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眾人齊聲回道:“是王爺!”
之前和巧兒一樣對言初九有成見的幾人,此刻非常慶幸她們沒有做什么,此時才真的明白一句話:同人不同命!
可不是嗎,同為丫鬟,看看這待遇,可見長得好看就是好。
閻十一揮手讓所有人都散了,蘇乃茶也去準(zhǔn)備明天的事,不想閻十一有事,他還得連夜去請個人來王府,言初九回神時大堂里就只有她和閻十一兩人,閻十一示意她道:“回房?!?p> “哦!”
言初九推著閻十一慢慢地走著,半晌情不自禁的說:“王爺,不怕初九賴上你嗎?”
“嗯?”閻十一心思沒怎么在這兒,雖然閻良辰功力不深,但這幾掌加一起也不輕,至少也得休養(yǎng)兩日。
“沒有,只是覺得王爺對初九太好了,有些意外!”言初九收回了心思,但說出去的話已是收不回,也沒必要刻意去掩飾,多此一舉。
閻十一倒覺得沒什么,輕言到:“沒什么好意外的,就像你說的,本王與你本就是互惠互利,在這期間保你平安本是應(yīng)該的,本王只有一個要求:別給本王添亂!”
他確實沒有更多時間去應(yīng)付其他什么事,言初九的出現(xiàn)本就是意外,這點小意外暫時還能應(yīng)付,其他的難說。
可閻十一卻不知,他口中所謂的‘小意外’才是最大的麻煩,惹來的可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人沒在他這里的時候,他心里明明白白的,可在他這里了反而有些看不清形式,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有那個自信,自信他自己可以做到。
“初九盡量不給王爺添亂!”言初九能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嗯!”
原本言初九還想問問有關(guān)蕭鼎炎的信息,可看他有些犯困就沒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再問也行,給閻十一蓋好被子后才回到內(nèi)室去。
熄燈后,言初九看著什么也看不見的方向,那里是閻十一的床榻,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失眠。
在鳳家她從來衣食無憂,爹娘也真心心疼她,可沒人知道她其實是個特別沒安全感的人,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沒人能明白,否則也不會偷跑出府想去見母親,至于那從未謀面親娘,不管前世還是重生她都沒有什么感情,連她的樣子自始至終都記不得。
想著自己彎彎繞繞的身世言初九不知不覺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里見到了久未蒙面的母親,母親是個極其溫柔漂亮的人,向她招手到:“鳳兒,來,來母親懷里,抱抱!”
夢里的鳳九小跑過,“母親,鳳兒好想你,好想好想。”
“鳳兒乖,要聽爹娘的話,母親要替鳳兒祈福保平安,希望我的鳳兒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鳳兒要記住,不管誰問起鳳兒都是母親的女兒知道的嗎?
鳳兒除了爹娘,母親,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不然會給鳳兒還有鳳家?guī)須⑸碇?,明白嗎?”夢里的母親邊說邊輕撫著鳳九的頭,讓小小的鳳九靠在她懷里,這是7歲時鳳九。
小小諾諾的聲音從母親懷里傳出來:“鳳兒知道,母親,不要走好不好,鳳兒舍不得!”
“傻孩子!”母親一臉寵溺的輕拍著小鳳九的頭。
畫風(fēng)突然一轉(zhuǎn),地上躺著無數(shù)尸體,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有的沒胳膊,有的沒腿,有的沒頭,有的尸體被一分為二……什么樣的死壯都有。
此刻無數(shù)責(zé)怪她的聲音在腦海里來回回蕩。
“不要,對不起,放過她們,不要死,爹娘,母親,不要,不要丟下鳳兒,鳳兒錯了,不要走,不要!”言初九猛的驚醒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渾身濕透,這是流的虛汗,看起來像是淋了雨似的。
“怎么,夢見你母親了?”
言初九有些渾渾噩噩的,眼神有些迷離,恍惚看著眼前的人,半晌聲音有些暗啞的喊道:“王爺?”
“做噩夢了?”閻十一看著還有些恍惚的人,他剛睡著就聽見言初九在喊:母親,鳳兒好想你,好想好想!
喊了兩聲沒應(yīng)他他才起身自己推著輪椅來到她床前,原來是把夢里的話都喊了出來,不過沒聽太懂她后面那些話的意思,被驚醒應(yīng)該也和這些話有關(guān)。
“嗯!”言初九乖巧的點頭,此時的樣子看著十分可憐無助。
“夢到什么了?”閻十一還真想知道她到底夢到了什么會如此,這個樣子和平日里簡直判若兩人。
“爹娘,母親,整個鳳家地上躺著血肉模糊的尸體,是我害死了他們,對不起,對不起!”這是她一直以來壓在心里的病痛,哪怕重生后這些人都還活著,可如果蕭鼎炎不肯放過她,那么鳳家的下場她就會再目睹一次。
她都刻意躲開蕭鼎炎了,為什么就不肯放過她?
前世她不欠他蕭鼎炎,只有他蕭鼎炎欠她的,欠鳳家的。
閻十一忍了忍,最終還是抬手在言初九頭上拍了拍,安撫到:“那只是夢,他們都沒事,現(xiàn)在都好好的在臨安鳳城內(nèi),沒有出任何意外,別想太多,聽話!”
“王爺!”言初九抬頭看著閻十一。
“嗯,你說?!遍愂槐灸芊磻?yīng)的想要拒絕,就她這樣子一看就說不出什么好話來,可看見這樣子的瞬間他竟然有些不忍心。
得到閻十一的回答言初九才說:“王爺,你說我要是答應(yīng)五皇子的要求,唯一的條件放過鳳家,你說他會答應(yīng)嗎?”
如果終究躲不過蕭鼎炎,那她以這個為條件呢,會不會有改變?
閻十一十分肯定的說:“不會!”
言初九眨巴著眼看著閻十一,繼續(xù)問:“為什么?”
“你是想說,為什么本王可以五皇子不可以是嗎?”閻十一收回手,靠到輪椅椅背上。
言初九點頭,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前世不管是她還是蕭鼎炎都在對方身上付出了時間和感情,所以導(dǎo)致后面有些事情根本就收不了場。
如果這一世他們都不付出任何感情呢?
單純的只存在交易呢?
就像她和閻十一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