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絕對不像表面上那么溫潤,阿秀醒了過來,她已經(jīng)忘了見過骷髏的事情,徐珠的解釋是,她從小就是這樣,被嚇到后很容易失魂好了之后會有所遺忘。
萬俟淳和劉圓園回了自己的房間,萬俟淳將心中的想法還有從一開始藍羽奇怪的行為,例如只說話給她一個人聽,例如她每天都能見到藍羽。
據(jù)劉圓園說藍羽四五日都沒有去戒律堂監(jiān)督過,而他卻日日去煉器峰,很有可能是跟著萬俟淳的。
“圓園,我該怎么辦?”
“明晚告訴少宗主吧。”
“嗯,???你怎么,”
“他每隔兩日晚上來看你一次我和你住了這么長時日怎么會不知道?現(xiàn)在阿秀住著黃字號的房間,明日你們要去哪里?”
萬俟淳被問的有些難為情耳根子又一次紅了起來,是啊,只要將這件事告訴萬俟辰懷就好了啊,沒有什么事是他解決不了的,自己這幾日離他太遠都快忘記他了,原本的依賴感也弱化了。
……
體態(tài)微胖的掌柜走進后院對著紫色華裳男子微微鞠了一躬。
“東家,您找我?”
“金掌柜,城東的錢莊需要管理的人,你可有興趣?”
“這……”
“我知道這客棧是你一手創(chuàng)辦的不放心交給別人,可我聽說你內(nèi)子又給你填了個兒子,錢莊的生意不比客棧差?!?p> 金掌柜的月薪數(shù)量不少,可家中孩子多,他與夫人恩愛,家里沒有妾室,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了四子二女,兩家的父母也都是金掌柜養(yǎng)著。
原本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可孩子越來越大上學(xué)堂也是要銀子的,他確實心動了,可又舍不得一手操辦的客棧。
“你若是去了錢莊,客棧便交給童生打理,你自己帶出來的人應(yīng)該比較放心吧,什么時候你覺得童生可以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你便什么時候去錢莊,如何?”
“多謝東家信賴?!?p> 掌柜離開之后,心中有了打算,他原本只是看在東家的面子上才帶童生的,那孩子老實巴交不像是做生意的料,可他的勤懇踏實絕對不會讓客棧賠本兒,他如今要把他當(dāng)徒弟一樣認真的教。
紫色華裳的男人獨自坐在樹下,四五月份山下的花已經(jīng)開了大半,頭頂?shù)臉溆粲羰[蔥,他仍舊看著一本書卷,一本接著一本都是無字的白書。
他的嘴唇輕啟發(fā)出奇怪細碎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只灰皮的小耗子順著桌案腿爬了上來站在桌案上用腦袋觸碰桌板,樣子滑稽。
男人嘴唇輕動,小耗子兩只后腳立起來支棱著兩只圓圓的耳朵好像在聽他說話一樣,過了一會兒又四只腳趴下“吱吱”一聲就走了。
金掌柜管理著仙家城的第一客棧童生跟著對方總覺得壓力很大而且金掌柜似乎并不太看好自己,他還要每天熬藥恐怕金掌柜不喜歡他可這是東家吩咐的他必須做。
誰知道金掌柜走了一趟回來后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很大的改觀,親切的叫他“小童”又親自給他講記賬進貨的事。
……
“萬俟淳,你煉的這是什么?”
藺子燁背著手走到萬俟淳的身邊,他們在這里修習(xí)有一段時間,也練過手了,如今讓他們臨走的時候每人為自己做一件法器,材料由煉器峰提供,一人一次機會成功了就可以把法器帶走,若是炸了爐子就是不合格還得賠材料。
材料有好有次各式各樣都有,但這些東西都沒有標明全憑弟子自己去識別挑選。
一開始就有弟子因為認混了材料導(dǎo)致炸爐,藺子燁看萬俟淳似乎對于材料很熟悉專門挑那些貴重的而且融合度高的材料拿,他以為萬俟淳要煉制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可他站在萬俟淳身邊看爐子里的東西怎么看怎么像個裝飾品。
“回藺峰主的話,我煉的是劍飾?!?p> 劍飾……那么多珍奇的礦石竟然被這小丫頭拿來做劍飾……
行吧,劍飾就劍飾畢竟人家是少宗主親自來打過招呼的,而且只要沒炸爐都不用她負責(zé),既然如此那便指點一二吧。
“你這劍飾形狀不太適合女孩子,溫度再高一點重新塑型?!?p> “我是煉給別人的。”
“別人?”
“嗯,淳兒是知恩圖報的人?!?p> 知恩圖報,所以是送給萬俟辰懷的嗎?藺子燁與萬俟辰懷關(guān)系不錯,自然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原本只是一個生活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小乞丐,要不是萬俟辰懷把她撿回來說不定這會兒她該餓死了。
萬俟淳確實是為萬俟辰懷做的劍飾,可就算萬俟辰懷沒有把她撿回來,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正翻山越嶺的前往青屏山呢,并不會餓死。
昨晚萬俟辰懷并沒有來看她,她猜他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忙,若是今晚他來了,她就將藍羽的事講給他聽。
……
萬俟淳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真正的穆蕭和青黎了,每次見面不論現(xiàn)實生活中過多久對于那些已逝的先祖來說都是隔十年才見一面,她真的怕自己見面次數(shù)太多到了先祖去世的年紀永遠都見不到了,所以沒有特別特別重要的事她是不會去見他們的。
東廂的弟子每日只有上午去各峰修習(xí)中午的時候就會被藍羽駕著云舟接回來,萬俟淳回來躺在床上小憩,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迷霧漸漸散去,夢中的世界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的夢境,只要不是誤入了穆蕭的花園和青黎的煉丹房就可以,她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有著還算是淡定甚至對周邊的事物感到有趣,這里看起來是大戶人家的后院。
“你可是新來的?”
萬俟淳抬頭一個錦衣公子在問她話。
“我,是。”
“你把這壺茶水連帶著點心端到水榭盡頭院子里去?!?p> “呃,好?!?p> 萬俟淳接過木質(zhì)的托盤朝著公子哥指的方向走去,她這是到了哪里?萬俟淳穿過水榭,這里的景色很好,院子很大,若不是這水榭修建的很氣派她都要以為自己誤入哪個風(fēng)景秀麗的山上了。
景色好心情也好,她端著茶點哼著歌往前走。
“這茶點好香,看著都有食欲,惹得我都想偷吃了。”
萬俟淳停下腳步四下看了看鬼使神差的拿起一塊糕點準備下口,然而,就在糕點馬上進口的時候她突然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這糕點有毒?!
糕點里特意加了增添人食欲的東西讓人忍不住吃,可糕點本身是下了毒的,是那個公子哥要害院子里的人?!而自己就是他殺人的工具?!
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指定的地方,她回頭看了一下,還能看見那公子哥迫切的眼神催促著自己進去。
她倒是要看看這人要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