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案又起
巫小梧打電話聯(lián)系分局，不想?yún)s得知惡人死訊，驚訝說道：“市局有一個案子和周大亨有關聯(lián)，他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被謀殺了！”
電話那頭的閘北分局警官侯精說道：“接到報警時間并不長，老周的舊病又犯了，不能出現(xiàn)場，你盡快趕過來查驗尸體?！?p> 巫小梧說道：“我立刻就過去，另外劉永發(fā)是市局案件的重要嫌疑人，風哥希望分局能夠幫忙確定他的行蹤?！?p> 杜久棠恰在此時走入，聽到她所言后鐵青著臉立于其身后上下打量。
巫小梧放下電話，深思間轉(zhuǎn)身，驚見十幾位目露兇光的黑衣人齊齊瞪著自己，不由得膽顫腿軟：“有…有什么事嗎…？”
杜久棠抬手微勾手指示意她靠近，凌厲目光遠勝刀劍：“警方已經(jīng)確定陸瀅之的死與劉永發(fā)和周大亨有關嗎？”
巫小梧緊倚吧臺一動也不敢動，她已認出此人就是報紙上時常出現(xiàn)的“上海閻王”杜久棠，可也不便透露案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我…我只是一個傳話的小警員而已，具體情況請向風楊警官詢問，那個…他就在咖啡廳…”
杜久棠不再多言，隱約感覺這個娃娃臉的姑娘稍稍有些眼熟，一時也懶得去仔細回想，向身旁心腹耳語幾句后轉(zhuǎn)身走入廳中，客氣握手寒暄道：“兩位大名鼎鼎的警官親自前來，想必這并非簡單的跳樓自殺案。”
巫小梧上前向風楊耳語幾句，簡要說明情況，然后拿起工具箱匆匆離去。
林致遠從唇語得知周大亨已死，預感此案復雜程度可能遠超想象。
風楊坦誠相告：“陸瀅之的死疑點頗多，而且近期有多位豪門貴小姐自殺，其中極有可能存在關聯(lián)，這些事件之間的交叉相同點是破案關鍵，杜家的消息一向最靈通，我想聽聽久哥的看法?！?p> 杜久棠雖面無波瀾但心中已將利弊權(quán)衡透徹：“兩位的辦案效率果然不一般，方才我碰巧聽到那位女警員打電話，警方已將懷疑對象鎖定為周大亨與劉永發(fā)，那也應該清楚他們所犯下的無恥惡行，實情若傳出定會掀起輿論風浪，杜某并不懷疑二位的能力，可不得不質(zhì)疑警局的保密性。”
“這一事件的受害者是豪門名媛，案情外泄后果不堪設想，按照警局慣例會選調(diào)精英成立專案組，也定竭盡全力做好保密工作，請久哥放心”，風楊看出閻王對冰山仍有顧慮，便說道：“林警官，麻煩你先去看看警員的現(xiàn)場勘察是否有新發(fā)現(xiàn)?！?p> 林致遠知其用意，微微頷首，先行離開，腦中翻騰著無數(shù)疑問，不僅關于案件，更是關于人，娃娃臉的女法醫(yī)看似如孩童一般單純，可驗尸手法老練且辦案經(jīng)驗豐富，又極為巧合地了解兩位犯罪嫌疑人；警探風楊表面像是游戲人間的浪子，實則思維縝密且深諳人心，先前宴會中得知他是富商風家庶子，如今看來他與黑道各方的關系也十分密切，絕非尋常角色，通靈術(shù)與讀心術(shù)究竟是真還是假，如果為假，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杜久棠看著冰山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后對風楊說道：“黃鶯是亡妻最疼愛的妹妹，此事內(nèi)情關系到黃家的名聲，容不得半分閃失，我很信任你這位朋友，卻無法相信整個警局，不過可以把目前所掌握的消息與線索告知，如果你找到黃鶯的照片與底片，務必在第一時間交給我，絕不能外泄?！?p> 風楊明白他已亮出底牌，同意后詢問：“久哥，你是如何查到劉永發(fā)和周大亨與此事有關？”
