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事件解決
掌門黎梓輕咳一聲:“基本是這樣的情況……”
把整個事件過程大概說清楚了。
言濯眉間微蹙,去問殷九:“她說了什么才令你動手?”
殷九斂了神色看不出其他情緒,她現(xiàn)在并不清楚言濯會站在哪邊,要是不幫她也不意外,反正按照門規(guī)處理。
“說了什么重要嗎!”姝玉看不慣,直接把越芝拉了出來:“言濯師兄,這可真是你教出的好弟子,一言不合就傷害同門,過段時日是不是能夠凌駕整個滄瑯眾人之上了?”
越芝此時還沒有人幫她恢復(fù),照樣無法開口說話,低垂著頭,看起來十分可憐的樣子。
而言濯看了一眼越芝的狀況,又把視線轉(zhuǎn)到殷九身上。
殷九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不會去給越芝恢復(fù)的,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佁然不動地繼續(xù)保持一貫的姿態(tài)。
于是言濯便走到越芝面前,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木尺,聲音平淡:“抬頭?!?p> 面對周身帶著凌寒氣勢的言濯尊上,越芝有些慌張,但還是聽從了他的話抬起頭。木尺抵著越芝的喉嚨間,仿佛有一陣清涼的靈氣順著尺間慢慢流入,令原本干澀僵化像是卡住的聲帶迅速得到恢復(fù)。
“咳……咳咳?!痹街×业乜人云饋怼?p> “師兄就打算這樣治療好就算了?”
言濯沒有回復(fù)姝玉故意的問話,而是繼續(xù)問越芝:“你說了什么?”
這是要越芝再把之前說過的話重復(fù)一遍。
越芝臉色發(fā)白。
殷九再怎么說也是言濯尊上從前的弟子,她不過有意拿殷九的反面教材去訓(xùn)教殷連若。說的那一番話背地里說就算了,怎么可能明面上講出來?
而且誰都知道這是滄瑯?biāo)荒芴岬降娜恕?p> 越芝心怦怦地跳,明明可以發(fā)聲卻沒辦法吐出一個字。
她自己沒有資格去評論當(dāng)年殷九的事情,是非對錯也只有掌門和長老們能夠評判。她不能當(dāng)著別人師父的面去說弟子的不是,即使兩人似乎不再是師徒關(guān)系,但畢竟無法掩蓋曾經(jīng)。
這番貶低話要是要說出口,無疑就是在踩言濯尊上的面子。
看著越芝只顧著低頭,身體微微發(fā)顫,愈發(fā)不對勁的狀況,讓在場的不止長老以及掌門也心生疑惑。
“越芝。”掌門出聲道:“既然言濯師弟問了,你就把之前說的話說一遍就好了,各位都在,自會公正處理。”
黎梓的話像是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越芝只能被迫開口,嗓音還帶著沙啞,音色也有些隱隱的變質(zhì):“我、我和連若師妹遇上了,便說了幾句話,因為她表現(xiàn)得過于無禮,我就多說了幾句,然后拿、拿……”
越芝像是要哭出來,她不敢在會堂里說出殷九的名字。
“拿什么?”連姝玉也略微不耐煩:“你先出手了?”
“不。我沒有?!痹街ゼ泵u頭,然后才很小聲地說:“我就拿言濯尊上之前的弟子稍微提醒了連若師妹……”
全場似乎都靜默了。
黎梓感覺接下去應(yīng)該不會太妙,皺皺眉想示意越芝不用講下去了。
但言濯幽黑深邃的眼眸已牢牢地看著越芝,聲線逐漸萃寒冷凝:“怎么提醒?”
越芝只覺得遍體生寒,僵直得半步也動不了。
“就、就勸師妹不要像……之前的人那樣?!边€沒說完,越芝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就開始流暢地重復(fù)之前說的話:“行為放縱,品行不端,道德敗壞……”
她每說一個詞,言濯臉色沉下一分,令越芝完全不敢去直視他,仿佛是凜冬中的冰刃,寒芒刺骨。
越芝害怕得不想再繼續(xù)說了,卻不受控制將之前的話一字不差地講了出來。
而最后說道凄慘收場于一座無名山上時,整個會堂如墜于冰窟,連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冰冷的寒意。
黎梓最先反應(yīng)過來,斥責(zé)于還在哆嗦著的越芝:“你難道不知道這些不可提及?”
她都要委屈哭了,她也并不想在這里提及啊。
“連若,你是因為這樣才對越芝動手的嗎?”黎梓又問向殷九。
其實如果因為這樣的理由,殷九動手都不合理。畢竟她現(xiàn)在是殷連若,和殷九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甚至都不會知曉她,最多算上一個素未謀面的師姐妹。
可殷九在剛剛越芝說出來之前的話時就已經(jīng)想好自己的解釋了。
“沒辦法?!币缶鸥纱嗟卣俪鰵埜瑁骸霸街熃阏f我失禮就算了。但是殘歌興許還記著之前的主人,于是我只能被迫動手了?!?p> 劍修與劍器心意相通,自會受到其影響。
殷九的話倒是很為合理。
替主人莫名背了黑鍋的殘歌劍不悅地震了兩下,殷九迅速地按住劍柄。
“連若并沒有做錯?!毖藻嚨亻_口,眉宇間還隱著揮之不去的疏冷厲色。但這就引起了姝玉的不滿。
“師兄果然偏向你的弟子。這些話如何說不得,”她帶著質(zhì)問:“難道不是明擺的事實嗎?越芝再怎么說也不至于被這樣對待吧。”
言濯從進來后第一次正視她,語氣依舊冷漠:“姝玉。我一直不與你計較許多,加之從前你做的事,看在同門之誼上亦沒有多說。但是關(guān)于小九,我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言論?!?p> 姝玉抿唇發(fā)白,并不想這么過去:“我做的事?我倒是能捫心自問,所做都是為了整個滄瑯,為了使滄瑯以清正的姿態(tài)立于仙門,遵循規(guī)矩?!?p> “既然遵循規(guī)矩,先污蔑同門,后被迫出手,如此也算不得犯錯?!毖藻晕Ⅻc頭,面向掌門。
他又把話題引了回來,并以滄瑯規(guī)矩而下了定論。
黎梓已不想再因為過去的事再生間隙,畢竟他對于言濯略有愧疚之心,想要說話,卻又被姝玉攔截。
“污蔑同門規(guī)矩是沒錯,但是,殷九不算是滄瑯的弟子了。哪里稱得上是‘同門’?”
“她算?!甭曇魷\淡,卻也不失清晰。
“曾經(jīng)的弟子,也算。”
大概是被堵得無話可說了,姝玉氣得指尖發(fā)顫。
團子呆呆地湊過去:“殷九,你師父對你不一樣啊……你們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啊。”
而和它傳音的殷九似乎并沒有太大波動:“誰知道他怎么想的,也許因為我死了他覺得內(nèi)疚。少見多怪?!?p> “我是為你著想??!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團子氣鼓鼓道。
被安過無數(shù)罵名的殷九無所謂多那么幾個。
“姝玉,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以后也未要因此而生事。”黎梓視線轉(zhuǎn)向她,然后又對殷九、越芝說道:“你們也都回去各自反省,把門規(guī)記在心上,莫要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這一出簡直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么簡單化了,讓殷九也是沒有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