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爸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閨女,這就是她口中說的,幾只大紅老鼠嗎?
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杜涼,你快去找找,看看你的衣服行李什么的,還在不在能不能用了?”
杜涼站在門口小腿肚子還有些打顫,就被岱末拎著像小雞一樣,拎進到屋子里面。
縱使這些大紅鼠都死了,杜涼還是心中對它們有一種恐懼,但岱末沒有岱爸那么好的耐心去給他做心里疏導(dǎo)。
她覺得,人越害怕什么就越要去面對它,直面面對恐懼,是解決恐懼的最好方法。
于是在這一下午打掃房間時,杜涼少不了的要多次去面對恐懼,那驚叫聲久久的回蕩在樓道間。
在兩人終于把最后一只紅鼠,從五樓運到小區(qū)樓下那尸體堆后,岱末領(lǐng)著自己的小跟班往物業(yè)那走去。
“一共是八只紅鼠,一只的尸體是30塊錢,總共240塊錢,收據(jù)拿好?!蹦枪芾磉@事的人,遞給了岱末幾張現(xiàn)金票子。
見她還有些疑惑,那人解釋道:“這是上面下來的最新政策,回收異界生物尸體都是有報酬的,你只要上網(wǎng)查查就知道了。
不同的等級,不同的價錢?!?p> 說著這話的時候,遠處又走來了兩個推著小推車的大叔,那推車上裝滿了各種尸體,有之前見到過的蝠怪還有昨晚新出現(xiàn)的紅鼠。
岱末卻是怎么看這兩人,怎么覺得眼熟。
“呦,小姑娘,你也在這兒賣尸體吶?!敝灰娖渲幸粋€大叔熱切的跟她打著招呼。
岱末聽到這聲音后才突然回想起,原來是在酒館里,一起打過蝠怪的兩個大叔,怪不得這么眼熟。
“啊,是啊,我也是剛知道這怪物的尸體竟然還可以賣錢?!贬纺┱f道。
那其中另一個大叔,操著大嗓門:“這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人專門找怪物去獵殺,過來換錢的了?!?p> “哎,是啊,這如今世道都已經(jīng)變了,還用以前的老思想活著,是馬上要落伍嘍。”旁邊那個站著的負責人員也跟著說道。
在岱末旁邊站著的杜涼,一直在逼迫著自己不要去看那些堆成山的尸體,可眼睛還是不由得看了過去。
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著不敢動彈,憋屈著,眼眶又紅了起來,看樣子馬上就要哭了出來。
岱末心里疑惑,之前從樓上往下搬運紅鼠的尸體時,也沒見他有這么劇烈的反應(yīng),怎么現(xiàn)在卻害怕成這樣?
抬眼看看杜涼,又看了看那倆大叔推著推車將混合在一起的尸體,往尸堆里一到。
莫非?
“你是害怕那個蝠怪嗎?”岱末拍了拍他的胳膊,嚇得他一哆嗦。
杜涼有些僵硬著將自己面朝著岱末:“是是是是,是?!闭f話還有些結(jié)巴。
知道這件事后,岱末覺得還是帶他遠離現(xiàn)場的好,畢竟之前受過的心理創(chuàng)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修復(fù)好的。
可能是蝠怪剛出現(xiàn)的第一天晚上,他受的刺激太嚴重了。
快速的把住戶信息在物業(yè)那里重新核實了一遍,一切都安排好。
“我們走吧?!贬纺┱f道。
他哆哆嗦嗦的跟了上來:“好好好,好。”結(jié)巴的挺嚴重。
在他們走后,從外面開進來了一輛大卡車,下來了幾個人,將那堆成堆的怪物尸體們都往車上裝。
在忙活了好大一陣子后,終于裝載完畢,就開著車子走了。
再回到那屋子里的時候,岱爸已經(jīng)找到很多還沒被啃完的木板,做了一個大致的單人床。
岱末和杜涼驚奇的連忙跑到跟前看著。
那單人木床整體都異常流暢,沒有使用一顆釘子的痕跡。
杜涼有些奇怪的問到:“岱叔,這床怎么一顆釘子都沒有,這是怎么拼接在一起的?。俊被氐轿葑永锖?,他說話也不結(jié)巴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可能都不太了解,咱們?nèi)A夏一直都有著一種古老的手藝,根本就不需要釘子來固定東西。
這是榫卯結(jié)構(gòu),兩塊木頭合在一起,非常的穩(wěn)固,嚴絲合縫。
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如今卻沒有幾個人會做了。”
岱爸看向窗外,眼神飄向遠方,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
“原來是榫卯結(jié)構(gòu),我以前好像聽我爸談起過。”杜涼這句話說完后,就又沉默了下來。
岱爸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那還是好多年以前,老杜和我一起在一家木工廠做過木匠,不過后來我們就都不做這行了?!?p> 岱末拿了兩塊抹布,丟給杜涼一塊:“干活去,干活去?!?p> 為了防止又回想起不好的回憶,她及時的打斷了屋子里剛升起來的不好的氛圍。
“知道了?!倍艣鼋舆^那抹布。
把抹布在水里浸濕后,兩人清理起了墻上的血跡,這可能會破壞白色的石灰墻,但是破壞了也比滿墻的血跡要好得多。
就在兩人干的正起勁的時候,后方卻突然傳來了岱爸的驚呼聲:“這怎么可能!”
“爸,你怎么了?”岱末和杜涼急忙跑到正在完善那木床的岱爸身邊。
“我的手。”他震驚的說到:“我的手怎么會變成這樣?”
“岱叔,你這手看著和之前一樣啊,到底怎么了?。俊?p> 只見岱爸伸出手指了指那床腿的部位,說道:“你們自己看?!?p> 兩人紛紛低下頭看了過去,都不由得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這,這是,點石成金術(shù)?”杜涼大聲的問到。
岱末上去就在他的腦袋上來了一記暴栗:“瞎說什么?這明明是點木成金!”
杜涼摸著自己的腦袋,吃痛的說道:“是是是,您說的是?!?p> 此刻那床的木頭腿已經(jīng)變成了金子做的,特別大一塊,岱末扭過頭看向岱爸:“爸,你這手再碰一下木頭試試,看看還能不能變化了?”
岱爸聞言點了點頭,又試探著用手碰向了一塊兒邊角料的木頭,但是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變化。
岱末皺著眉:“右手不好使,爸你再換成左手試試?”
他又聽著自家閨女的話,換成左手,卻依然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