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盡,付水沫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滿意地同魏宣道行:“魏兄,切記不可…”
話還未盡,便看了兩眼通紅著臉的傳香。
“哈哈哈哈,付兄勿念,魏某聽你的便是了?!蔽盒藭r(shí)喝得也有些醉意,搖搖晃晃間被手下攙扶著將付水沫送出了屋。
待見到付水沫走后,他那面上醉意的笑容轉(zhuǎn)而瞬間成了一副冷峻之色,轉(zhuǎn)身看向了坐著的傳香。
“殿下,冥界判官并不在這兒,您大可放心說話?!眰飨悱h(huán)顧了四周,對著他稟道。
“很好,我們剛剛用膳之時(shí),他也不在嗎?”
“也不在,奇怪,我以為他去趟冥界會很快回來?!眰飨阌行┮苫?,但并不覺得這事可以放在心上。
“殿下,這付水沫留在身邊也是個(gè)麻煩,只是我若動了妖力,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不知殿下是否有更好的法子能解決了他?”
“你放心,我身子還沒徹底恢復(fù)…等他養(yǎng)好了我的傷,自然會了結(jié)了他…只是沒想到,那妖女這么厲害,現(xiàn)在想一想都覺得心有余悸?!?p> “殿下,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顧慮性命之憂。”傳香說時(shí),那雙眸色仍是添了些擔(dān)憂。
“得虧你想了這個(gè)計(jì)策,讓神仙去解決妖怪。你那好姐姐,可真是困擾了我好些時(shí)候了?!蔽盒律韥?,那語氣間輕快了不少。
“能為殿下解憂,是我之所幸。”傳香笑了笑,說話的語調(diào)都嬌了些。
“你比你姐姐懂事?!比欢f完這句話,魏宣冷冷地道:“以后只要你跟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但你可別做出像你姐姐那樣的事?!?p> “你還適應(yīng)這個(gè)身子嗎?”魏宣看著傳香那動人心弦的樣子,不禁問道。
“修為人形是梨花的愿景,如今雖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修得人形,但有幸能借這身子活著,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眰飨阄⑽A了顰道。
魏宣內(nèi)心清楚得很,他留著付水沫還有一個(gè)緣由就是為了去制衡眼前這個(gè)貓妖。
此刻的傳香仍然是那梨花貓,而真正傳香的神識早已被這貓妖逼在了原本的梨花貓?bào)w內(nèi)。
所以張熾烈?guī)ё叩氖怯兄鴤飨闵褡R的梨花貓。
魏宣仍然是那個(gè)對誰也不會放下戒備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以前是對滕漱安,現(xiàn)在對這梨花貓也不例外。
“這次鏟除了妖女,你功勞最大。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傳香聽見魏宣這話,心中有些微微而漾,她也不想顧及其他便道:“跟在殿下您身邊就是最大的賞賜。”
魏宣聽后內(nèi)心并無所動,在深宮之中長大的他從小就不揣著情誼,他自認(rèn)為為情之人必將釀造大禍,以前是滕漱安,如今是這梨花貓。
他對此間所生之事也有所后手,只要付水沫在的一天,他就不用擔(dān)心這妖貓會對他造成威脅。
他也更傾心于利用付水沫這步棋。棄車保帥,他魏宣做過許多,到時(shí)棄了這妖貓也無礙。
“既然是這樣,以后滕漱安的花魁位子你就好好坐穩(wěn),別再像她一樣做出險(xiǎn)些誤了大事的舉動?!?p> “一切都聽從殿下您,您放心,我與她不同,殿下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蔽盒鴤飨銚]了揮手。
他看著傳香退出了屋內(nèi),往后依靠在床沿,仔細(xì)想著終于可以睡一個(gè)好覺了。自從命人除了滕漱安,她總會尋著他的夢找來,讓他不得安寧。
起初,他總是在半夜驚醒,無法落睡。后來,府里來了一女子,自稱傳香,在他的面前化出了梨花貓的姿態(tài),道出了夢魘的源頭。
魏宣才相信,原來這世間真有鬼魂之說。看著梨花貓身上的魂力肆意而為,魏宣暗自生意想將她攏在手中,這往后將是他對付敵手的一把利器。
而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除去驚擾他許久的滕漱安。梨花貓一直都在滕漱安耳邊耳語,灌輸世間男子的不忠不義之事,激怒了她的怨恨,生生放縱她隨意殺戮。
而此刻已成厲鬼的滕漱安失了理智,只能不斷地殺戮解怨。她使喚著上身傳香的梨花貓,靠著勾魂曲將這些多情男子一個(gè)個(gè)纏至屋內(nèi)挖心而食以解怨恨。
怨念越深,滕漱安在生死薄中冤魂的名字就會越往前排,這樣有朝一日,他們就會盼來冥界判官將這滕漱安魂飛魄散。
而這一日終于來了,魏宣配合著梨花貓逢場作戲,假意被勾魂曲引住,實(shí)則是給冥界判官指路,終是除去了滕漱安。
而如今,夢魘已除,手上的這把利刃卻成了懸在頭上的刀柄。魏宣細(xì)細(xì)在腦中敲響著,下一步該是借這付水沫之手除去傳香了。
他喚了喚身邊的領(lǐng)頭侍衛(wèi),在其耳邊語了幾句,面頰突攜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