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只從回了房間,整個人癱瘓般躺在了床上。羽欣本來是打算收拾一下床上的棋子的,但看到自己的小姐已經(jīng)這樣了,就沒好動手,坐了一會,她就打算離開。
羽欣剛起身,江惠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么感覺背后有點疼呢?”
“棋子都沒收好,肯定會擱疼啊?!?p> 羽欣的提醒,江惠就望了一下床上,本來那以分勝負(fù)的棋子瞬間亂成了一團。
“哦!怪不得我總感覺背后有點不對勁嘛……”
閑著沒事,江惠便拎起袖子對羽欣道:“羽欣妹妹,我們再來一盤!這次我已經(jīng)想好怎么對付你了!”
玩是想玩,但羽欣一想到侯征住府上了,往后還要想辦法穩(wěn)住侯征,她不由的低語說道:“小姐啊,你還有心情玩啊?想想我們明天怎么對付侯公子才是正事。”
一提侯征,江惠就有些不樂意了,用手輕拍了一下床,縐緊眉毛牢騷道:“說起這個侯征,人倒是不錯,但性格與我不合,不怎么喜歡。要是嫁給了他,光靠演戲我就要累死了!”
聽了江惠的牢騷,羽欣就開始有些不安了,慢慢坐了下來。
“那你打算怎么辦?”
“那干脆不嫁了,退婚得了?!?p> 看到自己的小姐出了極端的想法,羽欣急忙開口阻止。
“???小姐,你們的婚事是皇上親口玉言的,怎么能輕易退得了……小姐,你真的不喜歡侯公子嗎?”
羽欣這么說,江惠無所胃回了一句:“對我來講,嫁不嫁倒無所謂,除非他能接受現(xiàn)在的我,不然我還真不想嫁給他?!?p> 聽了江惠這么說,羽欣立即起了身,開口急說了一句:“那,小姐,你在房間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隨后她飛速的離開了閨房。
江惠一臉疑惑地看著羽欣離開房間,也不知道羽欣再搞什么名堂。
不過江惠也不想想那么多,躺下床繼續(xù)休息。忽然想起門忘關(guān)了,她又起來把門關(guān)了上去。只是突然間沒了睡意,她只好坐在椅子上望著窗戶,來打發(fā)時間。
羽欣想到既然小姐說了不是不愿意嫁給侯征,只是侯征能接受不賢惠的江惠。
她才意識到她們從沒有了解過侯征喜歡的類型,于是趁著侯征沒有回大廳的途中找到他。
好在侯征一時半會還不想回大廳,一路上都是慢悠悠的走著觀賞一遍江府的風(fēng)景。
羽欣很快就看到了他,便跑了過去。
“呼呼,侯公子!”
見到了羽欣,侯征行禮問道:“羽欣小姐吧?江惠可曾吃藥?”
侯征一開口就關(guān)心著江惠,羽欣有點欣慰。
“侯公子還記得小姐的身子?。克呀?jīng)吃過了?!?p> “當(dāng)然,江惠人不僅漂亮,內(nèi)心溫柔,懂禮儀,是個非常完美的好姑娘?!?p> 侯征把剛才那個賢惠的江惠一一道說,讓羽欣感到很是失望。
但她既然來了,說什么也要確認(rèn)一下侯征喜歡的類型,于是壯起膽問了一下。
“那個,侯公子,你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俊?p> “當(dāng)然,我娘就是溫柔賢淑,一切都為父親著想,很受父親寵愛,父親才一直沒有納妾。我很羨慕自己的父親,所以我也要娶一個像我娘一樣的女子?!?p> 越說越?jīng)]戲,但羽欣還是抱著一點的希望又問了一下。
“那,性格相反呢?也就是說,雖然不賢惠,動作舉止有點男兒向,卻對你一心一意的呢?”
“對我來說,這種人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夫妻。只能辜負(fù)她的感情了?!?p> 就連一點的希望都給破滅了,羽欣著急的緊鎖眉毛。
侯征看到羽欣慌了神的表情,就慰問了一下:“羽欣小姐?你沒事吧?”
羽欣回了過神,慌忙行禮致歉:“啊?不好意思!壞了侯公子的興致了!”
