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躲在風(fēng)月樓
哆哆……敲門聲很急很猛。
哐當(dāng)哐當(dāng)……房門仿佛即將被敲翻。
門外人老早八早的敲得這么急躁,諸葛老爹和子桑明月心中有點(diǎn)鬼火。
諸葛老爹揉著額頭,昏昏沉沉的爬下床,“誰?”
“大伯!我去開?!币荒樒>?,打著哈欠的子桑明月很快從臥室出來,“這么早,誰在敲門?”
“恩!難受?!敝T葛老爹禁不住打了幾個(gè)酒咯,“咯咯……”。
哆哆哆……門外人一點(diǎn)耐心都沒有,敲得更猛更快。
“大伯!諸葛公子他人呢?”子桑明月瞅了一眼,沒有見到他。
昨夜諸葛策走后,天空降起磅礴大雨。
嘩啦嘩啦的雨夜中,子桑明月等了又等,等得幾番瞇眼又睜眼。
她記不得自己是何時(shí)上床休息,記憶很模糊。
諸葛老爹揉著眉心,“他不是在你房間嗎?我這個(gè)頭……”
“我……”子桑明月苦笑一下,“我去開門?!?p> 嘎啦!
一束刺眼的晨光,照得子桑明月閉上眼睛。
同時(shí),響起門外人粗魯?shù)暮嚷暎骸拔覀冋抑T葛策?!?p> 子桑明月緩緩地睜開眼,不愿意搭理的回應(yīng):“他不在。”
門外站著三位衙役,各個(gè)臉色不好。
“你起開?!币晃谎靡垡靶U的推開子桑明月,“他得跟我們?nèi)パ瞄T。”
另外兩位衙役眼神猥瑣地盯著一臉慵懶的子桑明月,口水都淌到嘴邊,心里驚嘆仙女下凡。
“他不在。你們找他做什么?”
子桑明月很想阻擋他入屋,但是被他一把拉開。
“辦公事?!毖靡蹥鈩輿皼暗卣f,“昨夜有人看到他和別人打架,他得去一趟衙門?!?p> “不可能?!弊由C髟纶s忙進(jìn)屋。
諸葛老爹聞聲而來,一副低人一等的弓腰:“官老爺!我兒子不會(huì)和人打架,昨夜我們和幾位富商、豪強(qiáng)、權(quán)貴,在我家飲酒,大家都喝醉了,他不可能去和人打架?!?p> “他人呢?”衙役搜查了兩間臥室,不見諸葛策的身影,出了大門,“你們將他藏到哪兒了?”
諸葛老爹一臉緊張地跟著衙役,指著狼藉的院子,“你們看看,昨夜我們確實(shí)在家里喝酒,還放煙花來著……”
他走到煙花桶旁邊,“我兒子呢?他去哪兒了?”
諸葛老爹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官老爺!”他扯著衙役的衣袖,“我兒子怎么了?”
一直色瞇瞇盯著子桑明月的其中一位衙役陰測測地說:“你兒子殺了人,我們前來拘捕他?!?p> 第三位衙役嚇唬道:“老鐵匠!別藏著你家兒子了,一直藏著,對(duì)大家沒有好處。到時(shí)候,連你,還有她……”他手指沾了口水,“一同坐牢?!?p> 子桑明月一直冷靜的站立,不出生氣,也不理會(huì)衙役惡心的眼神。
她開啟嗅覺。
嗅覺如一只靈物,跑遍方圓十五米之內(nèi)的地方,沒有發(fā)現(xiàn)諸葛策的蹤跡。
進(jìn)屋的衙役冷冷道:“沒有找到諸葛策之前,你們兩位最好在鐵匠鋪呆著。否則,后果很嚴(yán)重。我們走?!?p> “大哥!就這么走了?”
“大哥!不帶這女子回衙門嗎?”
進(jìn)屋的衙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兩人,一聲不吭的轉(zhuǎn)身離開。
另外兩位衙役歪嘴,無聲嘀咕,跟著他一道離去。兩人時(shí)不時(shí)回,色瞇瞇盯著子桑明月。
與此同時(shí),鐵匠鋪的十五米之外,一道身影動(dòng)了,飛速地奔回風(fēng)月樓。
風(fēng)月樓后院。
散發(fā)著誘人香味的房間,諸葛策悠悠然然的醒來。
一道柔柔地聲音響起:“你終于醒了?!?p> 諸葛策睜開有點(diǎn)重的眼皮,瞬間擼直眼珠子。
一位紅衣罩體,纖細(xì)腰肢,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半遮半隱;眼眸如劍,鼻梁微挺,純?nèi)绫∑?,耳墜青翡翠;微紅的眼皮下,一雙嫵媚的眼瞪著他。
諸葛策揉揉眉心:“你是?”
