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輪皓月,秋風也動人。
邊界這邊是挺冷的,也美,是那種凄.清的美。
清.冷的月光中,不知是誰吹響了樂器,羌笛的樂聲飄出很遠很遠。闌珊燈火都已熄滅,只剩斜影月光。
風吹來,何允裳有些冷。
突地,一件厚重的羊毛呢子套褂披在何允裳肩上,增添了幾絲溫暖。
何允裳下意識的就抬起頭:“楚澈?”
站在何允裳身后的是廖勛。何允裳眼中燃氣的零星光亮又暗淡下去。失落地垂下頭。
“廖勛是你啊,讓你看笑話了,我很可笑是不是?”
廖勛沒有回答,從身后拿出兩壇望斷酒,遞給何允裳一壇,接著又挨著何允裳坐下。
何允裳打開酒壇,猛的灌自己一口,繼而苦笑:“這個時候果然酒最解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聲,有些許刺耳了。何允裳魔性的在那里笑。
“允裳,放下吧.......”
放下?
“廖勛你讓我放下......?你讓我放下?!?。。?!你告訴我,我等了楚澈那么多年,最好的青春都耗在楚澈身上了,你讓我放下?”
何允裳笑的像個瘋.子。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愛他!愛到放棄一切!那個小魚兒有什么好的?能讓楚澈記住那么多年!廖勛你知道嗎?我甚至敗給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
何允裳端起地上的酒壇,又強行灌自己一大口。
看著何允裳這個樣子,廖勛就不難受嗎?他也難受,他看見何允裳傷心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可自己不是楚澈?。。?!不是何允裳心里的那個人,他終究無法在何允裳的心里占據(jù)一絲田地,哪怕螞蟻那么點都沒有。
廖勛出現(xiàn)在何允裳身邊不過就晚了楚澈那么幾個月,廖勛何嘗又敗的不慘?
何允裳等了楚澈多少年,廖勛就陪了何允裳多少年。
廖勛好想說,說,允裳,你就沒有試圖看一下你身邊的人嗎?你不是孤立無助一個人吶,你回頭看看,我一直在你身后吶,你怎么就不肯回頭看我一眼?
“你這輩子都認定楚澈了,是嗎?”
“不然呢?有人喜歡我嗎?”
“我啊......”
這個回答弄的何允裳有些發(fā)懵。
“什.....什么?廖勛你騙我的對不對哈哈哈.......我知道你是騙我的.......”
“何允裳你是傻.子嗎?我陪在你身邊那么多年了,你以為我圖個啥!你以為我他.媽廖勛是個傻.子嗎?啊!”
這幾句話廖勛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
一個一米九幾的大塊頭,在這刻硬生生的哭的像個無助的小孩子。
“可我們不是一直是兄弟嗎.....我.......”
“何允裳你真令我失望......我比任何人都愛你,甚至比你愛楚澈還要愛你,你怎么就看不出來?
兄弟?呵.......要不是你說你喜歡楚澈,我愿意和你當兄弟?”
發(fā)生的事真的太多了,何允裳接受不了,潛意識里,自己和廖勛一直是兄弟啊......很好的友誼啊......
廖勛站起,一腳踢翻酒罐子。大步流星的離開。走前轉過頭:“何允裳,我不等了,你以后可能會遇上很多人,但你永遠遇不上第二個那么愛你的我了....”
看著廖勛離去的背影,何允裳心里說不出來什么滋味,五谷雜陳的......從廖勛嘴里說的這些話為何在廖勛眼里如此充滿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