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們這收成不錯啊。”
看著周遭的農田,程海由衷地贊美道。
充盈的綠葉光澤飽滿,滿樹的果實孕育著生機。
如果宥馬鄉(xiāng)的鄉(xiāng)長沒有問題,那這家伙絕對是一個天才!
“這還算普通的,等一個月后這些都收成了,那個場面才叫做壯觀?!贝鬆敇泛呛堑卣f道。
“一個月?沒這么快吧?”程海疑惑道。
也多虧了龐勇亮的提醒,否則他可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些莊稼上,更不會意識到其中的問題。
像這些八九月種下的小麥,起碼得到春季才能成熟。
“嘿嘿,小麥這種會稍晚點,但也差不多。咱鄉(xiāng)里的莊稼,長得都比別人快?!贝鬆斉d致很高,言語之中透著十足的自豪。
“這是為什么?”程海順勢問道。
“那還得是我們鄉(xiāng)長帶領的好,自從他來了之后,我們鄉(xiāng)里的人一個個都能蓋上新樓房了。要說啊,這讀書還真有用,我當年要是也能和鄉(xiāng)長一樣去外國讀書,就不用窮那么久了?!贝鬆敻锌馈?p> “看來你們挺尊敬你們的鄉(xiāng)長的。”
“那是?!?p> “不過外面那些人居心不良啊,都快把你們鄉(xiāng)長妖魔化了,還說什么政府那邊是因為他的屁股不正,才把在建立農業(yè)基地的計劃取消的,看來……”
“放屁!什么妖魔!我們鄉(xiāng)長背后站著的是神仙!”
聽到有人污蔑鄉(xiāng)長,大爺的情緒十分激動。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么,狐疑地瞥了程海一眼,沉下臉色不再言語。
“別生氣嘛,這里的收成太好了,總會有幾個眼紅的人編排你們?!背毯:蒙矒?,把自己撇得清清的。
于此同時,久違的提示聲也終于在耳邊響起。
“已觸發(fā)任務:宥馬鄉(xiāng)的神明”
“任務目標:探究宥馬鄉(xiāng)豐收的真相?!?p> “威脅程度:困難。”
“任務獎勵:神降資格(C級至B級),視任務完成度而定?!?p> “提示:這個神明看起來是在做好事?!?p> “果然?!?p> 程海暗自冷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這個困難級別的威脅度,他可不信這村子里藏著的會是什么好神。
就是不知道他C級的神降資格,是否足以應對這個難度的事件了……
“小伙子,你來我們這里是要干什么呀?”
“朋友在國外回不來,托我給他的父母帶些東西?!背毯kS口道。
“朋友?咱鄉(xiāng)里的嗎?”
“楊天廣你認識嗎?他爹好像是叫楊守業(yè)?!?p> “哦,老楊家啊?!?p> 大爺恍然,旋即狐疑道:“可他們家都搬去城市了,老宅也早就賣了,你朋友難道沒和你說嗎?”
程海:“……”
搬走了是什么鬼?
楊天廣可沒有對他說過這件事。
經過剛才那一試探后,這老頭已經起了疑心,眼下這問題要是不給圓回來,這家伙跑去通風報信,事情就不好開展了。
于是程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還嘆上氣了呢?”
程海遺憾道:“實不相瞞,天廣他前陣子在國外病逝了。最后那段日子他已經難以言語,我也是多方打聽才找到這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楊家的小子走了?”
大爺咋舌,也是沒有料到。
“謝了大爺,找不到天廣的母親我來這里也沒意義了,就在這放我下車吧,我走出去就行?!?p> “這個你倒是先別急。”
看到程海要離開,大爺的戒心反而消了,勸解道:“我們鄉(xiāng)長定期都會慰問鄉(xiāng)里的老人,說不定他能知道老楊他們搬到哪去了呢。”
“是嗎?”
程海依舊面帶猶豫。
“而且你說你都到這了,急這一時半會兒干什么?鄉(xiāng)里也不是沒有住的地方,你晚上回城要是路上不安全怎么辦?我們這里雖然富裕了,但晚上可不太安全。”大爺繼續(xù)勸道。
“打劫?!”
程海仿佛被嚇到了。
然后,大爺就又把宥馬鄉(xiāng)失蹤的事情給程海說了一遍。
程海聞罷,只好勉強同意了大爺的提議。
“好吧,那我先在鄉(xiāng)里住一晚吧?!?p> 大爺一聽,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干爽的笑容。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卡車已駛到宥馬鄉(xiāng)的村口。
放眼望去,這里的建筑大都是翻新的,清一色三層起步,最高有五層,當真是可以用富得流油來形容。
“前面就是鄉(xiāng)長的辦公樓了,不過他今天去接待城里公司的考察團了,估計現在還在地里。想找他的話,剛好我們晚上要給考察團辦一個村宴,你和我一起過去,他晚上也會來?!?p> “村宴?”程海疑惑道。
一般有客人前來考察,領導之間宴請一番倒是不奇怪,但宴請全村……就有些離譜了吧?
“對,全村吃飯。”大爺笑道,仿佛對此已是司空見慣。
“哦。”
程海點點頭,心里有了答案。
這個村子里的人,
壕無人性!
“賓館在哪里?”程海又提道。
“住我家吧。”
大爺邀請道:“我家還蠻大的,四層樓,有好幾個空的房間,你可以挑一間休息?!?p> 程海:“……”
他還是窮太久了,跟不上農村的生活節(jié)奏。
卡車一路開進了村落的中心,停在了一家新樓的門前。
也許是鄉(xiāng)村的生活沒什么娛樂活動,也也許是待會的村宴規(guī)格比較隆重。這還沒到五點,不少村民已沐浴更衣,侯在門前整裝待發(fā)了。
鄰里之間的關系都比較熟,大爺才從車上下來,就有人用當地的方言打起了招呼。
“歪比歪比。”
“歪比巴卜。”
“我Rua了馬來西亞?!?p> “夢C吐了夢卡,夢C吐了夢C卡?!?p> 加密的通話讓程海聽出了植物大戰(zhàn)僵尸的感覺。
好在大爺不戀戰(zhàn),沒有讓程海尷尬太久,帶他進了一間新房。
或許是房子太大的原因,程海剛跟著大爺進了屋,就聽到樓上傳來了“咚咚咚”的踏步聲。
仿佛有誰正從樓上跑下來。
“喵內嘎?”
人未至,聲先至。
洪亮,且粗獷。
程海皺起了眉頭,下來的是一個女人。
她的身材高大,皮膚粗糙,十分普通的臉上沒有半點脂粉的痕跡,一看就是經常干活的樣子。
倒是也不是嫌棄別人外表的意思,只是這怪異的方言實在是聽的頭疼,禁忌之眼閱歷不足,一時間竟沒能完全破譯出來。
從他們的行為上看,程海只能勉強讀出女兒責怪父親回來的晚,怠慢了村宴的意思。
這些人對鄉(xiāng)長的態(tài)度,好像已不止是敬仰之情這么簡單了。
大爺解釋了一番之后,大爺的女兒當即眉開眼笑,看程海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程海:“……”
看來出門在外,多掌握幾門外語還是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