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問道(一)
逍遙派遠望造型別致,內(nèi)有樓閣立于山上高聳之處。近看造型古樸,顯然不是現(xiàn)代工匠所能設(shè)計。
四十九個石階,延伸向上。穿過外門,步行百米,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木橋,木橋數(shù)百米曲折蜿蜒,橋上設(shè)有涼亭,橋下有水流經(jīng)過,兩旁綠柳垂條。
再往里走,左右為閑置的花圃,看樣子已經(jīng)擱置很久。
如此才到了內(nèi)門,四周設(shè)有高墻走廊,前方放四方香鼎為祈福所用。
正前方為大殿,殿內(nèi)檀香繚繞,卻空無一人。
大殿后,遠處可見一座座樓閣,均為逍遙派弟子所居住,如今也只有一處有人居住。
山后有一溫泉眼,因男女有別,中間便砌了一堵墻,后因逍遙派掌門‘鑿壁偷看’墻體被毀。
這便是逍遙派的大體輪廓……
逍遙派對外說是出世之地,不問紅塵。
但經(jīng)過十二天時間,張賢把逍遙派查了個底朝天,甚至廁所都查的清清楚楚。
什么出世之地,不問紅塵,純屬扯淡!
逍遙派也不是三師弟所說的大門派,門派占地面積是大了點。但門派內(nèi),只有四人,一個是師父,一個是自己,一個是三師弟,一個是二師弟。
三人道號均為師父所授。
自己道號:悟空!
二師弟道號:悟能!
三師弟道號:悟靜!
二師弟身材偏胖,宅男屬性,快樂肥宅水,移動筆記本,愛看肥皂劇,一嘴卡哇伊。
三師弟身材偏瘦,神神秘秘,每天早出晚歸,不知行蹤,跟蹤三天都不知道他做什么。
唯獨師父與張賢相伴,兩人便聊了起來。
“師父,咱們……”
“噓!”師父將一根手指放在嘴上,說道:“處在這個末法時代,妖孽縱橫,群雄崛起!一人橫空出世,這人你猜是誰?”
“師父你是在說我嗎?”
“不是,我是在說自己!”
“師父你這么說話,可有點不要臉!”
“臉為何物?面子也,做給別人看的!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煙火只有一瞬,燒光就沒了!”
“大哲學(xué)家迪達拉說過,爆炸才是藝術(shù),一瞬才叫精彩!”
“師父你講這個,就跟你要死了一樣!”
“誰要死了,你個烏鴉嘴!”
“可是師父咱們不是道家嗎?應(yīng)該吃苦修行,得道飛升嗎?現(xiàn)在咱們泡澡是幾個意思?”
“洗去一身污漬,凈化心靈!”師父泡在溫泉里,瞇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說道。
“師父,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該練點什么,例如絕世武功,或者功法,要不就是你給我來個醍醐灌頂,傳個功力!”
“這個……末法時代,沒有這個必要,一切都靠自己領(lǐng)悟,我稱這個為:正在修行時!”
“一切的苦難,對于我們來說,都是修行!”
“師父,我還是覺得武功,功法,比你講的大道理有用!”
“哦,那就跟你講功法,我們逍遙派,功法分為四大層次,天、地、玄、黃。天級功法最高,地級功法次之,黃級最低?!?p> “這個好,我聽這個!”
“功法秘籍被我那小師妹燒了,所以你就不要打功法的主意了。如果真的想學(xué),那就跟著我,每天早晨六點起床,打開電視機播到《體育頻道》,六點到六點十分,是太極拳、太極劍傳授。六點十分到六點二十,是少兒廣播體操傳授。六點二十到六點半,是健美操傳授,我跟你說,那跳健美操的身材,相當(dāng)?shù)臉藴?,腰,臀,腿,黃金比例……”
“師父,你少說兩句吧!你都流鼻血了!”
師父抹去鼻血,尷尬的笑道:“血氣旺盛,血氣旺盛!”
“那修為境界呢?怎么判斷對方境界?”
