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挺熱鬧,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紅衣女太孤獨了,這些年來她總愛去人多的地方走,她以為這樣能緩解孤獨,可是外界的熱鬧與她又是格格不入。
不管是在多熱鬧的地方,她永遠(yuǎn)都是形單影只,別人的歡樂都與她無關(guān)。
她試圖融入過,可是沒有用的,她本就與現(xiàn)在的人不是同一世界了,不知是什么時候了,曾有人與她說過:“姑娘或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河洛石刻上沒有你?!?p> 她也不再追尋這些事情,河洛石刻上有沒有她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因為她慢慢的知道,自己是多余的那個人。
紅衣女穿過人群來到上山的入口,山門前有一個高高的大門,兩旁都有一個人守著。
守門人看見了走過來的紅衣女,詢問:“姑娘是要去紫霞坡?”
“嗯?!奔t衣女點頭。
“那姑娘可知道規(guī)矩?”
規(guī)矩?紅衣女站在原地想了想,她在過去的記憶里翻找,上紫霞坡有規(guī)矩。哦,對了,需要紫霞坡主人的通行令。
紅衣女站在守門人的面前,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用靈力翻來覆去的找,從空氣中出現(xiàn)無數(shù)東西,信件還有令牌。找了一會兒,紅衣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一塊令牌拿到守門人面前。
兩個看呆了的守門人,連忙接過那通行令,這令牌有些陳舊,上面雕刻的字有些花了??墒沁€是能認(rèn)出來,寫著的醫(yī)姑兩個字。
“這…這可是醫(yī)姑的令牌?!笔亻T人驚了,立馬就明白前面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有什么問題嗎,醫(yī)姑現(xiàn)在不認(rèn)這令牌了?罷了,我也不是特地來找她的,如果麻煩就算了?!?p> “不不不,姑娘不知道嗎,醫(yī)姑再二十年前就仙逝了,現(xiàn)在紫霞坡的主人已經(jīng)換人了,通行令也換了!”守門人解釋道。
紅衣女木訥的睜大眼睛,醫(yī)姑也走了嗎,她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笆堑ゅ鷨幔俊?p> “什么?”
紅衣女頭一次上心問問題:“現(xiàn)在紫霞坡的主人是丹妃嗎?”
守門人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問,這人莫不是那位隱世高人的后代,怎么知道的都是幾十年前的事。
“丹妃的確也曾是紫霞坡的主人,不過現(xiàn)在的主人是她的長子?!笔亻T人耐心解釋。
“那丹妃現(xiàn)在在紫霞坡嗎?”
“這……”守門人互相望了一眼:“前些年她老人家出去云游至今未歸?!?p> 紅衣女突然就落寞了,她本來也不是來找這些人的,可是聽到她們都不在紫霞坡了,心情一瞬間就沒了。
“那我能上去嗎?”紅衣女問。
“自然可以,不管是誰的通行令,只要是紫霞坡主人送出去的都能進(jìn)?!笔亻T人熱情的在前面帶路?!肮媚镎?,我與你帶路?!?p> 問了好些問題,紅衣女終于是進(jìn)了紫霞坡,她跟著守門人順著路走了上去。
……
“什么,還需要通行令?丹妃姐,你們這里的規(guī)矩還挺多啊,就連你都不能例外嗎?”
“這是規(guī)矩,自然不能例外?!笔亻T人確認(rèn)過通行令后,丹妃又將通行令收了回去。
當(dāng)年的他們也是如此,拉著守門人問了好多問題,人也多,還多半是些嘴碎的人。
“這令牌如果有人仿了去,你們能認(rèn)得出嗎,如果放錯了人還不是白忙活了一場,還不如不要這規(guī)矩?!弊谲帡n拉著守門人問。
“這既然是重要之物必然有它的特殊之處,別人是仿不出的,就算仿也能看出來?!笔亻T人倒是有耐心。
“特殊,有什么特殊法?”北冥雪月也湊過去,謙虛求問。
“這……”守門人難為道:“這就不方便告知了。”
“哦!”宗軒梟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無趣的搖頭,扒拉北冥雪月:“你們雪域?qū)m也是傳奇之地,會不會也有這等規(guī)矩?!?p> 北冥雪月正與萇貽蘭說著什么有趣的東西,突然被宗軒梟扒拉過去,整個人懵懵的,聽宗軒梟的問題也就說幾句,“外人一般都是找不到雪域?qū)m的,只要有人踏入北冥之地宮里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就像上次一樣,就會有人趕到。我們看緣分,投奔的可能會帶回去,來找麻煩的通常就死在北冥之地了。”
“哎呀,這個狠?!?p> “還行,從小到大見多了,我跟你說…”
“不過我有個問題,這位大哥哥可否回答我?”北冥雪月被宗軒梟拽過去了,萇貽蘭就找守門人說話。
守門人點頭,伸手讓她說。
“如果有人想硬闖可怎么辦?或者是奸佞之人盜了別人的通行令上去,那你們豈不是很危險?”萇貽蘭問。
“不會,紫霞坡有醫(yī)姑坐鎮(zhèn)?!?p> “醫(yī)姑這么厲害嗎?”北冥雪月和宗軒梟被他們的對話吸引。
“紫霞坡善醫(yī),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和醫(yī)者鬧不愉快?!弊阪拶┳哌^來與他們解釋道,“走吧,丹妃說可以走了。”
“等會,還有個問題,紫霞坡可有好玩的?”宗軒梟期待的眼神換來無情的搖頭。
