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ū緯儗偬摌?gòu)娛樂,如有雷同,概不負(fù)責(zé)。如與歷史事件及人物有所出入,諸位看官勿怪?。?p> 武德九年歲末,大唐劍南道,益州蜀郡成都縣。
常年陰暗潮濕的成都縣縣廨大牢,牢門被人猛地從外推開,一股冷風(fēng)頓時灌了進來。
宮保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抱著外賣保溫箱,被成都縣的衙役班頭,領(lǐng)著幾名衙役推攘進了大牢。
衙役們口中罵罵咧咧,將宮保拽到牢頭面前:“趙牢頭,新抓到一個逃奴,交給你收監(jiān)了?!?p> 牢頭不由笑罵道:“諸位,這都要過元日了,怎么還往牢里送人?劉班頭,你們就不能讓老子過個消停年?”
他嘴里抱怨著,拉開一間牢房的牢門,示意衙役們將人送進去。
看清宮保身上的衣著打扮后,牢頭不由樂了:“呦呵,這瓜娃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穿一身玄黃衣,這是想要造反嗎?”
宮保此刻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明顯并不合身。
衣服后背印著四個大字,“美團外賣”。
但這身黃色的美團外賣制服,在成都縣大牢這般環(huán)境下,顯得十分違和。
敢穿黃色的衣物,在趙牢頭等衙役看來,那就是大逆不道。
大唐立國后,玄黃色便是皇家專用的衣物顏色,普通人若是胡亂穿了,可是重罪。
“嘿嘿,趙牢頭,你以為老子們愿意大冷天的,出去抓人?這小子衣著違制,身上沒有過所公驗,更說不清楚自己來歷,被人逮著報了官?!毖靡郯囝^一把將宮保推進牢房。
“這娃子頭發(fā)那么短,莫非是沙門的小沙彌?”
“錘子沙彌,身上連度牒都莫得。趙牢頭,你看他這衣服背后寫的啥子字?美啥子?”
牢頭借著大牢里昏暗的光線,看向?qū)m保背后:“美啥子外什么?老子也認(rèn)不到那兩個字,好像是俗體字。嘖嘖,這字倒是寫得工整?!?p> “美團外賣,送啥都快?!睂m保低聲嘟囔了一句,但他這話卻沒被衙役們聽見。
宮保至今沒有搞清楚,送個外賣,怎么就送到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大唐來了。
雖然依舊身處成都,但卻是斗轉(zhuǎn)星移,此成都卻非彼成都。
從得知自己穿越大唐,到被成都縣衙役抓住,送入大牢,宮保整個人都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
他緊緊抱著懷里送餐的外賣保溫箱,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自己的訂餐客戶沒有簽收,五星好評是不是沒指望了,這個月的獎金會被扣多少……
衙役想要搶走他懷里的保溫箱,拽了幾下,卻沒有能拽走,惱怒之下一腳踹了過去,將宮保踢了一個踉蹌,這才讓宮保回過神來。
清醒過來的宮保,頓時感覺一股霉味,以及混合著屎尿的騷臭氣直沖鼻腔,差點沒把他熏得閉過氣去。
借著大牢內(nèi)昏暗的光線,宮保環(huán)顧一圈牢房,更是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蒼了個天了!
他身處的這間牢房里,污水橫流,亂糟糟的鋪著些骯臟不堪的稻草,其中還有蟑螂與不知名的昆蟲鉆來鉆去。
更讓他感到奔潰的是這間牢房內(nèi),還縮著兩名一臉兇相,渾身污穢不堪的囚犯,正一臉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
宮保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了上來,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回過神的宮保立刻扭頭,沖牢頭與衙役們大喊大叫:“你們憑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牢頭也不理會宮保的叫嚷,扭頭問向衙役班頭:“這娃怎么看起來瓜兮兮的?明府給這瓜娃子過堂了嗎?如何判的?”
“過個屁的堂!這都馬上元日了,明府已經(jīng)放除夕元正假了,哪有空審案?先關(guān)大牢里,等上元節(jié)后再說吧?!眲囝^往地上啐了口濃痰,罵道:“直娘賊,這瓜娃子老子看他不是逃奴,就是浮浪破落戶,總之不是什么好東西?!?p> “嘿嘿,不管是逃奴還是浮浪戶,苦役三年是最少的??催@小子細(xì)皮嫩肉的模樣,可有得罪受了,何況這瓜娃子也不曉得哪里撿了件違制的衣服穿,怕是更要倒霉?!壁w牢頭上下打量一遍宮保,陰側(cè)側(cè)的笑道:“小子,可有姓名?”
宮保聽見牢頭問話,連忙朝趙牢頭躬身施禮:“回大人話,我叫宮保。我是冤枉的,并非什么逃奴……”
“大人?”劉班頭與幾名衙役皆是一愣,看看宮保又看看趙牢頭。
趙牢頭是這少年的爹?
“趙牢頭,這小子是令郎?我等怎么不知?”
趙牢頭聞言頓時跳腳:“少他娘的胡說八道,老子的婆娘如今肚子里才懷著娃,哪里有那么大的兒子?你這瓜娃子,胡亂叫哪個爹?老子可與你這逃奴可沒任何關(guān)系,休要胡說!”
宮保一臉呆滯,自己喊大人,難道喊錯了?
電視劇里不都是這樣演得嗎?
特喵的難道大唐稱呼“大人”不是尊稱,而是叫別人爹?
宮保在心里咒罵該死的電視劇編劇與導(dǎo)演,趕緊訕笑著解釋道:“諸位聽錯了,我是說大……大哥。”
趙牢頭氣得抬腳踹在宮保的身上:“以后說話把舌頭捋直了,再胡言亂語,仔細(xì)自己皮肉!”
宮保自知失言,也不敢反抗,只能不斷躬身行禮,以求免受皮肉之苦。
“諸位衙役大哥!我并非什么逃奴,真的冤枉?。 ?p> 衙役班頭一臉不屑:“呸,若不是逃奴,那原籍是何處?為何沒有過所公驗?”
宮保頓時語塞,不知如何給這群衙役,解釋自己的身份來歷。
他差不多能明白,衙役口中的過所公驗就是大唐的“身份證”。但就算他沒身份證,也不至于要蹲大牢,還要服苦役吧?
見宮保說不出話來,衙役班頭又是一口濃痰啐在了地上,朝牢房里那兩個犯人陰笑道:“嘖嘖,這個瓜娃子長得倒是挺俊俏,看著倒像是那些貴人府中豢養(yǎng)的侍童。哈哈,老子倒是不好這口,你們兩個鳥人可好男風(fēng)?”
他這話,讓宮保沒來由的菊花一緊,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
而那兩名囚犯,居然也跟著桀桀的笑了起來,更讓宮保心里發(fā)毛,額頭上冷汗都沁了出來。
衙役們見他這狼狽模樣,笑得愈發(fā)大聲。
宮保欲哭無淚,那兩名兇神惡煞的囚犯,不會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