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度過了剩下的一周,這天正是周末的最后一天。
期末臨近,即將升上高三帶來的壓力,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期末考試即將到來的現(xiàn)今,連即將度過周末的輕松心情都被沖散。
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其他大部分學(xué)生都在埋頭做著功課,緊鑼密鼓的準(zhǔn)備著考試。
林詩瑤無聊的坐在屬于她的角落,漫無目的的翻著教材。
自學(xué)的難度比想象中的要大許多,再者林詩瑤自己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的心思并沒有完全放在這個上面,按理說回來有半年了,努力一些多少能夠追回來一些,她的底子并不差。
可是事實就是她慢慢的給自己弄成了惡性循環(huán)。
這個時候翻看教材倒不是她有多努力,只是因為江亭想要看,林詩瑤想了想如果讓女孩自己翻書的話未免太過驚悚。
上次的事情貌似是給前桌兩位女生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林詩瑤自那之后連續(xù)一周都能看到她倆的黑眼圈。
好在最后她倆是被糊弄過去了,沒有再往鬧鬼上面去想,不然林詩瑤還得麻煩溫涵找人給這倆消消記憶。
所謂的消除記憶,便是將不相關(guān)人士有關(guān)于靈的記憶徹底抹掉。
具體的操作林詩瑤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是有專門的部門負(fù)責(zé)。
近些年,他們這些溝通者解決的事件數(shù)緩步增長,出現(xiàn)在人界的靈莫名的變多,要是沒有這樣一群人存在,說不定早就亂套了。
不過說到底,將人的記憶消除,這本身就是一個很恐怖的事情。
林詩瑤想到了自己,她的記憶到目前為止,依舊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也許自己以前也被那群人清理過記憶也說不定,從靈界回來之后。
不過,和靈打交道十幾年,林詩瑤深知沒有好奇心就不會害死貓的道理,因此,對于找回缺失的一部分記憶始終抱著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
她對自己的定位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沒有能力,也沒有那么大的命。
不管是誰讓她失去的記憶都無所謂,該記起來的總會記起來,記不起來的就記不起來了。
典型的廢柴發(fā)言。
下課鈴聲卡著最后一秒響起,倒是說明教室里的時鐘非常準(zhǔn)時。
林詩瑤收拾好書包,離開了教室。
林詩瑤所在的高中其實算是市里都排得上名的重點高中,高二這個時候其實是有晚自習(xí)的。
只是林詩瑤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變了樣子,最早她是自己迷迷糊糊的還按著高一的作息上學(xué),到后來逃了幾次之后也就沒人管她了。
近來托溫涵的福,林詩瑤在老班眼里的形象較之前要好了很多,有些事也就放任她了。
關(guān)于靈的記憶被消除,老班現(xiàn)在只知道林詩瑤接管了家里的公司,每天要忙業(yè)務(wù)。
老師傳授知識,是希望每個學(xué)生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以后能夠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林詩瑤現(xiàn)在的零錢都比他的工資要高,她上不上學(xué)就成了她自己的選擇,倒是老班覺得她還能堅持來上學(xué)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對此林詩瑤也沒啥意見,總比老班知道了她具體的情況要好。
出了教室,林詩瑤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如往常一樣,一道黑霧從其中分離了出來,進入了她的書包。
在教室里有著種種限制,但是在書包里就沒有了,江亭可以放心大膽的學(xué)習(xí)。
黑霧隱沒在書包里,這讓林詩瑤回想起來那一次自己忘記了江亭在書包里的事情,回到酒吧之后打開書包看到的景象。
她苦澀的笑了笑。
嚇人幾乎是這些靈的本能,雖說可能不是本意。
林詩瑤覺得多來幾次自己心臟可能會受不了。
打了個車,林詩瑤對司機說去臨江中心醫(yī)院。
