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币娝腥硕悸渥?,巴蘭卓講出了這場會議的開場白。
但很明顯,他所說的來齊里,并不包括水手長泰格。
“可喜可賀,咱們總算是穿過了這場風暴。當然,一切都得歸功于我們的航海士——諾頓小兄弟?!?p> “這些日子里不辭辛勞的操船駕駛,辛苦你了。”
“不過,由于風暴的影響,咱們原定的航程肯定是要耽擱了。所以今天,咱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航程的事情討論一下?!?p> “諾頓小兄弟,你先把你那里的情況說一說吧?!闭f罷,巴蘭卓的目光轉向了諾頓。
“情況很不樂觀,臺風中的航程完全無法計算,所以我暫時還無法確認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p> 諾頓說謊了。
誠然,被臺風連吹了十二天,任何航海士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找回船只的位置。但這一切,卻在諾頓的【海圖】中標注得清清楚楚。
“那大概的航程呢?”
“我們是向側面突破的風暴,所以至少也會耽擱四十天,至于具體是多久,就要等校準位置之后才能確定了?!?p> “好的,辛苦你了?!?p> 巴蘭卓點點頭,旋即將目光轉向了船長巴斯特的方向,“船長大人,依諾頓小兄弟的話,咱們至少也要兩個月時間才能抵達伯利茲港。所以,食物這塊就很成問題了?!?p> “本來咱們?yōu)榱撕剿?,在卑爾根就沒有搭載太多的物資,風暴的時候,還主動丟棄了一部分?!?p> “今天早上我清點了一下,只剩下一個多月的量了,所以,兄弟們恐怕是要挨餓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闭f到這里,巴蘭卓停頓了下來。
“相較于糧食,我更擔心的,是人。”
“人?”巴斯特蠢歸蠢,但最起碼的智商還是有的,所以很快便聽出了巴蘭卓話有所指。
“你是說泰格?”。
“沒錯,就是泰格?!?p> 聽到這里,諾頓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暗道不妙。
起初,在發(fā)現(xiàn)泰格沒有與會的時候,諾頓便產(chǎn)生了懷疑,但他還是沒有想到,一直充當和事佬的巴蘭卓,竟是打算攤牌了!
他,被巴蘭卓算計了。
經(jīng)過這十二天的相處,就船上的兩派人馬而言,諾頓無疑是倒向了泰格這方。
雖然他本人并沒有表達出這方面的意愿,但事實的發(fā)展就是如此。
風暴之中,與他這個航海士更加親近的,肯定是泰格手下的這幫水手,而非巴蘭卓手下的普通海賊。
可這樣的他,此刻卻參加了一場泰格沒有到場的會議,并且,會議的主題還是商討如何對付泰格本人。
“看來,自己倒是成了香餑餑,兩邊都在搶著要。但今天這么一鬧,自己可就尷尬了?!?p> “矛盾一旦激化,想不站隊是不可能的。但想都不用想,這場會議的內(nèi)容一定會“走漏”出去?!?p> “到時候,在泰格那邊,有小弟的認同,卻得不到大哥的信任。”
“在巴蘭卓這邊,作為“叛徒”的自己,又要被小弟孤立,只能在巴蘭卓手下充當一條討人嫌的狗,被他控制得死死的?!?p> “該死的迪卡,你不是泰格的手下嗎?怎么巴蘭卓讓你干啥你就干啥。自己的老大沒來,就讓我來參加會議。”
無疑,這一手,諾頓是被巴蘭卓吃得死死的了。
————————————
————————————
“泰格有異心,這在船上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并且,不得不承認,船上已經(jīng)被他拉攏了許多人手?!?p> 說到這里,巴蘭卓面露苦色,繼續(xù)道,“自那場海戰(zhàn)之后,他便按捺不住了,還在會上挑釁了您,說您私吞了那顆惡魔果實?!?p> “我猜想,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籌備造反了,只不過被突然來襲的風暴打亂了計劃?!?p> “但現(xiàn)在,風暴已過,船上還即將迎來一場人心惶惶的饑荒。如此絕佳的機會,他必然是不會錯過的。”
話畢,巴蘭卓眼里兇光畢露,與巴斯特對視在了一起。
“這個不識好歹的泰格,當初就不應該把他招進海賊團里?!卑退固貪M臉怒容,咬牙切齒道。
“不過,事情暫時還不會鬧大,但等到下次靠岸的時候,他恐怕就要和我們徹底撕破臉皮了?!?p> 說到這里,巴蘭卓將目光轉向了諾頓,“諾頓小兄弟,這段日子你和泰格也相處了不少時間,對他惡劣的本性想必也有所了解……”
轟——
巴蘭卓的話說到一半,船體便發(fā)生了一陣劇烈的震動。
“怎么回事?難道風暴又殺回來了?”巴斯特不解地問道。
“這震動,不像是海浪,反倒像是船底撞到了什么東西?!?p> “觸礁?不可能啊,咱們這可是在深海中航行?!闭f話之際,巴蘭卓來到門口,拉開了船長室的大門。
“怪物??!”
“水怪,是水怪?。 ?p> 此刻,甲板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海賊們亂跑的亂跑,填炮的填炮。
“有點見識行不行,這是無風帶才有的海王類,小時候我還看過一只幼崽的標本呢。”
一道略有見識的聲音響起,但不多時,這道聲音自己就詫異了起來——
“誒?無風帶?不是無風帶才有的嗎?”
沒錯,諾頓剛剛隱瞞的信息,正是“深??謶痔枴币呀?jīng)被臺風吹到了無風帶的邊緣。
畢竟,他當初選擇的突破方向——西南西,本就是最靠近無風帶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