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辭卿飛身后趨,折扇反方向與暗箭對射而出,卻是緣木求魚,無功而返,只是堪堪阻了暗箭飛射而來的勢。
白衣小公子面色不變,心下卻是微驚。
這暗箭,定是以什么玄鐵秘銀所制。
“氣沉丹田,以引玄靈,金木為阻,萬事皆破!”
靈海中忽地炸出一句話來,未及多想,她雙手飛速結(jié)印,一張布滿金文的大網(wǎng)竟是憑空而出,她雙手甫一用力,金網(wǎng)在門前形成了一道屏障,阻了暗箭的前進。
但是不知為何,那暗箭卻仍是滯留空中,不斷沖擊著。金網(wǎng)也隨之凸起,竟有不敵之勢。
“現(xiàn)在,關(guān)門!”
落辭卿依言,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了那搖搖欲墜,眼見壽命無多的小破門,小破門方一闔上,便聽見上面有利器相擊,只是須臾一聲,小破門卻是巍然屹立,巋然不動。
落辭卿挑眉,方才不覺得,這小破門竟也如此玄妙,果然是不可以貌取“門”啊。
她雙臂環(huán)胸,舌尖輕抵左頰,這靈海中的聲音怎么越聽越熟悉啊。
“是不是啊,黑黑?”
在她身后,亦步亦趨,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烏漆嘛黑的小家伙聞言一驚,被......被發(fā)現(xiàn)了?
它背上背(馱)著一個小包袱,試探性地“啊”了一聲。
“是......是什么啊?!?p> 落辭卿對著它粲然一笑,“哦~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我們親愛的黑黑大人啊?!?p> 黑黑堆起諂媚的笑,臉上只剩下一口白凈的牙,“黑黑回來啦,母上大人想我嗎?”
“想,怎么不想?!甭滢o卿笑。
黑黑突然感覺有些瘆得慌,小身板猛地一激靈,“那您......開心嘛~”
“開心,開心的緊?!甭滢o卿接著笑。
黑黑環(huán)顧四周,喃喃道:“這地怎么陰森森的......”
“嗯?黑黑你說什么?”落辭卿依舊笑著。
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的黑黑笑得只見牙不見眼,“黑黑說,黑黑想母上大人了?!?p> “嗯~母上大人也想黑黑......”話音方落,卻是兀地一變,“想把你貓皮剝掉賣錢啊,黑黑~”
就這樣,我們尊(?)敬的黑黑大人,經(jīng)過母上大人一番愛撫之后,終于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原因嘛,自然是尊容實在有些不堪,嚇著那些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于是,出門迎客的兩個小童兒看見的便是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
落辭卿“愛撫”完了可愛的黑黑,扭頭瞥見兩個小童兒已是面色慘白,小腿打顫,仿佛她做了什么窮兇惡極之事一般。
“誤解”了落辭卿的小童兒畢竟是出來迎客的,臉面還是不能失的,他們強裝鎮(zhèn)定,嘴角勾著慘不忍睹的笑容,似哭似笑地迤迤然道,“閣老說了,來者即是客,還請小友隨我們來?!?p> 在落辭卿的“淫威”,向來規(guī)矩的閣中,便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
引路的小童兒在前隔著三丈遠,可憐的猜丁殼輸了的陪同的小童兒雖然無奈挨著落辭卿,卻隱隱約約也拉了一丈左右的“安全距離”。
被保留了安全距離的白衣小公子:......
落辭卿額角微跳,她看起來有那么兇神惡煞嗎?雖然著的是男裝,但也是顏如宋玉,貌比潘安的那一掛吧。
殊不知,自今日起,落辭卿的“美名”便已漸漸流傳開來。
她欲從衣袖中掏一把小鏡子,方露了個角,就見兩個小童兒猛地定住,皆是向后退了幾步,死死地盯著落辭卿的衣袖,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獸。
白衣小公子無言,也沒了那對鏡自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