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剛把雙腿放進(jìn)去可疼痛占據(jù)了她所以的感官力氣撤了直接跌坐在浴桶中,她將整個腦袋都埋在泉水中,不僅要忍著疼痛還要憋氣,身上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可面部的疼痛讓她覺得幾乎要死過去。
可是,只有這樣才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啊,事已至此沒得選了。
……
萬俟辰懷這幾日覺得小家伙兒對自己很冷淡,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也不那么樂意和自己一起睡了,吃飯的時候也是安安靜靜自己吃自己的完全沒有理自己的意思。他原本就心中想些事又被如此冷漠的對待心情也不是很好,便直接在劍宗峰待了兩天沒有回來。
而萬俟辰懷的行為在萬俟淳心里卻是心虛的表現(xiàn),她不理他是因?yàn)椴幻靼诪槭裁此桓嬖V自己關(guān)于泉水的事,自己那么信任他一開始也沒打算瞞著他自己魔修的身份可到頭來若不是黑衣人她根本不知道這事,到時候怕是還會像上一世慘死在所謂正道手中。
她也不是說不信任萬俟辰懷只是覺得有些委屈,甚至因?yàn)槊咳张萑奶弁床粩嗷叵肫鹱约核廊サ乃查g感到害怕,她這幾日做夢也再沒夢到過穆蕭的庭院和青黎的煉丹房更不說飄渺仙子,她每日的夢都是被眾人圍攻討伐的場面。
而萬俟辰懷卻連著幾日沒有來看過自己事情很是到了尷尬得無以復(fù)加的程度兩人的關(guān)系幾乎在無形中降到了冰點(diǎn)。淺陌對自己好可是她并沒有將自己魔修的身份告訴對方,畢竟淺陌修為不夠?qū)ψ约旱年P(guān)心也不過是對自己妹妹愛的遷移而已,到了真正的是非面前淺陌不見得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自己。
而黑衣人,自己的“娘”她也沒有告訴,畢竟那不是她親娘,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疼愛還是可憐不得而知,萬俟淳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仍然是孤立無援的,一瞬間之前建立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全部崩塌了,就好像是幻象般在陽光下化作泡沫她只感到寒冷……
“喵~”
萬俟淳睜開眼只看見霄蹲在門口那雙寶石般的異瞳看著自己,一半的身子泡在浴桶里努力伸出一只手朝著貓兒的方向勾了勾。霄站起來步伐輕盈地朝著萬俟淳的手走去,隨后跳上浴桶旁的矮凳上用耳朵蹭了蹭女孩兒的手。
萬俟淳突然覺得自己也并非孤獨(dú)的無人可依,霄是自己的契約獸死生相依無論自己是靈修也好魔修也罷它都會接受,除非她死不然霄永遠(yuǎn)都會在自己這一邊,此時她的手臂上還是黑色的焦化的皮膚。
“是不是很丑?”
霄作為契約獸可以感覺到女孩兒內(nèi)心的落寞,無比溫順的蹭著她的手,然后開口。
“忍過去以后就再也不會了?!彼俪蟮臉幼幼约憾家娺^不過是皮膚被灼傷而已,她不需要自己安慰,只要讓她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勝過于任何的安慰。
果然,萬俟淳笑了一下,雖然她笑的真的很丑,她的臉因?yàn)槁裨谌锏木壒室惨呀?jīng)是焦化的黑色,就連頭發(fā)的顏色也不再那么有光澤。
“我是魔修?!?p> “我知道,從我見你第一面起就知道的?!?p> “那你還愿意跟著我?還說喜歡我?”
“我是貓。”
這么說好像也挑不出毛病,貓不像人,可是霄卻說謊了,它并不是一只真正的貓,還有就是,無論萬俟淳是什么,什么樣子哪怕化成灰它都喜歡她……
……
自從她認(rèn)了黑衣人當(dāng)娘以后黑衣人便經(jīng)常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她房間的角落里,然后陪她半個時辰左右,他好似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無聲無息就連萬俟淳靈敏的感官都察覺不到。她也問過霄,可是霄告訴自己它雖然能察覺可是因著黑衣人已經(jīng)被納入“自己人”的范疇中,如果不是在她泡泉水的時候進(jìn)來它是不會有太大反應(yīng)的。
而此刻黑衣人就與萬俟淳對坐在窗邊的案幾旁煮茶閑聊,外面正下著雪,黑衣人是披了斗篷來的,可是除了他身上帶這著寒氣以外再看不出他是從外面進(jìn)來的,他的衣服上沒有沾一片雪腳下也沒有濕的痕跡。
萬俟淳對于他的身份是知曉的,可是這個十歲的天真孩童卻是不知曉的,她只旁敲側(cè)擊的猜出黑衣人是縹緲仙宗內(nèi)的某個高人,便經(jīng)常央著她給自己講仙宗里的事。
黑衣人知道很多他也樂的給萬俟淳講,一壺茶剛煮好,萬俟淳要伸手倒茶卻被黑衣人搶先一步,她一手拿著茶壺一手按著萬俟淳的小手。
“小心燙著?!?p> 黑衣人將兩個茶碗倒上熱氣騰騰的茶水,剛要端起來卻又放下,萬俟淳知道她必然是要放下的,因?yàn)樗龓е婢摺?蓞s沒想到她卻直接站起身來說了聲“有人”便消失不見了。
有人?
萬俟淳豎起耳朵,確實(shí)聽到有腳步聲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來,聽著應(yīng)該是萬俟辰懷回來了,可是自己剛才怎么沒聽到?她抬起頭,黑衣人來的時候因?yàn)槲堇锉韧饷媾筒簧偎悦摿硕放駫煸诩茏由洗丝棠羌茏由现皇O伦约旱亩放窳恕?p> 可是很快推門而入的萬俟辰懷就將自己的白色斗篷掛在了萬俟淳那件小斗篷的旁邊那黑色斗篷掛過的位置。萬俟淳注意到他的斗篷上是帶了雪的,是因?yàn)楹谝氯藖淼穆飞闲枰苋硕克远放裆喜辉鴰е┻€是萬俟辰懷從劍宗峰回來路途遙遠(yuǎn)又或許兩人修為誰高誰低?
萬俟淳心里仍然別扭著勁也沒打招呼也沒有行禮端起茶碗就要往嘴邊送,而掛了斗篷的少年一轉(zhuǎn)身便看見桌上的兩個茶碗第一時間就以為那是小家伙兒為自己準(zhǔn)備的心中的郁結(jié)一瞬間消散。
“小心燙?!?p> 萬俟淳聽了才意識到茶碗里倒的是剛煮好的茶這么喝下去嘴皮都得燙出泡,她放下茶盞卻看見少年在自己對面坐下伸手端起茶碗吹了兩下就喝了。
“你的不燙嗎?”
“淳兒煮的茶在我嘴里永遠(yuǎn)都是剛剛好?!?p> 盡會說些哄人的話,萬俟淳“哦”了一聲就不再理對方,空氣再一次安靜下來。萬俟淳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鏤空的錦盒,抬眼一看是少年人遞過來的正等著自己去接。
“什么?”
“給你的?!?p> 少年人又往前遞了遞小家伙兒才伸出手接了過來,錦盒鏤空的縫隙處散發(fā)出淡淡的藥香味,她聞出來盒子里裝著的是丹藥,能使人體內(nèi)靈魔兩氣互相轉(zhuǎn)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