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擇延把粥端來拿起勺子正要喂給她,就被夏思洛連碗帶湯拿了過去,不顧形象的喝了好幾勺。
肚子終于踏實了之后,夏思洛把碗放回到顧擇延的手中,嘖嘖贊道,“不錯不錯,這個粥真好喝,叫什么名字?”
“紅糖小米大棗粥,又名...”顧擇延頓了頓,慢條斯理的說,“補血粥。”
“我又沒貧血,你給我熬這種粥做什么?”夏思洛疑惑地問。
“你剛剛流過血,需要補補?!鳖檽裱佑袟l不紊的說道,眼里溢著星星般奪目的光彩。
夏思洛不自然的輕咳了幾下,淡紅的色彩不知什么時候暈染上了她的臉頰,正在她不知道該怎么把這番談話聊下去的時候,又聽到顧擇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有,這碗粥并不是我煮的,是我剛才托人送來的?!?p> “我剛剛還在欣慰來著,你現(xiàn)在又跟我說粥不是你煮的,真?zhèn)星椤!毕乃悸骞首魇膿u了搖頭。
顧擇延不覺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無妨,你可以繼續(xù)感動?!?p> “為什么?”
“我本來按照網(wǎng)上的教程給你熬了一鍋粥,結(jié)果失敗了?!?p> “原來你也有失敗的時候。”夏思洛眉眼帶笑的看著他,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件新鮮事物。
“這一次是我狀態(tài)不好,可以忽略不計,下一次給你做飯絕對不會再挑在我們運動之后?!?p> 夏思洛笑容不自然的僵在臉上,她仔細(xì)端詳著他,愣是沒有看出任何不自然的神色,可以將那種事美其名曰“我們運動”,還可以從容不迫地說出口,要不是她親身體會到他的那種功夫并不怎么樣,她都要以為他其實是情場老手了。
“洛洛,你再這樣看下去,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鳖檽裱友垌铄洌鞴庖绮实目粗?。
夏思洛回了神,發(fā)出了一通靈魂拷問:“你知道你一直在開車嗎?”
“有嗎?”顧擇延不動聲色的看了她幾秒,然后拿著勺子緩緩的攪了幾下粥,問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句話,“你還吃嗎?”
夏思洛搖搖頭,認(rèn)真的說:“我吃飽了,你餓就多少吃點吧,不要浪費了?!?p> 顧擇延垂眉看著碗里的粥,緩緩的說,“做了這么長時間運動,我的確有點餓?!?p> 夏思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心里默默思考,顧擇延這越來越撩的特性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進化的,再這樣下去,這種悄無聲息的春風(fēng)化雨般綿綿柔柔的蠱惑暴擊,她真的承受不住。
她正在斟酌著怎么才能把話題從“床”上轉(zhuǎn)移到輕松的事物上去,就看見顧擇延穩(wěn)穩(wěn)的把粥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又轉(zhuǎn)過頭來眸色幽深的看著她,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好像隱藏著極隱秘的東西。
夏思洛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幾分,“你該不會又想......”
顧擇延沒等她說完,就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當(dāng)夏思洛再次被顧擇延親到呼吸紊亂的時候,心里隱隱有些緊張和期待,但還是向顧擇延討?zhàn)埩?,“擇延,今天就到這里吧?!?p> “好?!鳖檽裱拥穆曇羯硢〉统?,他的唇眷戀的在她的唇上摩了摩,就利落的從她的身上直起身子,坐在床的一邊。
夏思洛從床上起來,坐在他身邊,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溫聲問道:“擇延,我一直沒有問過伯父現(xiàn)在對我的態(tài)度,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他?”
顧擇延聽出她話語間的疲憊,一邊梳理著她的發(fā),一邊淡然的說,“他既然認(rèn)可了我們的婚姻,也去找伯父伯母商議了婚期,就證明他認(rèn)可了你,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這件事,更不用想法去討他歡心。”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討好過誰,我只是覺得伯父畢竟是你的父親,這樣一直不聞不問顯得我很沒禮貌?!?p>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分毫,就算這個人是我的父親?!?p> “怎么說伯父畢竟是你的父親,總歸你和我都要尊重他?!毕乃悸逭f。
顧擇延拿過夏思洛的手親了親,“我們可以換個話題。”
夏思洛知道顧庭威對顧擇延造成過不可逆轉(zhuǎn)的心理傷害,這種傷害不可能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化解,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擇延一直生活在父子關(guān)系不和的陰影下,于是就在心里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讓顧擇延和顧庭威的關(guān)系得到緩和。
如若不然,至少也能在她和顧擇延的婚禮上看到一個會笑的和藹可親的慈父。
這樣想著,夏思洛翻身坐到顧擇延的腿上,然后輕柔和緩的給他按摩著太陽穴,“我們的延延辛苦了,才那么小就要受到嚴(yán)父的嚴(yán)苛對待,連玩玩具都是一種奢侈,真讓姐姐心疼?!?p> 被她這樣溫和的對待著,顧擇延每次都很受用,他心里輕松了不少,凝神靜靜的看著她好看的眉眼,嘴角不知不覺染上了笑。
“我還沒有脆弱到這種程度,不過你的手法很不錯,真遺憾沒有早點見識到?!鳖檽裱永孪乃悸灏茨Φ氖?,包在掌心,細(xì)細(xì)地摩挲了幾下。
“話說,伯父對我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么轉(zhuǎn)變的,你又是怎么重新坐回了你總裁的位置上?”夏思洛好奇的問道。
顧擇延認(rèn)真的看著她,反問:“你覺得呢?”
“難道是因為奶奶?”夏思洛說。
顧擇延搖了搖頭,把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就像是機械地朗讀一個故事一樣,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可是聽在夏思洛的耳朵里,卻怎么想怎么由衷的佩服。
就在之前,顧擇延執(zhí)意要和夏思洛在一起,拒絕了顧庭威一廂情愿給顧擇延安排的與岑氏集團的聯(lián)姻,導(dǎo)致顧氏集團與岑氏集團的商業(yè)往來破裂,顧庭威作為集團的董事長就聯(lián)合眾公司元老停了顧擇延在顧氏集團的所有職務(wù)。
但是,顧擇延在顧氏集團任職的這五六年里,早就積攢起了豐厚的私有財產(chǎn)和廣博的人脈,再加上他十分有遠(yuǎn)見有能力的商業(yè)頭腦,不出幾天就聯(lián)合公司內(nèi)部支持他的人收購了顧氏集團旗下的零散股份,最終成功以集團最高股份持有者重回集團,并代替其父勝任了集團的董事長,拿回了集團總裁的位子。
因此,顧庭威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干涉到顧擇延的任何事情了。
“顧擇延,你不愧是我的人。”夏思洛忍不住贊嘆道。
顧擇延勾唇笑了笑,“就這點表示?!?p> 夏思洛了然的親了他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還不夠?!鳖檽裱优踔哪?,緩緩地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