他們一同跟著丹妃,也不遠(yuǎn),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果然是沒有什么好玩的,在山的半腰處出現(xiàn)了一個平地,這里建了一座很大的樓房。
樓房外圍成圓形,里面一層一層的疊加著圓形,每個圓形都是房子與房子的連接。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房屋,可以住下多少人。
“里面四通八達(dá),跟緊,別走丟了。”丹妃提醒道。
他都緊緊的跟著丹妃,穿過無數(shù)條路,繞來繞去差點沒暈,宗軒梟往后看了一下,連忙跟上去。偷偷的跟宗孓侃說:“這里也太大了吧,繞來繞去的,這會讓我出去我肯定是找不著路了?!?p> “所以梟兒你可別亂跑了?!?p> “知道了,哥!你還是去看著雪月吧,她那興奮的快要跑了?!?p> “我沒有?!?p> 一層層的往里走,也不知道第幾層了,丹妃停了下來,站在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叭O羾領(lǐng)主,魔族君主以及各位請?!?p> 萇羾走在前面,后面的人探頭探腦的往里看,這里一定是這座樓的最里面了。這里的中心沒有樓房了,這里的中心是空的,中間的一簇綠竹前有一個臺子。
臺上有一位中年老伯正坐在木桌旁,見有人來了,那人才起身走過來。
“這是誰?不會就是醫(yī)姑吧?”北冥雪月偷偷嘀咕。
“不是,醫(yī)姑是位婆婆?!比O貽蘭小聲解釋。
“他不是人族,是靈族?!标门R。
老伯走過來拱手作揖:“萇羾領(lǐng)主,哈哈哈,多少年沒見了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老啊?!?p> “醉歸大長老好久不見啊,你也是老樣子?!比O羾回禮,一副老友相見的情景。
等兩人敘完舊后,從一間房子里出來一位老婆婆,老婆婆貓著腰走過來,迎面笑臉,“歡迎歡迎,剛才我有事耽擱了,沒有來得及迎接,萇羾領(lǐng)主你可莫要生氣啊?!?p> “這是…哦,魔族君主也來了,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啊?!?p> 醫(yī)姑又朝宗孓侃打招呼,醉歸好像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道歉:“真是,抱歉抱歉,老朽沒有注意道,倒是忘記跟君主打招呼了。”
“醫(yī)姑,大長老客氣,不請自來莫要見怪?!弊阪拶榱撕螘r宜學(xué)著客氣。
萇羾臉色變了好幾回,賠笑道:“抱歉,這怪我,沒有說一聲就把人帶過來了,只是這孩子如今還愿意待在寐谷,我自然要護(hù)著他一點?!?p> “人來了我們當(dāng)然只有歡迎,這樣吧,大長老,領(lǐng)主,君主我們?nèi)ゴ筇谜f話。這些小娃娃,就跟著丹妃去玩?!贬t(yī)姑說著就安排丹妃過來。
“好,醫(yī)姑請帶路。”萇羾道。
宗孓侃趕忙找借口,“這旅途遙遠(yuǎn),我這傷也沒好全就不陪各位前輩了,能否放我同丹妃一起走。”
醫(yī)姑又是一頓客套,“瞧我這一把年紀(jì)了還是這般不仔細(xì),君主不舒服就請自便吧,丹妃你可照顧好了這幾位?!?p> 宗軒梟聽到宗孓侃可以跟他們一起走了,開心得拉著人就跑,跟著丹妃要多快就有多快的離開現(xiàn)場。這都是大人們恭維的場合,可把幾個小的給憋壞了。
走開一會兒,知道后面沒有長輩了,北冥雪月猛然回頭,和宗軒梟一起比了一個大拇指。
“還以為孓侃哥哥要跟爺爺他們?nèi)チ?,不過孓侃哥哥也真是反應(yīng)夠快?!比O貽蘭意外道。
“幸好啊,如果跟那些老狐貍?cè)?,那可不被欺?fù)?!北壁ぱ┰氯f幸的替宗孓侃松了口氣。
……
紅衣女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用了很長時間才到的紫霞坡,她剛到時正巧碰到現(xiàn)在的紫霞坡主人。
是一個長得很俊的男人,大概也有二十七八了,他拉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娃娃的手,正從藥田走回來。
紅衣女看得兩人出神,娃娃發(fā)現(xiàn)了她,拉著男人的衣角問:“父親,那個姐姐是誰???”
男人也不解,作為這里的主人,他禮貌的走了過來,問:“姑娘,我是紫霞坡主人,請問姑娘來此有何貴干?”
“舊地重游,我有通行令。”紅衣女解釋道。
“我父親問你話,你怎可如此無理,還不報上名來?!蓖尥拗焊邭獍?。
紅衣女不是個能受氣的主,聽到不順耳的話便生氣了,“我是誰?就憑你們也配知道!”
“你……”娃娃也是火冒三丈。
男人叫來跟著她的守門人,問了幾個問題,當(dāng)他知道這個人拿的是醫(yī)姑通行令來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后拉住還想同紅衣女辯論的娃娃。
“姑娘不想說那就算了,姑娘既是客,有什么我們紫霞坡可以幫你的?”
“我要留下來住幾天,可有房間?”
“自然有,我讓人給你找一間最好的。”
紅衣女也不再說話,沒有理會男人,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娃娃更氣了,大聲嚷嚷:“父親,父親,這人好生沒禮貌,怎么還留著她,從來沒人敢對紫霞坡主人如此無理,還怕她不成?!?p> “你乖,那是客人,你這般豈不是也很沒有禮貌嗎!”父親教育著孩子。
紅衣女轉(zhuǎn)過頭來,本欲生氣,但是又聽到男人的教育,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說:“紫霞坡善醫(yī),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和醫(yī)者鬧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