溫涵那邊還在踩點,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倒是李陽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
近期和江亭混熟了,有了這么一個防干擾裝置,再加上嫌麻煩,林詩瑤久違的在房間里架起電腦。
聯(lián)系是方便多了,但是也更鬧騰了。
以李陽為首,溫涵為輔的兩人,時不時的就會跑林詩瑤這里來騷擾一下她。
最后被迫設(shè)置了隱身狀態(tài)的林詩瑤終于體會到了些許清凈。
之所以不讓江亭進行屏蔽,是因為她怕女孩這一屏蔽直接把自己電腦給報廢了。
她還記得江女士家差點爆炸的燈泡。
就在昨天,李陽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并附上了一張圖片。
點開圖片,林詩瑤看到了一張a4的紙張,上面用類似鮮血一樣的紅褐色的文字寫著一句話。
“致林詩瑤,臨江1區(qū),月圓夜,凌晨一點,公園江邊亭,獨自前往,你會看到你想要看到的。”
林詩瑤的眉頭皺了皺,因為近來常常想著江亭的事,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公園江邊亭。
那是江亭母親擺攤的地方,也是江亭執(zhí)念最初停留的地方。
此時江亭正躲在她的衣柜里,林詩瑤仍舊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
確定女孩沒有站在她身后,她迅速的將圖片叉掉,并且將聊天記錄刪除。
她沉思了片刻,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打字問道:“這是什么?”
李陽那邊回復(fù)的很快,在辦正事的時候他總是很可靠,并且很有效率。
一條條的信息在眼前閃過,林詩瑤簡單的進行著整理。
估摸著就是說今天中午的時候,江女士下樓去吃飯時發(fā)生的事。
像老劉的這種情況,有沒有人陪護其實并無大礙,他本身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只是睡著了一般。
中午的時候,除了值班醫(yī)生和護士,其他人都是可以休息的。
這個時間,病人、家屬也大多都去吃飯了,此時的住院部可以說是人最少的時候。
老劉的病房是一間單人病房,江女士離開之后,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據(jù)李陽推測,事情應(yīng)該也就是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這天李陽正好也在,等和江女士吃完飯,進入病房的時候,江女士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李陽心中一驚,他連忙沖進病房,將江女士護在身后。
隨后他便看到了病房中的情景。
躺在床上的老劉手上滿是鮮血,兩人推門進入的時候,血液甚至還沒凝固。
嘀嗒落下的血珠砸在寂靜的病房中,在地面上匯聚成一洼血池。
刺耳的尖叫喚來了值班的醫(yī)生護士,兩人也被這樣的場景嚇的不輕,現(xiàn)場的感覺,就好像老劉割腕自盡了一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劉滿是鮮血的手吸引,唯獨李陽,他在這一刻分外的清醒。
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
目光掃過房間中或慌張或忙碌的眾人,他不動聲色的將擺在桌上的a4紙折好放入了口袋。
看完李陽的描述,林詩瑤皺著眉,她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fā)。
最近的麻煩事真多,還好她的頭發(fā)質(zhì)量過硬。
李陽的描述,尤其是說到割腕的描述,讓林詩瑤生出了警惕。
她先問了問劉警官的情況,確定了他沒有任何事,她陷入了沉思。
劉警官沒有任何事,沒有受傷,一切指標(biāo)正常,那些血只是人為涂上去的。
結(jié)合那張紙上書寫的內(nèi)容,簡直是專門讓她看的一樣。
中午陽氣很重,應(yīng)該不會是靈做的,據(jù)李陽說走廊的監(jiān)控沒有拍到有人進出病房,那這是怎么做到的?
劉警官的病房可是在9樓,難不成還能是翻窗戶上去的?!
搞這么麻煩到底是為了什么?
林詩瑤覺得很迷。
“另外還有?!崩铌柪^續(xù)給她發(fā)著信息:“那張紙我拿去做了檢驗,上面的血是劉警官自己的,并且,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指紋?!?p> “也就是說,這封血書是他自己寫的,或者說,是有人趁著他睡著,用不知道哪弄到的,他自己的血沾在他的手上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