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恢復(fù)武脈計劃(上)
陳立楞了一下,又想到這怪人提的要求,悻悻為難。自己只是一個混元門的雜役,平時根本沒有半點銀錢,混元道的廚房只食素齋,偷亦無用。自己上哪去找肥雞美酒。只得硬著頭皮答道:
“前輩,此口訣甚是玄奧,在下恐一個月參悟不透。能否多寬限些時日?”
石之軒眼瞪似牛,暴跳如雷:“娘希匹,本座只會殺人,不會教人!蠢物,回去自行參悟,過期不候!狗屁王爺,你不會是買不起吃食孝敬老子吧?!”
“在......在下,確實囊中羞澀......”望著那雙牛眼,陳立擦汗。
你真的是王爺??!
......
面對石之軒的惡語相向,陳立只得唯唯諾諾的應(yīng)承,低著頭,臉色上更不敢有絲毫不滿。良久終于聽到了一句如蒙大赦的聲音。
“你用這些去買你需要的東西吧,不夠再來拿?!?p> 石之軒手上有一個敞開的大錢袋,里面足足裝有百十塊碎石頭。
陳立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望著石頭。
“怎么?這么多金子還不夠買肥雞嗎?”石之軒有些不耐煩的把錢袋塞到陳立的手上。
“金子?”當(dāng)陳立再眼一看時,已然呆住了,這哪里是一袋石頭,都是金燦燦的金子。光彩奪目。擦眼,再看。金子??!確實是金子!伸手一摸連觸感也變了。真的是一錢袋金子!
“這是本座施展的障眼法,凡人一葉障目,愚昧不堪。唯有踏入陰神境才能看穿。不然都只是畫中人!”
石之軒有些嘲弄的望著呆若木雞的陳立,冷哼一聲,“還不快滾,不要擾我清夢?!彪S后自顧自的躺下了。
陳立哪敢再耽誤片刻,這怪人生起氣來如地獄中的惡魔,釋放出鬼氣森森的殺意。讓他感覺如芒刺背,寒氣逼人。顫顫巍巍的出了石室。臨走前的一瞥才看見有一長約半丈的異物,向四周散發(fā)出祥瑞溫和的光芒,照射到身上暖氣洋洋。
瞬間剛才的寒冷之氣,一掃而空。
“真是神物,這應(yīng)該就是冥王口中的如來袈裟?!?p> 剛回到洞窟口,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的香獐子便奔疾而來。陳立見此情景也不客氣。一躍上了鹿背。不到一個時辰,陳立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柴房。
拿出懷里的《冥王鎮(zhèn)獄劍》,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味道。他明白自己“重生”的時刻到了!
翌日清晨,三清殿內(nèi)的混元道的弟子們剛剛下了早課。魚貫而出,大多數(shù)人都如釋重負(fù),準(zhǔn)備各行其事。人群里,三倆人結(jié)伴而行,關(guān)系融洽者比比皆是。其中兩名身穿紫色道袍的年輕修士走出大殿,并肩而行。
“杜師弟,剛才傳功長老講道,我觀你一直心不在焉,到底為何事發(fā)愁?。俊币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修士不解的問道。
另一修士長得面如冠玉,儀表堂堂。只是神色隱約有些疲態(tài)。眼圈泛黑。似有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一般。他聞言舒展眉毛,微微一笑?!靶∈乱粯?,鐵師兄無須掛懷?!?p> 鐵峰望著杜必盈嘆了口氣,像是知道了什么,循循善誘道。
“必盈,你我既是同門師兄弟,父輩又是故交,愚兄有些話早想說與你聽。你該知道,開了神脈,修煉道術(shù)仍是逆天而為,與天爭命。平時修煉的時日尚有不足,哪能輕易浪費在博局賭坊上。你今日憂愁的恐怕又是銀錢不足吧?”
“師兄,我亦覺得我們修道之人,該以修心為主。一張一弛,以逸待勞才好,您過濾了!”
