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于痕只覺得頭痛欲裂,好不容易坐起身來卻又覺得全身無力,天旋地轉(zhuǎn)的,不得不再次躺下。
看著周圍,于痕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座陌生的物舍中的床上,而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于痕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感受著體內(nèi)的狀況,于痕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極重,全身骨頭都斷了幾根,而丹田靈湖幾近枯竭,甚至連經(jīng)脈都有些損傷。想必是自己強行使用了破天,而且還是多次使用造成的。
但卻有一股藥力源源不斷的修復(fù)自己的身體,于痕相信再過些時日便應(yīng)該能夠恢復(fù)。
可于痕擔(dān)心自己昏迷太久,萬一試煉時自己都沒能恢復(fù)那就很麻煩了。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紫蕭然走了進來,當(dāng)看見于痕已經(jīng)醒了過來時,紫蕭然面露喜色快步走到床邊。
紫蕭然面露關(guān)切道:“醒了多久了,感覺如何,有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p> 于痕輕笑道:“還行,剛醒,只是有些使不上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p> 見此,紫蕭然松了口氣道:“這就好,沒什么大事就好?!?p> “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于痕向紫蕭然問道,顯然于痕很擔(dān)心自己昏迷太久了會錯過試煉。
似知曉于痕心中所想,紫蕭然笑著道:“放心吧,試煉還有十來天,我們已經(jīng)抵達都城了。而且此次我們比以往來的還早了一些。試煉開始時你的傷多半就能好了?!?p> 其實紫蕭然不知道于痕的傷勢具體如何,但知道絕對不輕,試煉開始時能不能參與還兩說,所以只能這樣安慰于痕。
于痕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問道:“這幾天,還有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比如又遇到什么怪事,或者本來應(yīng)該休息時又被迫趕路什么的?”
紫蕭然不解的看著于痕,有些奇怪道:“沒有啊,那夜之后一直平安無事,一直到了都城也沒發(fā)生什么事啊。”
聽到紫蕭然的回答,于痕似有所思,見到于痕如此,紫蕭然也不打算繼續(xù)打擾于痕休息準備離去。
可紫蕭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連忙道:“紫羅大長老吩咐過你醒了后叫他來著,你躺著,我去叫他。”
于痕看著紫蕭然離開去找紫羅大長老,收回思緒,輕吐了口濁氣。
只有十天左右的時間,這傷多半是不能完全恢復(fù)了,就是不知此次參與試煉的人大多都是些什么水平,帶著傷勢,不確定性實在太大了。
于痕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是不是運氣太差了,這么關(guān)鍵時刻居然受了這么重的的傷。
雖然自己儲物玉簡內(nèi)不是沒有丹藥,可那些藥個個藥性猛烈,沒有靈嬰境以上的修為支撐,吃下去就是自殺。
“哎,為什么當(dāng)初就沒有儲存一些低階物品呢?!庇诤酆苁呛蠡?。
若是有低階丹藥靈器和術(shù)法這些,自己也不至于如今這么尷尬的境地。
術(shù)法有,可不能用,需要境界支撐,而且有幾種更不能在外人面前使用,不然暴露身份是遲早的事。
丹藥,太好了,自己吃不起。
靈器,也不多,自己大多數(shù)都用劍,而僅有的也都因為境界太低無法使用。
要是能有低階一些的,那么對付王濤時自己也不會那么慘了。
但多想無益,這些都是既定事實,所以只是抱怨了一下,于痕就恢復(fù)了心態(tài),目前最要緊的是療傷。
不多時,紫羅大長老便來到了于痕的房內(nèi),叮囑于痕好好療傷,又留下了一瓶療傷所需的丹藥這才離去。
看著那瓶即便是靈海境的修煉者也很少使用的丹藥,于痕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對紫家而言自己明明只是個外人,可紫墨長老卻誠心對待自己,紫蕭然和紫蕭安也不介意自己和自己成為了朋友。這一路上大多數(shù)人對自己也沒有怎么排斥,紫羅長老更是在自己危機關(guān)頭不怕與紫東田交惡也要保護自己。
似乎對他們而言自己即便是不姓紫也沒有關(guān)系。他們看到的是于痕這個人,而不是于痕姓什么,叫什么,是不是有紫家血脈。
是只要你于痕值得紫家家族去付出,那么家族便愿意為你付出。
很顯然,他們覺得于痕值得?;蛘哒f,紫墨和紫羅覺得于痕值得。
能摒除門戶之見何其艱難,于痕自小便在紫族中長大,見過太多太多那些人因為自身不姓紫得不到紫族資源的傾斜,最后要么成就有限要么黯然離開紫族。
“越強大的勢力因利益的牽扯,人心,也就愈加復(fù)雜。反而在這種小小家族中,利益雖然重要,但卻抵不過人與人之間的羈絆。”
“我很幸運,自小雖然在那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長大,卻有幸不曾變得與他們一樣?!?p> “家族滅亡之后,我進入了紫家又幸運的遇到了紫墨長老,紫蕭安,紫蕭然,紫蕭云和紫羅大長老這些人,他們不曾因我是鄉(xiāng)野少年而瞧不起我,反而在我表露出資質(zhì)時栽培于我?!?p> “似乎,我的運氣挺不錯的?!庇诤鄄唤袊@著這世道的復(fù)雜,又慶幸自己的幸運。
搖搖頭,收起了這些思緒,于痕看著那瓶丹藥,知曉恢復(fù)傷勢刻不容緩。就在于痕坐起來打開瓶子準備吞下丹藥時。
突然,“咔”的一聲。
于痕的床角似乎是年久失修,不堪重負直接斷了。而坐在床上的于痕感受著床鋪帶來的異樣直接愣了一下。
就在這一愣神中,整個床就那么塌了下來。
才離去不遠的紫羅和紫蕭然聽到于痕屋內(nèi)傳來的異響不禁有些詫異,立馬趕了回去。
“于痕,發(fā)生什么事了?”紫羅推開房門時大聲問道??僧?dāng)二人看到那倒塌了的床以及坐在床上灰頭土臉的于痕時頓時愣了。
二人神色古怪,紫羅干咳一聲道:“這床應(yīng)該是太老舊了,我去叫人給你換一換房間。蕭然你幫襯一下于痕,他如今身上有傷不便行動?!闭f罷就離開叫人安排房屋去了。
于痕不禁苦笑,在紫蕭然的幫襯下從床鋪的廢墟中離開。
才說完自己很幸運,怎么就好像被打臉了呢。于痕心中不禁無奈想著。
嗯?不幸?
于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驀然一頓??尚从只謴?fù)正常,紫蕭然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于痕,但也沒說什么,覺得于痕多半是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勢。
想到此處,紫蕭然愈加擔(dān)心于痕在十日后的試煉該怎么辦。
一個想著心中某個可能,另一個擔(dān)心著對方,二人離開了此地,前往紫羅為于痕新安排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