見羽欣沒有大礙,侯征也就放了心。
“羽欣小姐哪里話,沒事就好,從一開始跑過來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嗎?”
本來就慌了神,又被侯征突然問了話,一著急羽欣就回了句:“???沒什么,小姐托我問下侯公子,明天可有空?一起逛街?!?p> 聽到這里,侯征格外高興,立即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然了,羽欣小姐回去托個話,侯征明日等你家小姐一起去。”
“好,就這樣了,我先走了。”
由于心里還在慌亂中,羽欣極速應(yīng)了下來就瞬速離開了。
有了羽欣的承諾,侯征心中的高興感更加踴躍了,加快了速度趕回了大廳。
一進廳內(nèi),正處于相互興趣聊家常的江銘旗和侯猛看到了。
江銘旗就問:“征兒,回來了?惠兒呢?”
“江惠不舒服回了房間了?!?p> 由于江田說江惠的情況江惠不想告訴府內(nèi)的人,侯征也只能這樣回話了。
可不曾想,一說江惠不舒服,江銘旗便關(guān)心了起來。
“惠兒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叔放心,只是不舒服,有羽欣小姐陪著回了房間,不會有什么事的?!?p> 侯征說話間提到了羽欣陪著江惠回的房,江銘旗立即想到了又是江惠出的餿主意,就不怎么理會了。
“那,就算了,讓她休息吧?!?p> 侯征行禮應(yīng)答,但他生怕繼續(xù)留下,說話就會說錯壞了氣氛,便向江銘旗提了要求。
“是,江叔,江惠約我明天出府,我想提早下去休息,能先告退嗎?”
江惠居然主動約人了?
這到讓江銘旗意想不到,感情江惠真的非常喜歡侯征呢。
這把江銘旗多年的氣又消了一半。
“哦?惠兒親自約人了?好好好,是件好事??!”
興奮得他立即叫來了管家。
“管家!帶征兒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管家從小姐帶侯征出大廳的時候就一直站在廳外。聽到江銘旗喊話,他立即進了廳。
“是!老奴這就帶公子去!”
侯征也行了禮致謝。
“多謝江叔,征兒告退了!”
侯征告別隨著管家回了房。
羽欣卻是一路委屈含著淚向閨房跑去。
一開門羽欣便是立即投入了正在看向窗外的江惠的懷里。
“小姐,我對不起你!”
看到羽欣一臉著急又委屈的神情,這把江惠給急壞了。
“羽欣妹妹,你怎么了?”
“小姐,我對不起你,我跟侯公子……跟侯公子他……”
見羽欣緊張得說不出話,江惠立即調(diào)侃道:“哦!你跟侯征他上了床了?”
本來只是調(diào)侃,沒想到羽欣當(dāng)真了,立即解釋道:“我,我,我跟侯公子他說你明天約他出去玩了!小姐,對不起!”
江惠一聽,瞬間呆住了。
“?。吭趺崔k?那更要退婚了!”
一說到退婚,江惠欲要起來。
“我去跟爹爹商量。”
羽欣這下急壞了,抱緊江惠不讓她起來。
“小姐!不行啊!皇上親口玉言的,沒有一方做了對不起另一方的事,退婚是要欺君的!”
羽欣只不過跟江惠說了厲害,結(jié)果江惠卻是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一方做了對不起另一方的事?”
羽欣立即意識到了,不安地問:“小姐,你想怎么樣?難不成你要……”
“對,讓侯征在爹爹和侯叔的面前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這樣我就有理由退婚了。”
江惠這個計策毒,可羽欣還是不解。
“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美人計,男人都是好色,只要找?guī)讉€美人讓侯征入套,再想辦法讓爹爹和侯叔看到,這樣我就出來哭著喊著退婚就行了?!?p> 羽欣聽后立即放開了江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委屈的神情令人心動。
“那小姐找誰當(dāng)這個美人?”
羽欣問到了重點,其實美人的話,江南從不缺乏,只不過江惠立即想到了在池會上遇到的兩位冤家千金。
這回江惠把主意打在了她們倆的身上。
“你還記得經(jīng)常跟我斗嘴的徐池和曼婷珍嗎?”
