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這次回到B市,咱們?nèi)齻€需要集中隔離觀察一下!”鄭京浩指揮官仿佛是沒聽夠米副官的驚叫聲一般,又拋出了一個爆炸性話題。
“什么!為什么要隔離?我還要去——”炸毛的米副官一把堵住自己的嘴,以憤恨的小眼神兒將指揮官從到下刮了一遍。
“昨日收到的情報,無憾市出現(xiàn)不明病毒性感冒,死亡率不低。她來這邊就是為了研究這個病毒的事情。救她之前,圍在外面的那幫雜碎就個個帶著口罩。救下她后,他們更是上升到不敢與我有肢體接觸的程度。由此看來,我應(yīng)該是有感染這個不明病毒的風(fēng)險了。”面對被不良病毒感染、甚至有可能掛掉的風(fēng)險,指揮官仍泰然自若地以平靜的語氣陳述著自己的推斷。
普通人看到這樣的指揮官八成會心生佩服,可反人類、反社會的米副官只覺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想要打人。只見她捏緊自己的拳頭,滿臉憤怒地說:“您既然知道自己有被感染的風(fēng)險,又為什么不提醒我和常叔!我們倆完全可以將車留給您,自己做飛機回B市的!”
望著米副官那一臉“給不出滿意答案就削你”的架勢,指揮官挑了挑眉毛,繼續(xù)給米副官添了把火兒:“我不會開車啊,所以需要常叔;至于你,還是不要擔(dān)心了。你是死在男人太多上,不是死在病毒上~”
指揮官的調(diào)笑話剛一出口,米副官便徹底忍不住了。欺身而上,兩人直接在后排上演了一通全武行。當(dāng)然,結(jié)果毋庸置疑,自然是以米副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錄第98次與指揮官PK武力值失敗而告終。
--------------------------------------我是寧夕月在賓館隔離的分界線--------------------------------
隔離第三天的寧夕月已經(jīng)將W手稿看了10遍,恨不得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然而她對于W病毒的認識卻沒有明顯的進步。原因無他,只因這本手稿總是在關(guān)鍵地方出現(xiàn)記載缺失的現(xiàn)象。而且寧夕月斷定,這種缺失是作者故意留下的。
對此,寧夕月感到很困惑。既然留下手稿,那必然是為了傳承研究知識的。詳細記載研究內(nèi)容自然是寫手稿的第一原則。要是不想讓別人了解到研究的內(nèi)容,那就不要寫什么手稿了,直接將研究內(nèi)容帶到土里不就得了嗎?
此外,閑下來的寧夕月,突然想到很多問題。比如,她爺爺?shù)降资歉墒裁吹??又為什么將她拋棄在遠方?她爸爸又是誰?為什么長久以來對自己不聞不問?她爺爺和她爸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她爺爺與這本手稿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一系列問題在寧夕月的腦海中打成了死結(jié)。
“來電話了,來電話了。。?!?p> 突兀的電話鈴聲將寧夕月嚇得一哆嗦,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想想自己最近也沒買什么快遞,寧夕月不耐煩地將電話掛掉。哪成想,剛掛掉,對方又打了過來。如此反復(fù)了三次后,寧夕月接通了電話。
“哎呦,我說姑奶奶,你終于接電話了~在不接,我又得把電話藏煤堆里去了?!?p> 說話的是個男人。明明是十分陽剛的聲音,偏要裝一副弱小無依的架勢,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吳奮進?”寧夕月試探性地問道。
“對啊,是我啊,才幾天就把我的聲音給忘了!等回來了是不是直接把我長相給忘了?”
當(dāng)你看見一個金剛努力在你面前裝芭比的時候,你會感覺怎樣?反正寧夕月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澳懿荒芎煤谜f話!”
“哦,好。”吳奮進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疼。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掛了電話后他一定要先把教他這么干的傻小子給胖揍一頓。說好的正面效果完全沒有,還平白被小寧大夫給討厭了。這筆賬他一定要跟豬隊友算清楚。
見吳奮進那邊的聲音有些低落,寧夕月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新大隊生活怎么樣?”
“哎,慘,你想象不到的慘。光是體能訓(xùn)練就已經(jīng)快把我給折騰散架子了。大隊里還有一萬種方法讓你不得安生。給你舉個例子哈,訓(xùn)練一天了累得要死,你想坐下來踏實地吃口飯、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吧,不行!你屁股下的椅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斷了。椅子斷后直接坐到地上的,那都是上輩子積德行善的。倒霉的坐到斷裂的木頭上,就酸爽了。哎,那滋味對男人來說,絕對是痛不欲生?!?p> 接下來近20分鐘的時間,吳奮進以自黑與黑別人的方式向?qū)幭υ轮v述了他這幾天的苦,幽默搞笑的言語和其中流露出來的辛酸與無奈,成功的讓寧夕月暫時忘卻煩惱、嘻嘻地笑了起來。不是寧夕月沒有同情心,實在是吳奮進太會逗人笑。
“你說吧,慘不慘~你是不是應(yīng)該安慰安慰我~”吳奮進將自己的慘狀描述了一通后,要求寧夕月向他表示同情與慰問。
“是挺慘的,”寧夕月認真的點點頭,“要怎么想你表示慰問?”
