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吒一看情況,立馬丟下手中的黃毛,鉆進(jìn)超市邊上的一條小路。
一陣帶著壓抑的腳步聲自他身后傳來。
任吒心一沉,心中不禁暗道:
“靠,那些巡捕不會放著小混混不管,專門來追我一個吧?”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腳步聲后,響起一聲大喝,
“站住,否則我開槍了?!?p> 我賭你的槍了沒有子彈。
才怪!
任吒乖乖的停下來,舉起雙手,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三名巡捕面色陰沉的大步跨來,看他們的肩章,其中一個是高級探員,另外兩個是低級探員。
什么時候抓小混混的工作都要用探員級別的巡捕了?
任吒心中發(fā)苦。
一個瘦長臉的低級探員走到任吒跟前,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對著任吒一打量,搖了搖頭,
“不是?!?p> 另一個胖圓臉的低級探員憤恨的一跺腳,
“今天又白忙活了?!?p> 說罷,他瞅了一眼任吒,抬起手指,氣急敗壞的說道:
“都怪你,老子非得把你關(guān)進(jìn)局子里,好好地修理一頓?!?p> 任吒連忙說道:
“長官,不關(guān)我事,我是無辜的?!?p>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高級探員忽然對任吒說道:
“你是凌緲高中的學(xué)生?”
任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校服,連忙點頭,
“是啊,長官,我是高二三班的?!?p> 那位高級探員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高二三班?和我兒子是一個班上的?!?p> 他兒子和我是一班的?
下學(xué)時分,明仔的曾經(jīng)說過的話再度浮現(xiàn)在他眼前,
“切,你不看老子是什么人,我爸爸可是巡捕房的高級探員,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找我?!?p> “是啊,我和明仔還是好朋友吶,常常聽他說起您?!?p> 任吒臉上浮起人畜無害的笑容,燦爛非常。
高級探員也跟著笑起來,
“你不要害怕,小楊只是嚇唬嚇唬你,你回家吧,太黑了別在外面嚇跑。”
“謝謝叔叔,叔叔再見?!?p> 任吒告辭,出了小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能屈能伸大丈夫,嘿嘿。
小路內(nèi),瘦長臉的低級探員收起照片,說道:
“我們花在尋找張家二公子身上的時間太多了,我怕會耽誤了追捕莫??频恼隆!?p> 圓胖臉的低級探員冷笑一聲,說道:
“哼,什么是正事,上面吩咐下來的就是正事?!?p> 瘦長臉的低級探員反駁道:
“上面交代下來就一定是對的?他們不過是想要討好張家而已,天都市少了一個張二公子,明天的太陽照樣升起??扇羰亲ゲ蛔∧??,還不知道他會搞出什么亂子來呢?!?p>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高級探員沉聲說道:
“你們兩個不要爭論了,我懷疑,張二公子失蹤的背后,有莫??频挠白?。”
兩名低級探員一臉驚異,瘦長臉的低級探員問道:
“老大,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暫時還沒有,僅憑直覺?!备呒壧絾T悠悠說道:“莫??票凰姆缸飯F隊背叛出局,狼狽的逃到天都市。他無論是要復(fù)仇還是另起爐灶,都需要大量的金錢,而張家作為金鼎集團的擁有者,最不缺的就是金錢了。”
······
第二日,任吒去到按摩店,正巧遇到張?zhí)m芝有客人。
任吒面露尷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張?zhí)m芝遙遙沖他一招呼,示意他自己找個位置坐下。
一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男人,正面朝下在店里的一張按摩床上,對著張?zhí)m芝毛手毛腳,一副色瞇瞇的模樣,
“蘭芝,你守著這個破店有什么意思,不如跟著我,我保證你吃香喝辣,過得比現(xiàn)在好十倍。”
張?zhí)m芝推開中年男人的手,一臉冷漠,
“我要是跟了你,你家的母老虎不把我給吃了?!?p> 中年男人一瞪眼,不服氣的大聲道:
“她敢?蘭芝,我告訴你,在我們家里,我才是老大,我要說一,那個黃臉婆絕對不敢說二。”
“哦,是真的嗎?”張?zhí)m芝睜大眼睛。
“真的,蘭芝,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p> “那要是你老婆站在你跟前,你還敢這樣說嗎?”
“當(dāng)然敢。”中年男人舉起右掌,賭咒發(fā)誓。
“阿姐,你可以出來了。”張?zhí)m芝笑吟吟的對著身后的一張空床喊道。
“什么阿姐?”中年男人一臉疑惑。
“好你個老王八蛋,”隨著一個怨毒的罵聲從空床下響起,一個身穿紫色皮草,留著大波浪的女人飛快的從床下爬了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p> 看她的身形,起碼抵得上一個半的中年男人了,也難為她一直藏在床底下,滋味一定不好受。
“啊!老婆,你怎么來了?”中年男人說著,要從按摩床上爬起來。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不來呢?!焙舻囊宦暎蟛ɡ伺艘粋€飛撲,壓在了中年男人身上,按摩床在兩人身下發(fā)出痛苦的吱呀聲,似乎下一秒就要碎開一樣,“我讓你說一不二,我掐死你?!?p> 大波浪女人染成黑色的指甲,在中年男人的背上留下道道帶血的痕跡。
“饒命啊,老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p> “你還想有下次!給我死去!”
砰砰砰。
大波浪女人一手揪住中年男人少得可憐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揚起沙包大的拳頭,照著后者的腦袋就是一頓猛捶。
見此場景,任吒不由得感嘆,
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母老虎錘親夫。
半小時后,一場鬧劇結(jié)束,任吒陪著張?zhí)m芝收拾好變得有些混亂的按摩店。
張?zhí)m芝捋了捋額前垂下的一縷發(fā)絲,對著任吒苦笑一聲,
“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
任吒連忙搖頭,說道:
“沒有,張姐,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p> “苦衷?”張?zhí)m芝喃喃自語,“沒有苦衷,都是我自找的?!?p> 咣當(dāng)。
這時,按摩店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身著白色唐裝,五官英俊,二十多歲模樣的男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了進(jìn)來,視線落在了張?zhí)m芝身上,便是一動不動,眸光深情一片,
“蘭芝,跟我走吧?!?p> 又來?
任吒一時間腦袋發(fā)懵,他偷偷看了一眼張?zhí)m芝,
哎,窩也沒看出她有多漂亮啊,怎么男人就跟飛蛾撲火似的,一個接一個?
莫非,這就是白天不懂夜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