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項鏈和quite
魏莫謙輕手輕腳地踱步到走廊盡頭,幽長的走道里寂靜地連呼吸聲都格外刺耳。
他打開郵箱,一大串的文字瞬間涌現(xiàn)了出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斷上下滑動,不時比對一下信息,努力找尋著微末的相同之處。
五分鐘之后,眼睛泛酸,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余笙,20歲,白帝城大學(xué)大二在校生,一月前被查出患有輕度抑郁癥,家住白帝城西區(qū)茉莉花園3棟503室,父母皆是普通的上班族,半年前交往了一個同校男友。
“輕度抑郁?”看到這個,他微微皺起眉頭,不禁想起了她頸間的勒痕,隨即沉默了一下,一想到“吉川線”,就將這個念頭徹底打消了。
相較之下,路曉曉的社會關(guān)系就顯得簡單了許多,父親早逝,母親兩年前因病去世,性格獨來獨往。并沒有什么朋友。
他長嘆了一口氣,路曉曉的這條線基本就是死路了。
唯一有線索的就是項鏈,不過一條項鏈究竟能證明什么?
他陷入了沉思,下意識地尋問,“貓兒,你查的怎么樣了?”
只有無盡的回聲在走廊上回蕩
他恍然想起,現(xiàn)在還是凌晨。
魏莫謙的眼神逐漸暗淡了下去,困意再度席卷而來,斜靠在窗邊,想著那數(shù)條勒痕,是自殺嗎?還是另有原因?他緊盯著窗外急來急往的稀疏車流,伴隨著或明或暗的霓虹燈閃爍,眼神逐漸渙散,慢慢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香甜的美夢。
時針一圈圈地旋轉(zhuǎn)著,時光一寸寸地流逝。
清晨
“啊……”魏莫謙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習(xí)慣性地隨手抓過一旁的被子蒙在頭上,有些混沌的大腦正在逐步清醒過來。
他慢慢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企圖將現(xiàn)在與昨天相連接。
依稀記得昨天靠在窗邊昏昏欲睡。
對,就是在窗邊。
窗邊?!
那他現(xiàn)在,是在床上?!
什么情況?
他恍然一驚,用力抓住了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被,頭“嗖”地一下竄出了被子,就看見床邊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或冷冽,或不屑,或溫柔,或無奈。
他不禁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醒了?”床頭,木司辰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朝他投來一擊戲謔的眼神,他不禁吞了口口水,“你,我,我怎么睡在這里?”他一頭霧水看著四個人。
貓兒攤手,軟綿綿地說,“老大,別看我,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你就在這里了。”
他看向孟婭,孟婭將頭撇過去,完全不想理他的模樣。
他又看了看顧西洲,他聳聳肩,搖了搖頭。
“我怎么知道?”木司辰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他旁邊,修長的手指攥住被子的一角,猛地往上一拉,將整個被子扯到了地上,“你可以下來了嗎?”
他連滾帶爬從床上跳下來,撓撓頭,“司辰,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家波波也會自己半夜爬上床?!彼淅涞卣f道。
波波是木司辰養(yǎng)的博美犬,平日里,他不在家的時候,就會送到事務(wù)所來,大家輪流照顧。
“噗嗤……司辰哥說你是狗。”貓兒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話里的關(guān)鍵詞,木司辰輕點頭,算是默認(rèn)了。
魏莫謙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打開手機(jī),“等一下我們要去墜樓死者的家,有人要和我去嗎?”
他說完之后,抬頭看著四個人。
木司辰轉(zhuǎn)動了一下食指的指戒,漫不經(jīng)心地接上,“我要接波波回家?!?p> 言外之意,沒空。
顧西洲直接搖頭,“實驗室里有一項實驗等著我跟進(jìn),實在是沒空?!?p> “我去吧,老大,你讓我查的項鏈我已經(jīng)查到了?!彼龑㈦娔X塞到了他懷里,“你看?!?p> 魏莫謙拿起電腦一頁頁地滑動著。
s型項鏈?zhǔn)侵閷毱放啤昂阍础逼煜略O(shè)計師陸蕓十年前的作品,曾拿下了當(dāng)年的設(shè)計金獎,但不知道為何這款項鏈只限量生產(chǎn)了12副便停產(chǎn)了。
“陸蕓?”孟婭看到這個名字不禁愣了一下。
他轉(zhuǎn)頭看著皺著眉頭的她,問,“怎么了?”
孟婭搖頭,“這個叫陸蕓的人是十年前連環(huán)兇殺案的第一個死者?!?p> 四個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地匯聚到了她的身上,眼神里滿是疑惑不解和驚愕。
“果然是項鏈的問題嗎?”他劍眉微皺,眼底飄起暗沉。
孟婭接著搖頭,“不確定,現(xiàn)在的資料顯示當(dāng)年的十二個被害者里有七個是與項鏈有關(guān)的。另外五個與項鏈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是她們死時身上都有“quite”的紙條?!?p> 她翻開她的筆記本,一一比對著。
魏莫謙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僅僅是項鏈,那么quite又是什么?如果不是項鏈,頻繁出現(xiàn)的項鏈究竟是因為什么,是巧合嗎?
心里曾浮現(xiàn)過的十幾種想法紛紛被打破,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點又被堵死了,他原本高漲的熱情瞬間被一盆冷水熄滅,籠罩在一片陰郁中。
“貓兒,等一下你就不必和我出外勤了,查一下,當(dāng)年的項鏈都入了誰的手里,還有,候機(jī)樓五樓的視頻我看過了,有明顯的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你看看能不能恢復(fù)。”他的語氣低沉了下來,任誰都可以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不悅與失望。
魏莫謙轉(zhuǎn)頭望著孟婭,“你陪我出外勤吧……”
“嗯?!彼⑽Ⅻc頭算是同意了。
四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醫(yī)院。
木司辰走在最前面,貓兒緊跟著他,不時同他竊竊私語著什么,有時看見瞥見木司辰緩緩上揚(yáng)的嘴角,想笑但又保持著那份固有的嚴(yán)肅。
“你說,司辰為什么總是這樣一幅冷冰冰的樣子,說不上不近人情,但是總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魏莫謙偏著頭問孟婭。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著調(diào)?”她冷冷地回答他。
“我哪里不著調(diào)了?你說說,這司辰每次對我們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也只有在面對那些粉絲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快樂的表情,不知道的總以為是陽光偶像,實際上就是一座沒禮貌的冰雕!”他暗暗腹誹。
孟婭突然停住了,“誰說的?他笑了?!彼o靜指著木司辰。
“嗯?”魏莫謙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他臉上掛著的笑意。
旁邊的貓兒也淺淺一笑。
“這倆貨?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