一聽到這兩名字,羽欣驚恐看著江惠。
“?。∧鞘切旄吐那Ы鸢?!小姐,你讓她們?nèi)グ???p> “對,不過要羽欣妹妹你幫我個忙,想辦法透入消息給曼婷珍,就她對我意見大。透入消息說明天有位有位公子從江府出來,是江府未來的姑爺,曼婷珍一聽,就會早早埋伏在江府,從中破壞。她就是想看我出丑,所以她就會這么做的?!?p> 羽欣一聽完,臉就露出了難為情的神情,想拒絕但又說不出話。
“小姐,我……我……”
江惠看出來了,把羽欣抱著緊緊的,用慣用對付羽欣的方法,委屈哀求:“嗚嗚,我的好妹妹,你總不能看著我一直裝賢惠累死在府里吧?”
這招只對羽欣才有用,羽欣瞬間軟化了起來,只好應(yīng)下了。
“好啦!小姐,我去還不行嗎?!?p> 羽欣答應(yīng)了,江惠慢慢推開羽欣,高興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的好妹妹不會不管我的?!?p> 羽欣懶得理會,從江惠的懷中起來,整了整衣服,就往門外走去。
“那小姐,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曼府附近逛逛?!?p> “好的!”
羽欣沒有直接離開江府,而是先去找了江田。
因為還沒到做晚飯的時間,江田配齊食材后,也就閑了下來。
一閑下來就該想如何接近侯征。
羽欣不是廚房的,平時都是幫忙給后院澆花,完成了任務(wù),多余的時間就是呆在江惠身邊,算江惠的半個丫鬟。
羽欣不敢一個人出去,所以算準(zhǔn)了江田空閑的時間去找他。
羽欣邀請了,江田也不好拒絕,只好跟著羽欣前往曼府附近的街道。
他們兩要出去,自然還得跟管家說一聲。
隨后管家就以“到做事時間就快回來!”才放他們倆個出了府。
曼婷珍是商會一員曼府曼尚石的千金。由于今早在池會被江惠說得無言以對,所以一回自己的房間就動筆畫了江惠的畫像,就擺在桌上一直咒罵。
罵得舒服了,曼婷珍忽然有了興致就整理了一下衣裳出府找徐池。
江田和羽欣早就來到了曼府的府宅前,因為不知道曼婷珍有沒有出去,他們倆賭著在府宅的側(cè)墻拐角處偷偷觀察府前。
發(fā)現(xiàn)了曼婷珍出了府,他們倆高興的相互拍了一下手。
江田這會說了句:“我們繞到她的前面,故意讓她看到,這樣她就起疑心了?!?p> “好?!?p> 自己沒有了主意,羽欣只好聽從江田了。
于是江田帶著羽欣從曼婷珍的視線無法看到處繞了過去,出現(xiàn)在了曼婷珍的前面。
曼婷珍向著徐府方向走的,走著就看到了江田和羽欣一起走著路。
她當(dāng)場疑惑了。
“這倆個家伙不是江府的傭人嗎?跑來這邊做什么?”
有了疑惑,曼婷珍就會好奇跟了上去。
江田敏感地察覺到了,偷偷斜著眼瞄了一下。
“羽欣,她跟來了,我們找個飯館引她過去?!?p> “好?!?p> 在人家地盤,羽欣也不知道怎么做,只好一切聽從江田了。
一路上江田兩人把曼婷珍引到了一處飯館。
羽欣和江田是對坐的,曼婷珍是在他們座位側(cè)后兩個位置處,雖然前兩個位置有客人,但曼婷珍還是警惕的抬手用袖子遮擋臉部。
江田點了菜,店小二就走到曼婷珍面前。
“小姐,請問你要來點什么?”
“把你店的招牌菜端上來?!?p> 為了不讓江田兩人發(fā)現(xiàn),曼婷珍隨便點了一個。
店小二就應(yīng)聲離開了。
不一時,江田點的飯菜到了。等店小二把菜擺放到桌面離開后,江田就拾起筷子夾菜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問羽欣:“今早進入府內(nèi)的公子是不是姑爺啊?”