“修為境界分為三層:一曰:練氣!二曰:筑基!三曰:金丹!一般為師能交上手的,統(tǒng)稱:練氣士。筑基期修為更是少之又少,不過透露給你一個秘密,你師叔他就是一位筑基期修士。至于金丹期修士嘛,一般不入世,但也不是絕對。若非出世不可,除非……”
“除非什么?”
“有人飛升失敗,爭奪化地金身!”
“那什么是化地金身?”
“化地金身,就是人飛升失敗以后的尸體。他們?yōu)榱藢⑹w搶奪回去研究,那真是大打出手,刀光劍影,血濺三尺。當(dāng)年我?guī)煾革w升失敗的消息走漏,我、我?guī)煹?、我?guī)熋萌耍驮谶@里,和對方大戰(zhàn)七天七夜,后來來了警察來了,把他們都抓走了,理由是私闖民宅,尋釁滋事……這樣師父的尸體才算保住。”
張賢張著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諸多修真高手竟然被一群警察抓了?
你是在逗我嗎?
這你他媽告訴我,這是修仙的世界!
然后,你又告訴我,修真高手連一群警察都沒打過,還被人抓了。
還修什么仙?
張賢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師父,卻見他一臉驕傲,看著自己,隨后拿著茶壺,往高腳杯里倒了一杯茶,品了起來:“嗯!現(xiàn)在這茶有一點點味道了!”
他已經(jīng)無心去研究師父這蹩腳的喝茶方式,他關(guān)心的是師父剛才的這句話。
師父這是一語雙關(guān),話中有話。
難道剛才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騙自己玩?只是悶得慌,拿自己解悶?
想到這里,張賢這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這逍遙派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奇葩?
此時張賢已經(jīng)深深的懷疑,這逍遙派整個就是一個精神病院。
這師父是靈魂導(dǎo)師,俗稱:神棍。
二師弟,每天肥皂劇,俗稱:死肥宅。
三師弟,神出鬼沒,想見時候見不到,不想見的時候,立馬出現(xiàn),俗稱:假曹操。
自己是喝了什么迷魂湯,怎么就跟著三師弟,跑到這什么逍遙派來拜師。
張賢起身就準備穿衣服走人,卻看到師父搖晃著高腳杯,說道:“若想提升修為,也不是沒有捷徑……有時或許只在一念之間……”
“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捷徑可言,你這個老騙子!我是著了你的道,才聽你胡吹亂扯到現(xiàn)在,我不修仙了……”
“要走便走,我絕不攔你!”師父瞇著一只眼睛,透過高腳杯看向張賢:“所謂修仙,不過是悟道的過程而已。有人到死,都沒悟透什么是道,你說什么是道?”
“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張賢一臉正氣的說道。
“眼界很高嘛!那你憑什么唯我獨尊?”師父問道:“你是有強大的功法?強大的修為?還是你不怕死?拋開這一切不談,你又為什么而活?”
“如果為師猜的不錯,你恐怕身上的錢也不多,否則也不可能天天陪著笑臉,去和悟靜要煙抽?!?p> “你這一走,又要去哪里?有目標嗎?還是隨波逐流?聽人勸,吃飽飯。為師可以給你一句答復(fù),三天之內(nèi),你必有出路……”
“三天?”
那不正好是半個月到期,系統(tǒng)催款的日子?
“你為何這么確定我會有出路?”
“你可曾聽過‘頓悟’一詞?”
“聽過,不就是類似于開竅之類的嗎?這跟你說的有關(guān)系嗎?”
“頓悟,往往不需要什么強大的功法,修為境界,為師便頓悟了一種功法,名曰:推衍!可推衍天下萬物,你也在此列。只要你一朝頓悟,我保證你,天下無敵!”
聽到這里,張賢又坐回了溫泉里面:“那師父,我嘛時候天下無敵???”
“快了,快了!就在今天!待今日論道結(jié)束,你便天下無敵了!”
聽到這里,張賢趕緊拿了一塊搓澡巾,湊到師父面前:“師父,聽您講道很有意思,我給您搓搓背,您繼續(xù)講講!”
師父轉(zhuǎn)過身去,示意張賢開始搓背,說道:“大事小情,皆可為道!例如,打雷要下雨!”
“雷歐?”張賢不自覺的接了這一句。
“下雨要打傘!”
