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大地赤寒,孟縣城外十里一處山坳中。
八名燕國斥候外穿暗灰色棉甲,內(nèi)套一副鎖子甲。他們個個身材魁梧面容彪悍,手上馬匹上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飛斧、標槍、手鏑、馬刀、手弩。
不過此時八人都是神情緊張面容憔悴,盡管身下的馬匹嘴上上了嚼子和用布包住了馬的蹄子。
卻依舊擋不住馬兒疲憊的喘息聲,和極速奔跑的馬蹄聲。馬匹沖進了前面的一個山坳,已經(jīng)看不到身影。
又是一陣隆隆的馬蹄聲,一隊盔甲鮮明頭,戴鐵盔的鄭國士兵隨后打馬狂追。
小隊隊長不時用馬鞭抽打著馬臀,還在高聲呼喊,“抓住前面的燕國斥候,回去大人一定會重重有賞。”
士兵不時用雙腳夾著馬腹,想要盡快追上前面的燕國斥候,馬匹奔跑時還會帶起獵獵風聲。
就只聽到“駕,駕”的呼喊聲從前面山坳中傳來,僅留下一路的塵土飛揚。
燕國斥候中,“劉原,這樣下去我們一個都走不掉,我?guī)巳ネ涎铀麄?,你把情報帶回去給大將軍?!?p> 青年面色焦急的說,“不行,隊甲讓我?guī)巳ネ涎铀麄??!?p> 斥候中的隊甲并沒有聽青年的建議,“劉原把情報帶回去,其余人跟我殺回去?!?p> 就見七匹馬兒紛紛散開,然后降低馬速勒轉馬韁,七匹馬兒并排站立在山道中間,阻隔了前行的道路。
劉原看著身后的七個身影心如刀絞,他知道隊甲們一定是九死無生,他也想勒轉馬韁與他們一起奮勇殺敵。
但他不能,因為他的懷中還裝著鄭國泉陽北線的兵力部署,他必須活著把這份情報送到張老將軍手中。
七人聽著山坳內(nèi)回響的隆隆馬蹄聲,心中卻沒有一絲畏懼之意,反而是熱血沸騰。
他們齊齊抽出掛在馬背上的斬馬刀,刀出鞘寒光刺眼。
鄭國士兵見到前面燕國斥候停在山坳中,都是減緩了馬速,停在百步之外。
七名燕國斥候,正面從山坳中沖了過來,七人控馬成排橫沖而來,個個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都是拼命大叫著。
“殺啊……殺啊!”
鄭國士兵看著對面的七人悍不畏死的沖來,身下的馬匹都是有一些騷動。
小隊隊長大吼一聲,“搭弓?!?p> 燕國斥候就見正面極速飛來二十幾只利箭,盡管他們的身影迅速躲避,卻依舊是有一名斥候被射中胸口跌落馬下。
鄭國騎弓射得都不是很遠,但他們的箭頭又大又沉,箭鏃用透甲錘點鋼,射石不卷,破甲力強,射入極深。
燕國斥候沖到五十步時,鄭國士兵也是打馬快沖迎擊而上,燕國斥候左手拿出腰間掛著的飛斧橫拋而去。就見對面兩個鄭國士兵跌馬而落,尸體被卷入后方的馬蹄之中。
雙方激烈的沖撞到一起,燕國隊甲的斬馬刀劃過一個鄭國士兵的咽喉,血灑黃沙。
雙方馬匹交錯而過,燕國斥候已盡剩兩人與那名隊甲,盡管鄭軍人數(shù)是對方的五倍之多,卻依舊有十余人被斬落馬下。
小隊隊長看著自己身邊減少的兄弟,頓時就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殺……給我都殺了,一個不留?!?p> 雙方再次打馬迎上,刀光劍影人頭落地。燕國斥候這次僅沖出隊甲一人,他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左臂,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他用斬馬刀背抽打馬匹,朝著鄭軍沖去。
鄭軍刀鋒劃過他的咽喉,血濺長空。
小隊長跳下馬匹,開始打掃戰(zhàn)場。給己方受傷士兵包扎傷口,把陣亡士兵遺體搬上馬背。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七名燕國斥候尸體,有心想把他們埋了。但又舍不得這份軍功,他還是下令把對方的腦袋割了掛在馬匹上。
一名士兵走到小隊長身旁說道,“隊長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東西?!?p> 小隊長不信又親自跑到尸體旁檢查了一遍,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抬頭望著山坳盡頭,目光犀利如刀。
最后小隊隊長還是決定返程,若再往前走肯定會遇到燕國其他的斥候小隊,他隊伍中加上輕傷員也還是有二十多人,若遇到一個滿編的十人斥候小隊,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各國的斥候小隊都是軍中的精銳,都是能以一敵三的尖銳士卒,要不是他這次占著人數(shù)優(yōu)勢,還不一定能把那七人留下。
盡管王新的生活走進了一個重要角色,但他卻沒有沉迷于溫柔鄉(xiāng)之中,而是繼續(xù)過著每天早上教學,下午搞研究的生活之中。
四個臉容俊俏的女子,坐在鑄造坊外的一棵樹下,目光卻都聚集在鑄造坊內(nèi)那忙碌的身影上。
王新正與薛鐵匠等人,在討論拉膛線機器的構造,雖然王新沒有加工車床,但靠著人力弄出一臺拉膛線的機器還是可以辦到的,只不過耗費的時間可能稍微有一些長罷了。
顏秀英坐在長條木凳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旁邊的洪雪問道,“他平日里都這么忙嗎?”
洪雪則是沒有應聲,只是點著個腦袋。
顏秀英看著鑄造坊內(nèi)王新的背影,面容有些溫潤可人。心里則是在嘀咕道,“他這么忙,怪不得當時不來參加我的生辰宴?!?p> 顏秀英也住進了靜心園,她的臥房就緊挨著王新。每天辰時王新就會到院子內(nèi)練功,她則是傻傻的坐在一旁看,等王新收功她就會陪他一起用早膳。
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只要能看到王新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幾天的接觸下來,他發(fā)現(xiàn)了王新溢于常人之處。王新不信儒學,而是信奉西學,雖然王新每次都給她解釋說那叫科學。
她很好奇一個不信儒學之人,怎么能做出那番詩句?最后他給自己找了個答案,那就是天才。
鑄造坊內(nèi)王新正在給薛鐵匠他們解釋膛線對燧發(fā)槍的重要性,膛線可以說是槍管的靈魂,膛線的作用在于賦予彈頭旋轉的能力,使彈頭在出膛之后,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
王新敢肯定現(xiàn)在的歐洲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線膛槍,但卻做不到批量生產(chǎn)。因為制造工藝十分困難,線膛槍在歐洲直到19世紀才得以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