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樂從床榻之上睜開眼時,感覺頭一陣一陣的痛。
昨日見南樂傷心,清月便帶南樂去了酒館喝酒。
常說一醉解千愁,南樂這酒喝的太多,第二日愁更愁。
南樂心想以后再也不要飲酒了,這么難喝,沒有一絲絲甜。
南樂晃了晃頭拼命揉了揉,好不容易睜開眼,四周都是模模糊糊的。
喚了好久清月卻不見人回應(yīng),心中疑惑。
待能看清卻見屏風(fēng)外坐著一人。
南樂搖晃著起身,披上外衣,越過屏風(fēng)卻發(fā)現(xiàn),那里坐著的不是他人,正是昨日和蕭凌朝一起的女子,萬裳裳。
萬裳裳正百無聊賴的翻著茶盞,見南樂出來。
臉上掛起笑意,走上前,一副主人姿態(tài),吩咐身旁丫鬟:“南樂姑娘醒了,來人快準(zhǔn)備醒酒茶?!?p> 見南樂不語,萬裳裳握住南樂的手:“南樂姑娘,昨日清月帶你回來。你醉的不醒人事,魔尊十分憂心,便吩咐我好好照顧姑娘。”
南樂掙開萬裳裳,后退一步:“清月呢。”
那萬裳裳以手帕遮面,語氣輕輕柔柔,不帶半點攻擊之意,生怕驚到她。
可她的話卻比刀劍傷人:“清月本就是區(qū)區(qū)奴婢,連姑娘都沒能護好。魔尊仁慈,僅僅罰她受鞭刑。”
南樂的宿醉徹底醒了,臉色頗有些可怕。
這時丫鬟端著藥:“姑娘,醒酒藥到了。”
萬裳裳笑意更甚:“南樂姑娘快喝了吧...”
南樂沒空理她,駕云離開,連發(fā)簪都并未梳好,長發(fā)散落到肩上,四散揚起。
盡是塵埃。
見南樂離去,萬裳裳冷笑。
那丫鬟見此,諂笑到:“南樂不識好歹,小姐您大家閨范。哪里是她能想比。”
萬裳裳拍了拍那丫頭的臉:“賞。”
那丫鬟見此臉上露出欣喜,趕忙磕頭。
萬裳裳拿起那杯醒酒藥,輕輕放了放手,就碎了。
貼身丫鬟上前:“小姐,魔尊會不會怪罪?!?p> 萬裳裳:“魔尊既然派我前來,想必也清楚。安心,自是不會怪罪的?!?p> 萬裳裳面露野心:“把我當(dāng)棋子,這賞賜理應(yīng)由我說了算。我要的,從來不是錢財。這南樂,本就不該存在?!?p> 貼身丫鬟見此,低了低頭應(yīng)聲諾。
......
南樂飛過去時,鞭刑已完。
清月滿身都是些血,趴在那里,四周之人冷冷看著,無人上前。
南樂等不到云落地,直接飛下去。
南樂眼淚直接下來:“清月,清月你怎么樣?!?p> 清月想說話,奈何痛的沒有力氣。
這般狠辣處罰清月,并不是因為清月護南樂不利,只是借口。
白英察覺清月心思生異,此番便是敲打,半分沒有留情,更不許周圍之魔幫清月。
南樂不善治療之法:“請魔醫(yī)啊,你們要看清月死嗎。”
四周眾魔冷冷的低頭站著,不敢應(yīng)聲。
南樂站在著魔宮中央,不知多少年的太陽掛在蒼穹,耀眼溫暖,南樂的心卻如同寒魔地獄,一片冰涼。
南樂使法術(shù)小心將清月放到云上,怕清月更疼,冷汗都快要下來。
南樂跳上云朵,清月帶南樂逛遍了魔街,南樂知道有一家魔醫(yī)鋪很是好,準(zhǔn)備攜清月前往。
奈何被魔尊守衛(wèi)攔下,說魔尊有令,南樂不得出魔宮。
南樂怒火燒到眼睛:“那你們要看清月去死嗎。”
見魔衛(wèi)油鹽不進,南樂動手。
此時,傳說中的白英大人終于出現(xiàn),還是握著他那本泛黃的書。
開口便訓(xùn)斥身旁魔衛(wèi):“這是南樂姑娘,竟敢動手,罰。”
說完做出向南樂賠罪之意:“姑娘贖罪,這魔衛(wèi)不識好歹。”
魔門之外,眾魔開始議論紛紛。
南樂嗤笑,指著已經(jīng)昏迷的清月:“白英大人,這可是你們魔殿的侍女。這般情況,血流不止,沒有魔醫(yī)。在下僅僅想帶她出去,百般阻撓,莫不是大人覺著奴婢的命便不是命?!?p> 眾魔在魔界大門之外,突然鴉雀無聲。
白英:“南樂姑娘,我魔宮自是體恤下人。只是此奴婢有背主之意,擅自行動。若所有奴婢都學(xué)她,這魔宮豈不要亂?!?p> 白英:“不讓姑娘出魔宮,是魔尊多大命令。在下忠于魔界,忠于魔尊,不會違背也不敢違背?!?p> 白英:“魔尊正在魔殿議事?!?p> 白英頃刻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聲音洪亮幾分,每個魔都能聽到:“姑娘若有情況,可以去尋魔尊?!?p> “但這魔宮大門,姑娘別想出去?!?p> 魔衛(wèi)見此紛紛亮出手中利刃,南樂環(huán)顧四周,見所有魔都看著自己。
南樂知道若今日自己真的去了魔殿,第二日就會傳遍魔界,不知會傳成什么模樣。蕭凌朝,不知要被誣構(gòu)成什么模樣。
可若不去,南樂望向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清月。
南樂抱住清月,離開。
白英望著南樂離開的背影,耐心的看起了書。
去與不去,都是輸。
上古傳說,仙人之血可醫(yī)百病。
南樂一刀割開自己的手臂,把手小心放到清月嘴旁。見清月面色果然慢慢紅潤,面露愉悅。
時間越來越長,清月臉色越來越好,南樂臉色越來越蒼白。
終于支撐不住倒下,手無力的垂在清月身上。慢慢染紅了清月的衣衫,清月身上的傷竟然也慢慢痊愈。
......
蕭凌朝發(fā)現(xiàn)時,南樂的血已經(jīng)快要流干,面上還掛著笑。
蕭凌朝的心仿若刀絞,連伸出去的手都添上幾分顫意,周圍的魔侍全都瑟瑟發(fā)抖。
蕭凌朝抱起南樂:“魔醫(yī)呢,需要我親自去請嗎?!?p> “已經(jīng)去請了?!?p> 今日當(dāng)值的魔醫(yī)玄珩今日剛來。
魔醫(yī)卻紛紛請假,玄珩心中還竊喜。
此刻欲哭無淚,原是大家都清楚情況,只有自己不知。
用盡畢生所學(xué)飛來,見蕭凌朝面色,心中一直打鼓。
不敢怠慢,趕忙去給南樂治療。
診治之后,心道不好,失血這般嚴(yán)重,提了提自己的心。
“殿下,這姑娘失血過多?!币娛捔璩樕絹碓讲挥?,玄珩趕忙說到:“只要尋到上古神草不歸便可。”
“在下正好有這神藥,這姑娘應(yīng)當(dāng)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