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太子染病
婉凝與幾位太醫(yī)交流討論了一番,將自己所想及解決辦法告訴他們,太醫(yī)們既無什么更好的辦法又不想擔上責任,都對婉凝的舉措表示贊同。
婉凝便對秦琛說:“世子,即日起封鎖白羊鎮(zhèn),外人不得進入,白羊鎮(zhèn)所有人必須自行在家隔離,以免出門被染上時疫,所有一經確診為時疫的百姓移至東區(qū)醫(yī)治,我會寫下藥方,世子派人按時熬藥及監(jiān)督,染上時疫者一日喝三次,白羊鎮(zhèn)所有未染時疫者一日喝一次。東區(qū)劃為疫區(qū),進出者必須做好全套防護措施,疫區(qū)內有病人退燒且未出現時疫癥狀者由太醫(yī)診治確定不再感染時疫的,在疫區(qū)內隔離七天后依然正常者可以離開疫區(qū),但不能離開白羊鎮(zhèn)?!?p> 婉凝將所有事情清楚講完,秦琛一一記住派人去做,婉凝繼續(xù)說:“接下來我每天都會到疫區(qū)統(tǒng)籌和監(jiān)督所有事情,臨江城再救出難民的話全面消毒完安置在西區(qū)?!?p> “好,林影是暗衛(wèi),我讓他保護你了?!蓖衲c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開始為病人看病。
一連幾日,婉凝和幾位太醫(yī)都在與時疫作斗爭,秦琛和李尚書在盡力做著臨江城救援的最后工作,一般發(fā)生地動之后的半個月內朝廷會進行搜救,超過半個月后就不再搜救了,沒有人會在地動中撐過半個月。
到了十月底,臨江城的搜救工作正式結束,李尚書帶著士兵們在臨江城進入地動后的重建工作,無論如何,要還臨江百姓一個家。
疫情也得到了控制,十天內被傳染新增人數持續(xù)降低,每日都有治愈人數,死亡人數不再增加,太醫(yī)們都覺得這半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
一日婉凝回了大牛鎮(zhèn)后有人匆匆來報:“蘇大夫,太子爺發(fā)燒了!胡太醫(yī)看完后說不像平常感染風寒的發(fā)燒!”婉凝是信得過胡太醫(yī)的醫(yī)術的,胡太醫(yī)這么說,說明太子百分之九十是得了時疫!
婉凝提著藥箱匆匆與來人前去,到了太子住的院子門口,婉凝做好了防護措施才隨著進去,一進太子屋中,就看見太子躺在床上,都無需把脈,一眼就能看出他確實是發(fā)燒了。
胡太醫(yī)見婉凝前來,迎上去,這些天他們幾位太醫(yī)對這位皇上派來的蘇大夫是佩服之至,一開始還小看人家,現在是真的覺得蘇大夫的醫(yī)術絕對在他們這些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之上,道:“蘇大夫,您為太子仔細看看,下官看著是感染了時疫了?!?p> 婉凝走上前,也不顧那些禮儀,直接把了脈看了舌苔,問:“太子是否覺得喉嚨發(fā)癢想咳嗽,頭暈腦熱?”
太子努力清了清嗓子,剛想說話就抑制不住地咳嗽,婉凝見狀已經能確定了:“太子得了時疫?!?p> 婉凝剛說完,屋子里的太醫(yī)和奴才們齊齊屏息,一時屋中無人敢說話,太子面如土色,不敢相信自己得了時疫。
秦琛和李尚書在聽說太子發(fā)燒后匆匆趕來,看見眾人的臉色已經能猜到些什么了,秦琛詢問地看向婉凝,婉凝道:“太子染上了時疫。”
秦琛轉而問噤聲的一眾奴仆:“大牛鎮(zhèn)到現在并未有染上時疫者,太子每日都待在大牛鎮(zhèn),甚至不怎么離開這個院子,怎么會染上時疫?”
