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全場沸騰了
情緒高漲的群眾確認(rèn)飛落的人是諸葛策,很多人擼子袖子,揮舞著胳膊,準(zhǔn)備沖上舞臺。
聽到他緩而慢地喘息,眾人停下蠢蠢欲動的腳步,伸長腦袋,死死地盯著舞臺。
呼……諸葛策深沉而厚重的調(diào)整呼吸,還吹起面前的灰塵。
咚咚……他的每次呼吸,牽動著眾人的心弦。
人人屏住呼吸,緊握雙手,踮起腳跟腳尖,很想沖上去,扶起行動遲緩地諸葛策。
然而誰都沒有動,站在原地,巴望著,無聲地鼓勁。
【諸葛策加油!你不可倒下,必須站起來?!?p> 【你是我們的英雄,要站起來?!?p> 【你是我們的英雄,不會被人打敗,站起來。】
【英雄!加油!】
全場的人鉚足了勁,無聲地加油。
呼……諸葛策緩慢、艱難地起著身子。
大家的心一跳一躍,起起伏伏,仿佛墜在云間,不踏實。他們情不自禁地握緊雙拳,繃直腳跟,眉心處隱隱有汗?jié)n滲出。
【起來,起來,不可倒下……】
觀眾擔(dān)憂諸葛策跌倒、砸落,再也動不了。
【我們相信你,英雄?!?p> 【你會站起來?!?p> 諸葛策的起身異常艱難,吃力。
看得是人人揪心。
從那么高的地方飛落而下,鮮少有人活下來。
此刻諸葛策起身,意味著他活著。然而他很吃力,情形恐怖不理想。極有可能他受重傷了。
諸葛策借助“出水”,減弱了緩沖力道??娠w落的高度不低,舞臺又是鋪著青石板,沖擊的力道很大。
他砸落的位置,青石板都裂開了,力道不可謂不大。反作用力下,諸葛策的身體不疼痛是不可能。
腰椎隱隱地撕痛,雙臂麻酥酥地,雙腿麻涼麻涼地,頭也有點暈暈地。
呼……諸葛策大口的喘氣,雙手撐地,雙腳蹬住青石板的缺口。
他半爬著,俯著身子,微微地斜眼,打量廣場。
他得確保昨夜那個人或者他的同伙不再出手,才敢站起來。
如果他們動手,此時是最佳時機(jī)。
他可不想死在這兒,必須萬無一失下,站起來。
【還好?!?p> 諸葛策瞟到舞臺邊緣站成人墻的武道高手,也不見異常之人,心安了。
舞臺上站著這么多武道高手,即便有人想出手,恐怕很難了吧?假如換做是自己,也不會挑選此時出手。
【但愿別再出錯,我可不想惹更大的麻煩?!?p> 群眾已經(jīng)有暴動的跡象,假如此時自己被不良人打擾,支持自己的人不會克制了,必然群起攻之,甚至一同端掉主席臺的人。
諸葛策不想再出一點點差池。
降臨這方世界不到幾個月,背負(fù)搗亂者(反叛者),可不好。
尤其自己都不了解什么情況,也不參與任何行動,僅是支持自己的人與官府對著干,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好像不合算。
【老天爺!保佑我。】
呼……諸葛策四肢一用力,整個人站起來。
啪啪啪……他皺眉,輕而吃力地拍身上的灰塵。
“英雄!”
“英雄!”
“英雄!”
頓時,廣場爆發(fā)出山崩地裂的呼喊。
子桑明月推開著衙役,興奮的高喊:“諸葛公子!你沒事吧?”
諸葛策搖了搖仍有點暈的腦殼,沿著聲音望去,見到喜極而泣的子桑明月。
子桑明月剛被衙役阻擋,她身后就出現(xiàn)了太史智煉藥師。
太史智手掌已經(jīng)握著丹藥,正準(zhǔn)備麻醉子桑明月。此時不得不停下。作為一位走過不少地方的煉藥師,見過很多的武道修煉者,很少有人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活著。
而諸葛策一位煉器師,卻站起來了。
繼續(xù)對子桑明月下手,不是自討苦吃嗎?
太史智悄然收取丹藥,擺擺手:“你們!讓她過去。”
衙役很懂事的放開子桑明月。
子桑明月沖過去,一把抱住諸葛策,一邊哭一邊說:“公子!你沒事吧?讓我看看……嗚嗚嗚……是什么人?公子!什么人傷害你?什么人抓了你?”
眾目睽睽之下,被美若天仙的子桑明月緊緊地抱住。
諸葛策腦袋轟轟的,忘記了說話,機(jī)械地?fù)ё∷南慵纭?p> “公子!擔(dān)心死我們了。你回來就好,讓我看看……”子桑明月放開他,拉著他的手,左看看右瞧瞧,“你會不會有內(nèi)傷?這可怎么辦?我們?nèi)フ依芍小?p> 諸葛策飛落的方位,早不見風(fēng)月樓人的影子。
舞姬已經(jīng)得知子桑明月的嗅覺又提升了。
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舞臺那一刻,舞姬帶著黨風(fēng)羽和上魚傲退到距離舞臺十五米開外的位置。
上魚傲看清舞臺上哭喊的姑娘,“樓主!那個女孩不是我們風(fēng)月樓培養(yǎng)的特殊人員嗎?”
