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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在我家做官

第十一章 常家

閻王在我家做官 折耳根和酸菜 2219 2020-02-17 16:33:59

  常戈有些頭疼,自那次他偶然打探到自己祖輩父輩曾踏足過祖母河,這位爺便時不時來他這里坐坐。

  今天討一口水喝,明日來吃頓飯。

  堂堂地府公子,何曾短過什么?

  借故來此,不過因著一時興起。

  一開始他還想著,興許過段時間他找著了新鮮的,自然也就忘記了。

  卻沒想到,就算兩年過去了,這位爺對祖母河的熱度絲毫沒有減弱。

  只要有空,他便會來這里坐坐。

  說是來坐坐,可他何嘗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呢?

  即使他十分想知道關(guān)于祖母河的事,卻也從未真正強迫過他什么。不僅不強迫于他,甚至待他極為有禮。這種感覺不似做作,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教養(yǎng)。

  民間傳聞他行事囂張為人跋扈,可與他接觸許久,這些秉性他是完全沒看出來。

  如此看來,民間謠言,不可盡全信。

  常戈早年喪父喪兄,中年喪子,而后妻子因悲痛過度也跟著去了,自此以后,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自兩年前無意與閻奕晟相識后,他接近他雖有目的,卻還是那句話,他從未做過什么傷害他的事。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閻奕晟在的時候,他才感受到這家中一絲暖意,仿佛自己那早已死去多年的兒子還在身旁一樣。

  他已是半只腳踏入土的糟老頭子,什么樣的人沒見識過,又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過,真情還是假意,他也自有考量。

  他也明白人言可畏,如不是親眼瞧見過他行事,只怕自己也對坊間的傳聞要信上幾分。

  而他對生死早已看透。

  當(dāng)年,若不是......

  私心認為,坊間對他的那些乖張的傳言,難免有夸大部分。

  他正沉默間,閻奕晟已是將最后一顆咽下,挽了挽紫紅色的衣袍,自顧自地朝小廚房走去。

  邊走邊帶著些笑意道:“為了答謝五叔的葡萄,今日便由我親自下廚,為五叔露一手吧?!?p>  常戈見此連忙跟上。

  哪能真的讓地府公子為他這等平民做這種事?

  可閻奕晟像是常做這類事般,只見他不慌不忙看了看案上的各類菜色,熟練地挑挑揀揀。

  其實案板上也沒什么東西,一眼便盡收眼底。

  常戈深知阻止不了,只得在旁打個下手燒燒火。

  待一切端上桌后,閻奕晟又將自己帶來的燒雞放上桌,又不知從何處抱來一壇酒。

  “來,五叔,今日我們不醉不歸?!遍愞汝梢幻鎲⒎饩茐?,一面開口。

  一打開,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常戈一聞便知是壇好酒。

  常戈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今日的閻奕晟興致似乎格外的高,總與往常有些不同,可他又說不出到底何處出了問題。

  他想,該是他知道的自會知曉的,他……不急。

  酒過半旬,外頭天空被鋪上一層薄薄金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閻奕晟端起一杯酒,向門口走去,倚靠于門框上,看著外面霞光滿天,他輕笑一聲,道:

  “外人皆道地府如何可怖,卻不知這地府之中也有這般好景色。不知除地府外,可還有其他我們所不知曉的地方也有如此景色?”

  說至此處,不免有些惆悵,這與以往肆意張揚的閻奕晟確有不同。

  一仰頭將杯中好酒一口干盡。

  常戈也起身站立在閻奕晟旁邊,身子有些佝僂,而他卻極力去站直,就像這么多年他一人生活艱難卻仍然極力活下去一樣。

  “公子即將弱冠,老頭子知你心有溝壑,說句逾越的話,還望公子你切記行事前三思啊,也多為你父親想想?!?p>  閻奕晟黑眸眺望遠處,似有什么在眼里跳動,充滿了神采。對于常戈的話他以沉默對之,仿佛沒有聽到般。

  “五叔,日后我若不來陪您老喝酒聊天了,你可得好好照顧著自己?!痹S久,常戈聽到他如是說道。

  心中一驚,心中似有什么即將破土而出。

  “公子你......”

  常戈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說什么似乎都是徒勞,瞬間啞了嗓子。良久,也不知該如何勸諫,只得低低道:切勿行傻事。

  “什么是傻事?什么又不是傻事?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可都是‘正經(jīng)事’,我只做了自己,心中也格外開闊。”

  閻奕晟一轉(zhuǎn)頭,眼底神色讓人捉摸不透。驀然,他輕輕笑了,笑意襯得他整個人較之天邊霞光更加耀眼,就連眼里也染上幾分莫名的色彩。

  常戈早知閻奕晟五官不俗,也見慣了他臉上帶著的各類面具,可今日瞧著這副面貌卻是有些不同。

  或許是喝了些酒,他醉了,亦或許是因為他身后的浩瀚天空,他竟有些明白為何地府中的女子為何會那般狂熱的作態(tài)了。

  可他作為一個男人,卻不是看到他那五官的不俗,而是他生來便于旁人不同的氣度。

  那是與生俱來的強者氣息。

  閻奕晟一撩袍坐下,又自顧自地倒了杯酒,又道:“五叔大可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今日來此本就是向你辭行?!?p>  見常戈有話要說,他也抬手打斷。

  “本來我便想去瞧瞧那祖母河的秘密,你也知道,我這人就好吃喝玩樂,其他的我也沒興趣。這祖母河越是神秘,我心越向往。此番渡河之行,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p>  常戈瞧閻奕晟臉上的堅持,那副勢在必行的模樣讓他心底一怔,隨后長嘆了口氣。

  丟下杯盞站起身來,越過閻奕晟直徑走向耳房,不過片刻就出來了。

  閻奕晟見他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拿著的東西。

  “我心知你行事向來看心情好壞,也知我人微言輕,必定勸阻不了你,可此番前去兇險萬分,不可小覷?!?p>  常戈將手中之物遞至他面前,繼續(xù)道:“這是我父兄在探祖母河之謎前所作手札,當(dāng)初想著是我父兄的遺物,留下做個念想,如今.....”

  說著又嘆了口氣。

  “.以前我以為你不過是因心中好奇,說不得過段時日便忘記這回事,可今日看來是老頭子我小看了您心中的執(zhí)念。而今我只盼著公子能平安歸來。”

  閻奕晟接過那本細薄卻又承載著極大重量的手札,心中有些復(fù)雜。

  “我自小便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這點五叔大可放心?!彼麖垞P地笑著,仿佛窺探祖母河之行不過是尋常踏青般,沒有絲毫危險,不過是場游玩罷了。

  常戈見此,心中也慢慢安定下來。

  兩人間的對話宛如親密父子般,這是閻奕晟與閻王也不曾有的。

  門外巷子里傳來小販的叫賣身,還夾雜著幾聲狗叫,又似遠似近傳來嗚嗚的吼叫,在這幽暗之中顯得滲人,而后逐漸和黑暗的天地混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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