奴仆們忙跪下,沒人敢出聲,婉凝:“太子不離開這個院子,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染上時疫者來過這里,查查有哪個本不該來這里卻來了的人即可?!?p> 話音未落,太子身邊的心腹太監(jiān)直接磕了個頭,顫著聲道:“回世子,是奴才的錯,奴才帶了位女子進的院子,太子爺去白羊鎮(zhèn)巡查時看上了那名女子,就讓奴才將人帶來……”
“荒唐!”婉凝一拍桌子,“天災之后易生時疫,這種常識你們不會不知道,白羊鎮(zhèn)是災民的安置區(qū),你們竟敢從那里帶人!”秦琛看著心疼,又沒敢暴露婉凝的身份。
婉凝是真的發(fā)了脾氣,本來情況在慢慢轉好了,現在發(fā)生這種有人從白羊鎮(zhèn)出來還傳染了太子的事情,勢必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和時間來排查大牛鎮(zhèn)的人,不過婉凝心里雖有氣,也不能置太子和大牛鎮(zhèn)百姓于不顧。
婉凝馬上下令:“封鎖大牛鎮(zhèn),所有百姓自行在家隔離,出現發(fā)燒和嚴重咳嗽的癥狀經確診后送到這個院子里來,將這個院子劃為疫區(qū),留兩位太醫(yī)負責大牛鎮(zhèn)這邊的事情,排查這段時間與太子和那名女子接觸過的所有人,其他一切按白羊鎮(zhèn)的安排來。”
因為皇上下過一切聽蘇大夫和世子的命令,眾人看世子爺默默記下了蘇大夫的話,沒敢有意見,紛紛應是。
只有太子在榻上喊著:“本太子要回京,宮里的太醫(yī)可以治好我的,我不要待在這里等死。”
秦琛回道:“太子,皇上有旨,一切聽蘇大夫的?!?p> “我不管,我要回去,我是太子,誰敢攔我?”太子此刻是害怕到了極點,硬撐著坐了起來。
婉凝走到他面前,亮出匕首一下架在他脖子上:“太子信不信,此刻我若殺了你,也沒人敢攔我!”
屋里眾人在看到婉凝拿出匕首的一刻全都跪下或是行禮,見此匕首如見皇上,所有人此刻是驚駭的,冷汗不停地流,當然秦琛除外。
“你…你想干什么?弒殺當朝儲君乃死罪!”太子仿佛被定了身,一點兒也不敢動。
“太子放心,正因為你還是太子,我不殺你,還會治好你,所以你最好別再惹我,不然我就只好代表皇上處死太子了!”婉凝溫聲警告,又對在場的人說,“一切按我說的做,太子每日要在院子里跑上十圈,多出汗為宜,太子若不安分的提出要離開或是要女子伺候這種要求,立刻上報世子或是我這里!”
“是!”眾人齊回答。
婉凝和秦琛領著一行人離開后,太子還心驚著,又惱怒自己如此窩囊,被一個小小的大夫威脅成這樣,暗暗下決心,等他回京了定要這大夫好看!
婉凝回了自己屋子,周嬸幫她打了一盆子水進來后就出去了,婉凝剛洗漱完就聽周嬸敲了敲門道:“蘇大夫,您睡下了嗎?世子爺來了。”
“請世子進來。”
秦琛進來后先關了門,馬上走到婉凝旁邊握住她的手仔細看著:“手疼不疼???你就不該拍桌子,反倒害得自己手疼?!?p> “沒事了,當時也是氣昏了頭,沒想那么多?!蓖衲崧曊f道。
秦琛一把摟住婉凝,摸了摸她的頭:“辛苦你了?!?p> 婉凝一下子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不再掙開,沒回答秦琛的話,反而雙手回抱他的腰,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悠閑和溫暖,婉凝是真的很累了,秦琛亦是,兩個人都從對方身上收到了繼續(xù)努力對抗時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