“嘿嘿,咱倆視個頻唄~”吳奮進順桿爬。
“可以啊,你微信視頻電話過來唄?!睂幭υ碌?jīng)]覺得有什么。
“那你先同意我的好友申請?!?p> “???咱倆不是已經(jīng)是好友了嗎?”寧夕月覺得自己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我那手機不是被沒收了嗎~自從上次摸進隊里辦公室給你偷偷打電話之后,辦公室的布防級別就提升了N個檔,搞得我再沒找到機會摸進去。無奈之下我就又搞了一個手機號?!眳菉^進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重新加你了,你趕緊同意一下。還有兩分鐘我們就又要集合訓(xùn)練了,咱們趕緊的吧~”
說完,吳奮進就猴急地掛了電話。
寧夕月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點開微信,果然有個新好友申請。在一點開,寧夕月只覺得滿頭黑線?!斑M愛月”的微信昵稱成功的刺激到了寧夕月的神經(jīng)?;藥酌腌娹垌樧约旱臍庀⒑?,寧夕月點了“同意”。下一秒對方的視頻邀請就過來了。一張畫著迷彩的大油臉?biāo)查g鋪滿了寧夕月的手機屏幕。
“哎呀,終于見到了。想死——咳咳,你換個光線好的地方,讓我看的清楚點?!眳菉^進那說了一半的話,讓寧夕月的心忽悠了一下。
“一會兒你們要做什么訓(xùn)練?怎么畫成這個鬼樣子?”
“說是要去山里做野戰(zhàn)訓(xùn)練。這一去就得十來天。除了補給什么也不讓帶。我就趁著出發(fā)前的空檔趕緊來看看你。”說到這兒,吳奮進對著寧夕月露出了大叔特有的招牌式微笑。
寧夕月也以笑回笑。
“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看看能不能去接你。順帶跟你商量點兒事情。哈哈-嘿嘿?!闭f到后面吳奮進有些扭捏起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互間又都有好感,寧夕月自然知道吳奮進要說的事兒是什么事兒。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回到B市,甚至說還能不能回到B市。
略微斟酌了一下,寧夕月決定暫時不向吳奮進透露太多實情,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這邊遇到的問題還挺棘手的。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回不去?!?p> “啊,這樣啊~”
“吳大哥,要集合了~”電話中傳來催促吳奮進歸隊的聲音。
寧夕月見狀趕緊囑咐道:“你在那邊要多注意身體,休假期間去藥店買些醫(yī)用口罩或者更高防護級別的口罩、乳膠手套和酒精什么的。這些東西保質(zhì)期長,留著慢慢用也可以??谡忠欢ǘ噘I點。即便沒什么特殊情況,平時外出的時候你也可以用到。畢竟B市的霧霾舉世聞名,一年365天,恨不得天天重污染?!?p> “哦,好。等下次放假我就去買。我得撤了,咱們暫時聊到這兒?!?p> 吳奮進剛要掛電話,寧夕月卻突然喊道:“哎——等等,我要想查個人的話,你能幫我查查嗎?”
吳奮進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結(jié)果小寧大夫只是想讓他幫忙查個人。
“行,你把名字和身份證號給我?!?p> “額,我沒有名字和身份證號,只有照片,行嗎?我想查我爺爺?!睂幭υ抡f完抿了抿嘴,“我想知道我的過去,從我爺爺開始?!?p> 想起大隊長給他的那份有關(guān)寧夕月身世的資料,吳奮進略微沉默了幾秒鐘,接著問道:“無論他們是好是壞,你都要查下去,是嗎?”
“是的?!?p> 望著滿臉認真的寧夕月,吳奮進再也沒有試圖阻攔寧夕月,“你把照片發(fā)給我,我有時間就幫你落實區(qū)。不過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你要有些心理準(zhǔn)備。”
“我都等了27年了,不差這一年半載的?!睂幭υ乱妳菉^進答應(yīng)了自己的要求,十分開心。
“真走了啊~過幾天見?!?p> 吳奮進在鏡頭前朝著寧夕月拜了拜手。寧夕月也對著他揮了揮手。掛斷電話后,寧夕月望著吳奮進的新微信,十分認真的修改了他的備注名——我的大叔?。修改完后,寧夕月覺得心里甜絲絲的,舉著手機在床上開心地滾了好幾下。
而此時,他的大叔也將手機放在塑封袋中,重新埋進了后廚的煤堆里。
“吳大哥~要遲到了!”
“哎,來了,這就來了~”
此時,滿心歡喜的吳奮進還不知道他即將要在山里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