“雷歐!”
“天冷穿棉襖!”
“雷歐,雷誒呦!”
“修仙就是?”
“什么?”
“這么簡單!”
………
張賢嘆了一口氣,怎么老犯毛病,總是情不自禁的去接歌詞。
“師父,這是《海爾兄弟》的主題曲,跟咱們道家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錯,大錯特錯!”師父解釋道:“我個人認為,一切皆為道!道家所說,無為是大道!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
“不作為,真的就是不作為嗎?”
“打雷下雨,下雨打傘,我們不作為打傘干嘛?看似不作為,其實我們潛移默化已經(jīng)做了!”
“無為成大道,乃是大道之為!”
“老子的《道德經(jīng)》會幾句?”
張賢一翻白眼:“一句,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
“棒棒噠,跟師父一樣!道理可以講清楚,又不是一般能講清楚的道理,就是大道!”
“師父你還是別講道了,我想聽修煉的事!”
“這……好吧,你精神這么好,就憋個氣吧,水不深淹不死你!”
片刻后,咕嚕咕嚕,氣泡冒了上來。
“師父我憋不住了!”張賢從溫泉里站起。
“這就對了,一個人的忍耐程度有限,但遲早有忍耐不住的時候,而我們?yōu)榱艘粋€目的拼命忍耐,這就是我說的修行!”
“正在修行時,就是這個道理!”
“師父你又跑題了……”
“媽的智障兒童,非要師父罵你,去那邊站樹樁!”
“好嘞!”
終于練功了,雖然只是扎馬步,但怎么也是主角,有主角光環(huán),不要亂,一定會有強有力的功法的,張賢如此想著。
半柱香之后……
“媽的,師父怎么還在洗澡?正在修行時,正在修行時……”
霧霾籠罩天空,見不到一絲陽光。但張賢額頭豆大的汗,已經(jīng)開始往下掉了……
張賢咬牙堅持著,心中更是起了疑問。
我是主角???按照主角的套路,首先生在一個家族,然后應(yīng)該有家族紛爭,血淚史一籮筐,然后走上復(fù)仇之路。
但現(xiàn)在好像什么也沒有!!
不是主角上來就該有三寶,第一件可以用,第二件打完嘍啰升級了可用,第三件,作為伏筆以后起作用?
我可是獲得系統(tǒng)認證的人,獲得了大師兄稱號?。?p> 也認識了師父,師弟,可第二件寶貝呢?媽的,2萬多塊的貸款不說,第三件寶貝呢?
這坑爹的系統(tǒng),什么提示也沒有,算什么東西?
……
“師父,我扛不住了!”張賢終于妥協(xié)了。
“扛不住你就下來,誰也沒有威脅你,你那么認真干嘛?”
“師父你不罵我?”
“你喜歡有人罵?你是不是賤?”
“……”張賢又問道:“師父,你說咱們逍遙派,就沒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秘密?”
“有啊,當(dāng)然有!逍遙三寶,狼蟲清,六六糞,百草哭!三種藥混合在一起,煉制三分鐘,一顆吃下,瞬間飛升!”
“師父,你就別騙人了,這些都是毒藥,你要害死我啊?再說,這些都是市面上可以買到的!”
“這殺蟲劑那就是好東西,要不糧食不都被蟲子吃了?”
“師父你怎么總跑題?”
“跑題?”
“這個跑題是挺嚴重,這要從帝都的這場大霧開始……原本這就是個末法時代,忽然之間,一場大霧來襲,人們的體質(zhì)多少發(fā)生了變化,而修仙時代就此來臨……”
“師父,你以前是講評書的吧?”
“評書怎么了?評書里說的多好,洪七公左腳跟一踩右腳背,一個蜻蜓點水飛到了懸崖之上……合理嗎?”
“根據(jù)牛哥第二定律,同一物體做功均是無用功,他根本飛不起來……”
“那他怎么飛起來的?不就是靠說書人一張嘴,吹出來的嗎?”
張賢眼淚汪汪的說道:“師父,你別嘮叨了,我受不了了……”
空紙杯
本想整本小說都不用任何描述,通篇用對方進行的,不過看來實力還是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