羽欣會意了過來,立即夾了菜回答:“嗯,對啊?!?p> 側(cè)后兩個位置雖然有雜音,但曼婷珍把心思注重在了江田兩人身上,加上他們兩聊得大聲,曼婷珍還是聽得到的。
說到了姑爺,曼婷珍思索了一下。
姑爺?江府只有一位千金,那就是江惠,這么說來那個公子應(yīng)該是江惠的未婚夫。
雖有猜疑,但還不確定,于是她又注重仔細(xì)聽。
接下來是江田的聲音。
“他和小姐好像好得來,還在府上一起逛了后院,我看到兩人還坐在亭子里聊天,從中午開始一直聊到現(xiàn)在,我們出去了還沒聊完?!?p> “當(dāng)然啦!姑爺一表人才,小姐又那么漂亮,兩人很是般配!”
聽到這里,曼婷珍又思索了片刻。
聽他們的意思,這個江惠和那位公子好得狠,可惡!想想都讓人很不爽,憑什么她那種人會有這么好的姑爺?
前面只是引套的前菜,羽欣這會說的就是重點了。
“小姐還約姑爺明天逛街呢!好羨慕他們啊!”
“真的?只不過不知道這個姑爺人品怎么樣?萬一是個好色的呢?那小姐豈不是得傷心了?!?p> 江田后面那句話是故意說給曼婷珍聽的。
曼婷珍一聽,果然把后面的那句話列為了重點。隨即她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姑爺?shù)娜似??好!江惠啊,明天就由我?guī)湍汨b定一下你那個姑爺是不是好色之徒。不用謝姐姐我哦!呵呵呵!
這時曼婷珍點的菜也被店小二端了上來。由于格外高興,曼婷珍吃得很是歡心。
這一幕被江田斜眼瞄到了,他便對羽欣笑了笑。
“搞定了?!?p> 羽欣這會也高興了起來,夾了一塊肉放入江田的碗中。
“江田,真有你的,這個獎勵你了?!?p> 很快做事的時間快到了,江田與羽欣就不再多留了,兩人都起了身。江田付了銀子后,兩人離開了飯館。
三更時分,是每個人熟睡的時辰,每晚這個時候,街道上都沒了人,就連家戶都是息著燈的。
然而在京城的輔國公府,異常的“熱鬧”。
輔國公陸巖向重疾在身,很快就要不行了。他在臨終前召集了府上的兩位公子,兩位孫子,一位孫女,還有正妻和兩位小妾進了房間,開始了他的遺言。
“我走之后,一切葬禮從簡,我有請求取消國葬的奏折,由章兒代我明早面奏皇上。還有,世襲我爵位的人選也在這份奏折了,里面還有多省災(zāi)區(qū)的賑糧對策,爾等切勿撕開偷看?!?p> 說完,陸巖向從懷里掏出奏折舉了起來,因為人已恍惚,一時不記得要給了誰,就僵在了這里。
大公子含淚應(yīng)下接過了奏折。陸巖向便收了手,兩眼一閉,腿一直,沒了知覺。
這會府上的哭泣聲更大了,整個府內(nèi)都充滿了悲傷的哭嚎聲。
黃鼠狼一直在屋檐上看著下面的一幕,等到了黑白無常帶走了陸巖向的魂魄,他立即縱身躍去,附身在了陸巖向的軀體內(nèi)。
戲還是要演下去的,只見陸巖向手指一抖,眼慢慢睜開。
嚇得在場的所有人尖叫了起來。
“吵什么?我還沒死呢!”
聽到陸巖向說的這句話很有精神,在場的人也就不害怕了,都湊了過來。
大公子陸由章輕聲問了下:“爹,您沒事了?”
“我不記得怎么了?記不太清楚之前的事了,好像睡了一覺?!?p> 這么回答,黃鼠狼是因為只是附身在陸巖向的軀體,并沒有繼承記憶,前面陸巖向做的事一概不知,所以這樣回答就避免了往后行事不知情的尷尬場面了。
見自己的父親很硬朗,確定不是回光返照,陸由章也就松了一口氣。
“爹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好啦,我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好好休息一下?!?p> 陸巖向既然說出了這話,場上的人也不能不照樣遵從,都懷著不安的心情退出了房間。
陸由章拽著奏折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的父親剛“活”了過來,就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奏折的事只好明早再說了。
想到這里,陸由章拽著奏折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