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祖母
殤菀之嗤笑一聲,“這是說的什么話,即使我們從未見過,只要你是我的妹妹,我也會盡我所能去保護(hù)你,誰讓我是個天生護(hù)短的人呢。”
殤晚寧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倒是她小題大做了。
大約過了一會兒,殤菀之輕咳一聲松了松嗓子,偏頭對上殤晚寧的視線,“其實,我自小便見過你,說起來,你也能算是被我看著長大的。”
殤晚寧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這話是什么意思?
瞧見她的一臉不可思議,殤菀之笑著解釋道:“小時候我偶然撞見父親悄咪咪的往后山走去,我便跟著他走了許久,發(fā)現(xiàn)了一處大院落。結(jié)果我也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我問父親里面住的是誰,他告訴我里面住著的是我的妹妹,也是他這一生最為虧欠的人。
他讓我時不時來看看你,我聽了他的話。每每看見你,你都帶著笑容坐在臺階上看書,或是撐著腦袋看著天空發(fā)呆。那時候我就在想,你明明被關(guān)在那個地方卻還是每天開開心心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殤晚寧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原來一直有個人在背地里默默地注視著她長大。她高興地抱住殤菀之的胳膊,輕輕的靠在姐姐的肩上。
殤菀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難怪,那時會有人給我送來各種樣式的吃食,原來是阿姐的安排?!睔懲韺帩窳搜劭簦瑴I珠滑落了下來,滴在地上。
殤菀之不語,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點點軌跡。
……
“小姐,該起了,今日是老夫人回府的日子?!币淮笤纾瑲懲韺幈惚卉吩聫?qiáng)行拉了起來。
前幾日,殤懷天便派人來通傳說老夫人就要回府了,讓她好做準(zhǔn)備。
聽下面的人說,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嚴(yán)厲,不管是教育子女還是管教下人,都是十分嚴(yán)格。
前些年老夫人患了病,得安心靜養(yǎng),便回了青城老家,由二房殤懷言照看著。近些日子身體好轉(zhuǎn)了許多,再加上聽聞二孫女被放了出來,更是高興地要趕回來看看。
殤懷言見老人開心,便也不好出言阻攔,于是安排了馬車親自帶著家人送她回了末陽,也好來看看兄長和這從未著面的二侄女。
殤晚寧極不情愿的離開她舒適的被窩,開始坐在梳妝臺前任由芊月擺弄。
直至嬤嬤前來請,芊月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的頭發(fā),推她去更衣。
每至梳妝時,殤晚寧都是生無可戀的表情,雖然芊月的手法還算了得,但是總是嫌這嫌那,這個不好拆了,那個不好再弄一遍,有一次,光是梳妝就花了她足足兩個時辰。所以不見什么重要人物的時候,都是她自己動手,雖然效果不怎么樣,但好在效率高。
好不容易才結(jié)束那段漫長的等待,殤晚寧匆匆換好衣裳,就隨著嬤嬤去了前院。
靠近正廳時,便有笑聲從里面?zhèn)鱽?,殤晚寧整頓了一番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出了恰到好處的緊張和羞怯走了進(jìn)去。
眾人見了她,紛紛停了話頭。
這正廳算是大的了,而此刻坐著,站著,算起來也有不少人,占了一半的地方。
殤晚寧襝衽地朝正位上坐著的老婦人行了禮,又在殤懷天的引導(dǎo)下一一叫了人。
老夫人見了她,心中一陣歡喜,忙把她招到自己身旁坐下,“這孩子,我瞧見可是喜歡的緊啊?!闭f完拉著她的手開始問這問那。
殤晚寧一邊耐心的回答著她的問題,一邊心里暗自嘀咕,是誰說祖母很嚴(yán)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