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就自行了斷
又過了一夜,殤晚寧還未轉(zhuǎn)醒,期間殤懷天和江婉怡帶著殤憐兒來看望她。
離亦初卻是擰著眉盯著沒什么表情的江婉怡,然后低頭思索著什么,等到他們離去才抬起頭看著床榻上的人。
他在這守了一夜,眸子里難掩倦意,也沒坐在床沿,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坐在桌邊,單手撐著腦袋,看著殤晚寧,也不說話。
“六皇子,您回去歇歇吧,小姐這我會守著?!避吩掠侄藫Q了盆干凈的水,擰著巾帕偏頭對離亦初說。
“不必了,我就在這。”
芊月見他心思堅定,也沒再說什么,神色復(fù)雜地拿著帕子替殤晚寧輕輕擦拭,動作輕柔。
“咳咳咳……”床榻上的殤晚寧有了反應(yīng)。
離亦初聽到聲音湊到床榻前,看了芊月一眼。
她識相的走出去帶上了門。
“你怎么在這?”
兩日未醒,此時殤晚寧的聲音有些干啞。
離亦初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放在床榻邊的小桌上,然后扶著她坐起來,拿起褥子墊在她身后,將水遞給她。
殤晚寧顫抖的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卻被嗆著了,捂著嘴咳了起來,腹部隱隱作痛。
“喝慢點(diǎn)。”離亦初十分溫柔接過杯子開口,在她背后輕輕拍了拍。
好一會兒,殤晚寧才緩過來,對著離亦初尷尬的笑了笑。
離亦初沒看她,替她掖好被子,淡淡開口,“知道是誰嗎?”
“???”殤晚寧被他這么一問,一時有些茫然,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捅她刀子的黑衣人。
“他帶著面具,眉眼有些熟悉,但不知在哪見過?!睔懲韺幫嶂^思索了一番,不緊不慢的開口。
“嗯?!彪x亦初隨口應(yīng)了句,就出了門。
殤晚寧看著他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邊,芊月告訴太后她們殤晚寧醒來的消息,太后連忙趕去看她。
“晚寧,還疼嗎?”太后坐在床沿上輕輕掀開被子,看了眼殤晚寧的傷口,見沒出血這才放心。
殤菀之離床榻兩步遠(yuǎn),眼睛紅紅的,不知哭了多久。
殤晚寧蓋好被子,就看見魂不守舍的殤菀之,“阿姐,我沒事,一點(diǎn)都不疼的?!彼p聲安慰著。
看她那樣,殤菀之不由笑了出聲。
“小姐,昨夜六皇子可是守了你一夜,都不讓我們留下來?!避吩锣洁斓念┝艘谎蹥懲韺帯?p> 殤晚寧心下一沉,面色微變,還是笑著開口,“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太后眉微挑,頷首不語。
殤菀之讓她好好休息,就跟著太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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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申時。
丫鬟婆子來來去去,麻利的忙活開,準(zhǔn)備著晚膳。
西廂房,江婉怡的住處。
殤懷天坐在主位上,跪在地上的江婉怡神情惶然,視線里只有男人黑色的長靴。
“我之前告誡過你,你不聽,還是對寧兒下殺手,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離開,要么我送你下地獄?!?p> 殤懷天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跪在地上的女人。
江婉怡哼了一聲,抬起頭,眸子里滿是陰鷙,狠毒。
“沒想到她這樣也死不了,真是命大??!”她嗤笑了一聲。
殤懷天彎下身子,對上她那陰狠的眼神,“我已經(jīng)對你很仁慈了,你卻一再觸碰我的底線?!?p> 他站起來,背過身去,低著頭,只留下一把明晃晃的刀。
“你就自行了斷吧!”冷冷的聲音傳到江婉怡的耳中。
終是認(rèn)命的垂眸,撿起地上的泛著光的刀子,看了一眼面前冷漠的男子,不由搖頭輕嘆。
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抵上她,我的存在就是赤裸裸的笑話!
“娘!”
江婉怡正將刀子舉起,便聽到一句尖銳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