黨風(fēng)羽也辨認(rèn)出了,“恩!她的臉好了?”
雖說兩個人很少過問風(fēng)月樓,但他們都會參與重大事情。
幾年前,子桑明月被送到青山風(fēng)月樓的那一天,兩個人都在場。
他們記得,上面人臨走前說下的話,意思就是子桑明月送到青山,是為了尋找古跡,因為她擁有異于常人的嗅覺。
后來,他們見了幾次子桑明月。她從一臉秀美變成滿臉的麻子,看了令人心里禁不住打冷戰(zhàn)。包括他們兩人,見了幾次變成滿臉麻子的子桑明月,也不在意她了。
而今天,子桑明月以一副天仙面孔出現(xiàn),兩個人心里震驚不已。
“恩!”舞姬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萬眾矚目下,子桑明月一把摟住諸葛策,舞姬感覺有一枚針慢悠悠地刺入心臟,又拔出,又刺入,又拔出,反反復(fù)復(fù),揪心地作痛。
“樓主!子桑明月是我們風(fēng)月樓的人,為何與煉器師混在一起?”黨風(fēng)羽回頭,見到失神的舞姬,沒有繼續(xù)說,“……”
“對呀!樓主,為何子桑明月不在風(fēng)月樓?昨天我們沒有見到,等見到,是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她叛變了?她……”
舞姬的面孔越來越緊皺。
黨風(fēng)羽趕緊拉住喋喋不休的上魚傲。
“……”上魚傲回頭,見到失魂地舞姬,再瞅瞅舞臺,子桑明月一直黏著諸葛策,好像明了了,不再開口。
“我們走?!蔽杓Р坏葍蓚€人回應(yīng),直接離開。
黨風(fēng)羽和上魚傲搖頭,又打量了幾眼舞臺上撒狗糧的場景,立即去追舞姬。
諸葛策安慰著子桑明月,說自己沒有事,你別再擔(dān)心。等子桑明月平定了情緒,他記起舞姬。
自己久久地爬在地上,裝死。
舞姬踢了自己一腳,擔(dān)心了吧?
他看向剛才自己飛出來的高處,不見了舞姬他們?nèi)说纳碛啊?p> 【他們走了?】
【不是說好親眼看著我入煉器師協(xié)會嗎?】
【為什么走了?】
【我來到這方世界,朋友就你們幾個,舞姬你為何走了?】
諸葛策有點失落地盯著那個方位。
子桑明月順著諸葛策的視線,落向廣場東南方向的最高點,小聲問:“公子!那些人還在?他們是什么人?為何針對你?”
她釋放嗅覺,但抵達(dá)不了那個位置,一無所獲。
“他們走了。”諸葛策收回視線。
“我們趕快告訴歐陽神大師和縣城的煉器師,讓他們?nèi)プト??!?p> “走遠(yuǎn)了,來不及了?!敝T葛策情緒很落寞,敷衍道,“今日是煉器師檢驗儀式的日子,隨后慢慢處理。明月!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
太史智煉藥師走過來,滿臉堆笑道:“諸葛公子!讓老夫看看你的傷,如何?”他扭頭看了看他飛落的方向,“你的命真大。那地方真高。”
“大師!”諸葛策認(rèn)得此人是煉藥師,“謝謝你的關(guān)心。”
歐陽神和幾位煉器師也到了舞臺,紛紛插話。
“徒兒!太史智大師精通煉制丹藥,擅長療傷,他看看你的傷勢,最好不過了。”
“諸葛侄兒!趕快讓太史大師看看你的傷。”
“馬上舉行檢驗儀式,得確保你身體無恙?!?p> “……”
諸葛策虔誠地感謝他們,然后對子桑明月說:“明月!你去照顧我老爹。這兒有這么多大師關(guān)照我,你放心?!?p> 子桑明月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參賽席位,去照顧諸葛策老爹。
“太史大師!謝謝您?!敝T葛策伸出手。
太史智把起脈搏。
一股股洶涌的氣息,流淌在諸葛策的脈搏中。
太史智心里越來越吃驚。
一位初出茅廬的預(yù)備煉器師,他的脈搏的氣息竟然強(qiáng)大到在場的幾位煉器師都比不上。
他心里道。這小子,突然之間崛起,不是運氣,而是得到了一場機(jī)緣,或者是天生的強(qiáng)體質(zhì)。
號脈了很久,太史智沒有發(fā)現(xiàn)諸葛策受傷的跡象。
他又不相信地打量一眼諸葛策飛砸下來的方位,搖了搖頭。
歐陽神見到他搖頭,緊張地問:“大師!我徒兒是不是……”
太史智放開諸葛策的手,“他不礙事,身體強(qiáng)壯得很。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歐陽神臉上立馬掛上笑容,“太好了,沒有事就好?!?p> 挨著舞臺的觀眾認(rèn)得太史智是煉藥師,聽到他說諸葛策沒事,緩了一口氣,掛在脖子的心落回去了。
有人大喊道:“煉藥師大師說了,諸葛公子沒事?!?p> “真的嗎?”
“真的。”
“那太好了?!?p> “英雄!你是我們的驕傲,是我們的榜樣?!?p>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久久地回蕩在廣場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