的主。
為色,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想起他從海里撈起來的樣子就惡心,這話她可不認(rèn)為是假的,她曾……曾親眼目睹過雙親和哥哥的尸體從海里打撈出來的時候的樣子。
雖然她沒有死成,但那個樣子必要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更何況還是個斷腿半死不活的女人。
她想得出神,就算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人救她的目的是什么?
沖他把自己手指頭折斷開始他就不信這個人會好心到就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