“好點(diǎn)了嗎?”嫵媚女子略顯疲態(tài)。
“不是……你是誰……我找舞姬?!?p> 諸葛策記得很清楚。
昨夜他負(fù)傷,一路跌跌撞撞地進(jìn)了風(fēng)月樓,是舞姬扶住自己搖晃的身子。
然后她處理自己脖子和脊背的傷口,最后自己昏昏沉沉入睡。
他還有點(diǎn)印象。
昏睡之前,好像舞姬叮囑手下人,去鐵匠鋪觀察動(dòng)靜。
然后的然后,他找不到半點(diǎn)兒的畫面了。
“認(rèn)不出我了?”嫵媚女子彈了彈手袖,俯身,扶起諸葛策。
當(dāng)然諸葛策沒有頭暈,而是一時(shí)間,迷醉于流連忘返的世界。
“嘿!”嫵媚女子退開,輕輕地?fù)厍暗穆渚辍?p> 咕嚕!諸葛策盯著她出水的肌膚,喉嚨吞下一口水。
“你出鼻血了?!眿趁呐尤〕鲆粔K手絹,擦去諸葛策鼻血,“你內(nèi)傷了?不至于吧?昨夜處理你脖子和脊背的傷口,沒有發(fā)現(xiàn)傷到里面?!?p> 諸葛策扭過去的頭,猛地回過來,“你是舞姬?”
“恩!如假包換,否則誰愿意照顧你?怎么了?”
“不是……你這個(gè)……你的臉……”
諸葛策口吃了,瞪著她嫵媚的面孔,眼睛又不自覺地移到她胸口。
“還看。”舞姬輕輕地拍了一下他腦袋。
“哎!我這……你……”
“有一個(gè)美若天仙的子桑明月在你身邊,你還不知足?!蔽杓ё焐线@么說,但是心里卻很享受他的偷瞄。
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我心跳加速?諸葛策是一位小鐵匠?我為何在意他?
舞姬搖了搖頭,驅(qū)除腦殼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無論她怎么想趕出,就是趕不走,他的影子好像在她心底烙印了。
她見過很多厲害的人,英俊的人,有錢的人,有權(quán)的人,但是沒有哪個(gè)男人讓她卸下偽裝的面孔,用真實(shí)的面孔見人。
昨夜,處理諸葛策傷口,舞姬情不自禁地,或者說一股力量牽扯著她,卸下她偽裝的面具,用她本來的面貌面對(duì)諸葛策。
一位比小好幾歲歲的男孩,讓自己卸下偽裝的臉?
舞姬深深地呼吸。
“舞姬!我看到了你的真實(shí)面容?!敝T葛策心里樂了,我不是這方世界的人,你挑逗我,我還不敢接嗎?
“看就看了。”舞姬嫵媚婉笑,纖手撥動(dòng)。
“而且,我看到了你的……”諸葛策的眼睛盯著她胸口。
“小鬼頭。”舞姬彎嘴,笑罵道,“我去告訴子桑明月妹妹了。說你吃里扒外?!?p> 還跟我貧嘴?
諸葛策心里笑了。
“舞姬!你是羊入虎口?!?p> “你吃了我不成?”舞姬彎腰,盯著諸葛策肆無忌憚的眼睛。
這雙眼睛好有靈心。
“你再靠近一點(diǎn),看看我敢不敢吃了你?”諸葛策一臉微笑。
“來呀?”舞姬瞇眼,湊上去。
哆哆……敲門聲打斷兩個(gè)人的意境。
諸葛策直起腰,舞姬縮回身子。
兩人笑了笑。
“你坐著別動(dòng)?!蔽杓鹕?,“傷口有點(diǎn)嚴(yán)重?!?p> 小妮子!諸葛策靠上床頭,盯著舞姬的背影。
我怕了你不成?我是千年老妖,呸呸,自己不算千年老妖,點(diǎn)多是思想觀念開放。
刺探人拱手道:“樓主!鐵匠鋪有情況?!?p> 舞姬回頭看一眼諸葛策,“你說?”
“十多分鐘之前,衙門的人去了鐵匠鋪。說是公子殺了人,讓老鐵匠和子桑明月交人?!?p> “衙門的人有沒有為難他們?”
“沒有?!?p>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xù)監(jiān)視衙門和鐵匠鋪,一有情況,立馬回來匯報(bào)?!?p> “是?!?p> 舞姬關(guān)上門,回到床邊,坐下。
“昨夜,我沒有殺人?!敝T葛策回想所有經(jīng)過,“為何死人了?”
“死的是地痞流氓中的一個(gè)?!蔽杓⒓垪l拿給諸葛策,“有人要你的命?!?p> “為什么?”
“為什么?”舞姬恢復(fù)嚴(yán)肅,“你不知道?”
諸葛策搖搖頭。
“煉器師多高貴,你一位鐵匠鋪出身的人,搶奪了其他人的榮耀。他們想讓你死?!?p> “歹毒?!?p> “要不加入我們風(fēng)月樓?”舞姬俯下身,盯著諸葛策,“不用擔(dān)心被人追殺?!?p> 諸葛策輕輕地往左移了點(diǎn)腦袋,“以后再說。”
舞姬笑了:“呵呵……你好好養(yǎng)傷,明天舉行檢驗(yàn)儀式。明天你再出這道門,鐵匠鋪,我替你照顧好?!?p> 舞姬起身出了臥室,留下身體躁活起來的諸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