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子宣起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覃月的床已經(jīng)被收拾的和昨晚沒睡覺之前一樣了。子宣揉著眼睛走出房間,聽到廚房傳來了碗筷碰撞的聲音,便往廚房走去,就碰到覃月端著兩碗粥走了出來放到了餐桌上。
“你先去刷牙洗臉吧,洗手臺上給你準備了新的牙刷和毛巾”覃月表現(xiàn)的很平靜。
子宣應(yīng)承著,來到衛(wèi)生間,在洗手臺上果然看到了一條疊好的藍色毛巾,還有毛巾上放著的一個已經(jīng)拆了包裝的新的牙刷。
洗漱完,子宣來到餐桌前,覃月已經(jīng)在吃了。
“快點吃吧”覃月將一雙筷子遞給子宣。
吃完早餐,覃月?lián)屜伦有掷锏耐肟暌黄鹣戳?,并和子宣一起收拾了房間里的被褥,才一起上學(xué)。兩人一路無話,因為子宣沒有回家拿書包文具就在學(xué)校要分開的時候覃月就給了子宣2只考試用筆。
“子宣你怎么沒背書包啊”雨欣看到有點悶悶不樂的子宣走進教室。
“哦,忘記了”子宣簡單的回了一句,就回到了座位。
雨欣感覺有點不對勁,本想繼續(xù)追問,但是監(jiān)考老師的進門中斷的雨欣的行動。
上午的考試,覃月和子宣都有點魂不守舍,就連中午大家四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是一言不發(fā)。子杰感覺應(yīng)該小兩口正在鬧感情矛盾示意雨欣也不要過多的詢問。
到下午最后一堂考試完后,子宣才決定先是找到雨欣和子杰將覃月外婆發(fā)生意外的消息說了出來。并且問雨欣這幾天晚上能不能去覃月家陪覃月,畢竟自己一個男生和女生在同一個房間里還是不太方便。雨欣當然是很果斷的答應(yīng)。
過了幾天,覃月的小舅給覃月打電話說下午讓她去一趟火葬場,外婆需要火化。在這幾天里,雨欣沒有辜負子宣的所托,都是一直在覃月家住著,覃月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沒哭沒鬧,就是寡言少語了些,每天放學(xué)一回家先是在媽媽和外婆的遺像前呆立一會,然后弄飯,進屋寫作業(yè),洗澡睡覺,很規(guī)律的生活。
下午大家一起請了假,陪著覃月去了火葬場,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的有覃月的小舅和小舅媽,還有一個穿著中學(xué)校服的男孩。他們一家人在一張表格上簽了字,然后工作人員帶著他們?nèi)タ戳送馄抛詈笠谎郏S后便將外婆的遺體推進了火爐中。
過了許久,覃月他們一同出來,小舅手里捧著外婆的骨灰。
“小月,我在你媽媽的墓旁邊弄了個墓地,頭七過后我們再過來下葬?!毙【送W∧_步看向覃月“小月,你要不去我們那里住吧,方便我們照顧你,你也可以幫我們小聰補習(xí)補習(xí)功課”。
“不用,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覃月冷冷地說道。
“那好,我也不勉強,你自己注意點”小舅說著又轉(zhuǎn)頭對子宣他們說:“麻煩你們幫我送小月回去吧,希望你們這段時間多幫忙照顧下”
“嗯,叔叔”子宣他們一齊點頭。
子宣他們帶著覃月正欲離開,小舅媽卻沖著他們喊道:“等下,小月,不知道你外婆身前有沒有告訴你她在老家的地契放在哪里啊?!?p> “你搞什么,我媽剛走,你又開始惦記”小舅怒道。
“就是因為你媽剛走所以要把事情說清楚,不然夜長夢多,萬一小月私藏起來怎么辦。”小舅媽徑直地走向覃月來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覃月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感情和變化。
“小月一個小孩子,她懂什么”小舅趕忙過來攔住。
“她不懂,她和她爸一樣精著呢,當年要不是她爸我們家能過的這么不好?”小舅媽不依不饒。
“你干嘛提以前的事,當年要不是你貪心,也不會這樣”小舅沖著舅媽說著,然后對著覃月說:“小月你先回去”
“不行,今天一定要交出來”小舅媽看到覃月要走,就上前去拉。
子宣眼疾手快,一伸手架開小舅媽的手臂,攔在了小舅媽的面前并大聲地說道:“覃月都說了不知道了,你還想干嘛”。
“你是什么人,我們家的是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管了。”一把將子宣推開,還要向前去抓覃月。
這時已經(jīng)把骨灰給到小男孩手上的小舅立馬趕了過來一只手抓住了小舅媽的手臂,另外的一只手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小舅媽的臉上并吼道:“你鬧夠了沒有”。
“你居然打我,我爭這些東西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們爺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小舅媽捂著被打的半邊臉詫異地看了小舅一眼就匆匆跑走了。
“你們送覃月回家吧,”小舅對著大家說,然后又對著覃月單獨說:“你舅媽就是這樣個人,不用管她,你先回家,有什么事我們以后再說”然后就叫上后面的男孩也離開了。
子宣他們看著一直沒說話的覃月,覃月仍舊沒說話,只是緩緩轉(zhuǎn)身慢慢的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大家只好跟上。
公交車上大家都沒說話,覃月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只是偶爾地眨一兩下眼皮,眼珠一動不動。子宣卻是一直看著覃月,也只是偶爾眨下眼皮,眼珠也是一動不動。坐在身后的子杰和雨欣只能是嘆氣著看著前面一動不動的二人。
回到家的覃月徑直地走到沙發(fā)坐下發(fā)起呆來。子宣跟著過去坐到旁邊。
“哭吧,不要憋著,像上次一樣哭出來”子宣一只手拍著覃月的背,一只手抓住覃月正在抓自己褲子的雙手。
覃月強忍著,過了好一會,只見覃月提了一口氣,雙手掙脫子宣的手一把趴上子宣的肩膀嚎啕大哭了起來。這次的哭聲比上次的只有更加的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我們回去吧,讓他們倆單獨呆著吧”子杰拉著雨欣出門小聲地說。
“我發(fā)過誓,我不再為這些事哭的”覃月雙手不停捶打著子宣的后背。
很晚,子宣本提議今天依然留下來打個地鋪陪著覃月的,可是覃月這次卻是堅持讓子宣回家,理由是她要開始習(xí)慣一個人的生活。子宣拗不過只能服從。
第二天早上子宣去接覃月,發(fā)現(xiàn)覃月有點不一樣了,精神了很多,不是說回歸到了不開心之前的樣子,而是比之前還要精神,因為子宣從覃月溫柔的眼神中看出多了一份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