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根本就不重,但徐亮卻哎呦一聲叫了出來,故作吃疼的模樣,用手不停的搓著耳朵。想著他故意大驚小怪的,肯定能把盧永玲再次逗笑,結果沒聽盧永玲有動靜,側過身子仔細一看,卻見盧永玲臉色微紅,左手放在心口不知在想什么。
“姐,你沒事吧?身體又不舒服了么?”徐亮走前幾步,關心的問道。
“沒……沒……我沒事,”盧永玲像被撞破心事的小姑娘,趕緊解釋道,“那個……那個,把你也懲罰夠了,咱們言歸正傳,我正好有點事想不明白,想問問你?!?p> “哦,真沒事啊?你別硬挺,感覺不舒服了,就得趕快叫醫(yī)生?!毙炝翋烆^悶腦的坐在椅子上。
盧永玲是故意岔開話題的,她擔心和徐亮再這樣玩鬧下去,那早已凝固的心境會產生動搖,那樣她會不知所措、甚至迷失自我,所以換個話題,趕緊結束這異樣的氛圍。
“徐亮,你小姨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她沒有什么心理陰影吧?”盧永玲想了想,問道。
“沒事,她剛開始只是受到了驚嚇,我把她救出來后,她就好多了?!毙炝粱貜偷馈八旧硎莻€性格開朗的人,所以修養(yǎng)一陣后,應該就沒什么心理負擔了。”
盧永玲聽了點了點頭,她之前已經聽鄭剛轉述了案情后續(xù)的發(fā)展,所以知道徐亮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把他小姨救了出來,真正的幕后兇手張凌和她的同伙張勇也被抓了起來,這起案子折騰了一天總算結束了。
“但我還有幾個地方想不明白,想好好問問你。”盧永玲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徐亮。
這種目光似曾相識,徐亮一見立刻警惕起來,他甚至覺得如果盧永右腿沒打石膏、而她剛好是坐著的話,還有可能翹起二郎腿。
果然,就聽盧永玲說道:“之前我們警方能發(fā)現(xiàn)江祎開的那輛商務車,是因為我們有天眼監(jiān)控網絡,但張凌開的車你是怎么追蹤到的?又怎么知道那輛車最終停在哪里的?”
徐亮咽了下口水,他早就想到盧永玲知道案情經過后,肯定會對這個地方起疑心,所以提前做了準備。這個問題可不像他當初被張凌提問時不好回答,如果是盧永玲的話,就可以用另一種方式進行解釋了。
“那個,姐,你還記得王朝林那起案子里,給你們報警的出租車司機泰迪羅賓么?”徐亮問道。
“泰迪羅賓,記得?。俊北R永玲很快說道,“要不是因為當初這個司機及時報警的話,我們也不會找到那個冷庫,那樣的話,你和李子欣可就都凍死了……怎么?你別告訴我,你能找到那輛豐田埃爾法商務車,又是泰迪羅賓提供的消息?”
“嘿嘿,雖不中、亦不遠矣。”徐亮對盧永玲贊許的豎起了大拇指,“確實是泰迪羅賓提供的消息。當時我查詢地下車庫的視頻,發(fā)現(xiàn)張凌開的那輛豐田車后,給劉斌打電話,想把車號報給他,讓他查詢這臺車的位置。
但當時劉斌一直沒有接電話,而我打110報警,客服人員半天也沒有回話。無計可施之下,我只能用當初我在王朝林案件里用的那個笨辦法,讓出租車司機幫忙查。
全市這么多出租車,肯定有一輛車能看到那輛豐田車的蹤跡,所以我就打電話給我唯一認識的出租車司機泰迪羅賓,請他幫忙。
唉,你還別說,沒想到老天爺都幫忙,泰迪羅賓剛好就看到過那輛車,知道那輛車從哪上了高速。然后再找他的司機朋友們一打聽,就知道那輛車停在哪了?!?p> 徐亮說完,暗暗心想,等會一出去,必須趕緊和泰迪羅賓聯(lián)系,讓他和自己口風一致,幫自己圓謊,免得盧永玲空下來想起來這事,向泰迪羅賓打聽,那自己可就穿幫了。
他可不想讓盧永玲知道“臉譜組織”的事情,那個組織的勢力很龐大,光一級會員就有2000多人。盧永玲雖然是警察,但也不能和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所以他絕不能把盧永玲拖入這個漩渦,一定不能讓他身邊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盧永玲想了想鄭剛轉述的案情,徐亮的確是坐著泰迪羅賓的車趕到張家祖宅那里的,倒沒有對徐亮的解釋產生疑惑。
但由于鄭剛只是簡單的把劉斌知道的情況轉述給她了,所以她還有很多細節(jié)不明白。
比如,之前江祎故意用人體模特偽裝楊艷,其實就是想把警察吸引過去,讓江祎用同歸于盡的方式把追蹤過來的警察一起干掉;
而那張家祖宅,也是陷阱重重,那個張勇甚至是殺手組織的成員。所以通過張凌這一系列的布置可以看出,她除了想和楊艷同歸于盡外,還有一個明顯的目的,就是想把追蹤來的警察也殺掉,很明顯,張凌對警察有著不同尋常的惡意,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這里,盧永玲正想和徐亮再探討一下這起案子里她想不明白的地方,然而就在這時,她背部綁了繃帶的某處地方,突然變得很癢,讓她躺得十分不舒服,就想使勁撓一撓。
但她身體根本起不來,左手也不可能伸到背后,就想讓徐亮叫下護士,讓護士幫忙給她撓一下癢,要不然實在太難受了。
但仔細一想,就這么一點破事,還讓護士幫忙,會不會讓人家覺得自己官職不大,卻連撓癢癢這種小事都要讓人家代勞?到時候傳出去,影響可不好啊。
“那怎么辦呢?難道讓徐亮來?”盧永玲暗暗想著。
徐亮見盧永玲背部在床上來回蹭,忙問道:“怎么了?背部難受么?用不用我叫醫(yī)生過來?”
盧永紅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不……不用,就是背部有點癢,癢得有些難受,那個,你能幫我弄一下么?”說到最后幾個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細弱蚊蠅。
徐亮反倒沒什么,不就是給盧大隊長撓撓背么,舉手之勞,而且又是隔著衣服,不會有什么肌膚之親,所以徐亮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從椅子上起來,來到床邊。
盧永玲見徐亮神色無異,反倒是她多想了,于是摒除雜念,嘗試著把左肩微微側起來,誰知剛一動,就牽動了背后被繃帶包扎的燙傷之處,痛得她忍不住就想叫出來,但硬是咬緊牙關忍住了。
她在徐亮面前強勢慣了,可不像讓徐亮看到她柔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