杜必盈最近頻繁下山,沉迷賭坊?;膹U修煉。令鐵峰十分擔(dān)憂。本想指出來讓師弟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沒想到他竟毫不在乎。
鐵峰看他談笑風(fēng)生有些生氣。
“你沒看到剛剛那個簫戰(zhàn),他在傳功長老面前搖唇鼓舌顯擺自己剛剛晉升“宗師”之境嗎?我們同為核心弟子就該勤勉修煉,奮起直追才是。萬萬不能虛度光陰。讓小人逞兇?。 ?p> “師兄何必動怒!那簫戰(zhàn)十三歲才開啟神脈,聽聞只是“夜游”境界,多年未有寸進(jìn)。近些年竟然買櫝還珠,修煉武道,不知凌天師伯從哪收得如此蠢材!世人皆知武圣易有,神仙難尋。修道之人,開啟神脈,修習(xí)道法,尋覓長生。才是正途,大道!我等已修成“驅(qū)物”境界,靈魂出體,控制飛劍,虛空而出。十個宗師也會被斬殺。開啟武脈,修武者只是莽夫罷了。不足為慮!”
“師弟,切勿驕躁,看輕他人!應(yīng)當(dāng)虛懷若谷,功成不居才是。再過三年就是“六道會武”了,難道你不想到時候嶄露頭角,為本門爭光嗎?他日進(jìn)階“陰神”境界成為圣徒豈不美哉?我勸不動你,等陸師兄出關(guān),自讓你知道厲害!好自為之!”
鐵峰無奈的揚長而去,留下杜必盈哭笑不得。一想到昨晚運氣極差,竟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金銀。就讓他大動肝火,若是他的手氣像名字一樣“逢賭必贏”該有多好啊。
難道要變賣他從“離火殿”煉出的“人元丹”?雖然“人元丹”極其難煉,是提升修為的必備丹藥,但是他還剩二三十顆,偶爾賣掉一顆想必也不會影響自己的修行。也罷,一顆“人元丹”價值黃金百兩,也夠自己今晚大殺四方了!一定要把昨天輸?shù)舻?,全贏回來!
杜必盈邊走邊想,出了兩道殿門。根本沒注意到縮在墻角的一個瘦弱身影。
“杜師兄!留步!”
跟在杜必盈身后的的那個身影,見四下無人,是私下說話的好地方。便出言相邀。
杜必盈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追上來的瘦弱少年。他不是陳立又是何人!
他身著灰色單衣,那上面印著大大的“雜”,顯示他是雜役弟子身份。清晨的風(fēng)有些冷冽,凍得陳立縮手縮腳,臉色發(fā)青。瘦弱的身子更顯佝僂。
杜必盈看了半天才認(rèn)出來是誰,撇了撇嘴,扭身又要走。如果是真正的王爺,他還會虛與委蛇,客套一番,被廢的王爺在他眼里毫無價值。他雖不會像內(nèi)門弟子薛剛一般對其欺凌辱罵,但也不屑與之交往。
“杜師兄,您掉了東西?!?p> 杜必盈一看陳立遞過來的一團褶皺的破布,就知道這東西不是自己的。剛想拒絕,東西已經(jīng)被塞進(jìn)手中。他有些氣惱,這個雜役弟子有些不分尊卑,但是摸了摸那布里的觸感。他熟悉這重量,打開一看。果然是幾塊碎金子。不多,但是扔很誘人。
杜必盈迷惑不解,陳立沖他弄眉擠眼的一笑,迅速離開了。這少年的表情非常怪異,杜必盈一時間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怔了一下,馬上將金子收入懷中。
陳立快步的向前走著,心里卻患得患失。如果杜必盈不像傳言中那般好賭,看不上這點金子,或者不愿意接受別人的施舍。那他的計劃便無法進(jìn)行下去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黃金終歸是黃金。當(dāng)陳立拐出幾座殿門,身后仍沒傳出叫聲時,他知道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