杜久棠說道：“這些人渣自己送上門來，逼死黃鶯后竟還不罷手，又將威脅信寄到黃家，揚言不給錢便將**寄到報社，偵探順著信封上郵戳等線索確定寄件人是劉永發(fā)，另外我的人還查出他是周大亨的外甥，仙人跳的臟局是二人合謀而設?！?p> 風楊只覺這些敗類簡直是貪財不要命：“膽子真是大，竟敢威脅黃家?！?p> 杜久棠狠厲目光中透著幾分無奈：“此事關忽家族名聲，處理起來十分棘手，我原計劃是秘密查出照片所在，銷毀之后再去教訓這些無恥人渣，偵探查到周大亨以化名在陸氏洋行所開的一個保險柜十分可疑，但需要兩把鑰匙加密碼才能打開，下一步本應是找尋鑰匙，不想他已被殺，雖是解恨，可尚未追回的照片仍舊是定時炸彈?！?p> 風楊頗感意外：“也就是說照片很有可能存放在陸瀅之家族的陸氏洋行？”
杜久棠說道：“如果照片果真在那里，陸瀅之喪命簡直是最大的諷刺，她絕對想不到照片就在自家洋行的保險柜之中?！?p> 風楊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陸瀅之或劉永發(fā)應該有通往頂層那扇鐵門的鑰匙，我想向經(jīng)理了解具體情況?！?p> 杜久棠望了望落地窗外背向而立的冰山：“把林警官請進來吧，我相信就算他得知黃鶯的事，也會守口如瓶。”
風楊以讀心術(shù)知曉他心中所思并不僅于此，還有對于林家親屬勢力的考量，并未多言，只說道：“也我認為林警官是可信之人。”
林致遠重新落座后，酒店經(jīng)理前來解釋具體情況：“兩個月之前陸瀅之小姐決定將今年的生日宴會地點選在酒店樓頂，舉辦上海灘獨一無二的星空派對，由于樓頂設施比較差，而我方所提出的改造方案無法使陸小姐滿意，所以她最終決定自行安排人進行改建與裝飾，并拿走一把頂樓鐵門鑰匙，可奇怪的是遲遲沒有派人前來布置，我曾打電話詢問，可陸小姐似乎完全無心準備，這與她派對女王的稱號很不相符?！?p> 風楊與林致遠交換眼色，皆認為擾亂陸瀅之心神的就是**勒索事件與意外懷孕。
拿到具體資料之后，風楊開車與林致遠趕往周大亨遇害現(xiàn)場，在腦中整理凌亂線索：“如果周大亨是被**的受害者報復性殺害，那么劉永發(fā)也難逃厄運，希望閘北分局已將他找到?！?p> 林致遠說道：“受害的豪門名媛應該不會自己動手殺人，多半是雇傭?qū)I(yè)殺手，這會使得破案難度大幅度增加。”
風楊嘴角慣常笑意已不再，心知此案難辦之處不僅于此：“我剛剛已打電話向市局說明基本情況，諸位領導正在討論成立專案組的相關事宜，按照慣例會安排一位局級領導負總責，可如果此人是市局鄭局長，那我和小梧無論如何都會退出調(diào)查，至于其中原因，聽說林家和鄭家私交甚好，我也不便多言。”
林致遠一向剛正耿直，從不徇私：“我與鄭局長并無深交，更不會將私人關系摻雜到工作中，調(diào)查不應半途而廢，既然參與了案件便應一查到底，無論遇到任何阻礙都不能退縮，風警官難道不認同我的觀點嗎？”
風楊輕嘆一聲：“人活于世已然十分艱難，又何須設太多條條框框勉強自己，其實我和小梧不參與也好，這樣林警官就無需一邊思考案情，一邊費心糾結(jié)讀心術(shù)和通靈術(shù)的真?zhèn)巍！?p> 林致遠心思被戳破，一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