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立,今年21歲,中國八大美院畢業(yè)生,也是藝術(shù)家的新生寵兒??伤麉s沒有未來可言,他的顆心臟猶如惡魔一般困擾著他,以及那該死的間歇性睡眠癥。
所以他把每一天都當(dāng)作最后一天來過,他所敬畏的從來不是生命,而是時間。
從五歲那年的意外過后,顧鳴立時常覺得有人跟蹤他,還會收到一些晦澀難懂的紙條。這幾年來,顧鳴立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個神秘人的存在。
“嘿,老顧,昨天我又看見你哥了,他還和我打招呼了!太驚悚了!”王佐說著扔了一瓶水給顧鳴立,躍過面前的柵欄,將手搭在顧鳴立的肩上。
“下次再翻柵欄我就要告訴房東阿姨了?!闭f完鳴立習(xí)慣性的推了推眼鏡。
“嘿嘿,下次翻也不當(dāng)著你的面翻。話說我都見過你哥那么多次了,為什么你就一次也沒有見過?該不會是你哥故意躲著你吧?可是為什么呢?”王佐摸著下巴,瞇著眼睛思考。
聽到這里,顧鳴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因為恨我……”
王佐也沉默了,他們兩個一路無話走向城西的一處工地。那里被荒廢了幾年,這近幾年里大概只有顧鳴立和王佐兩個時常拜訪吧。
這里安靜,遠(yuǎn)離市區(qū)的喧囂,很適合畫畫,也很合王佐寫作。
“老顧啊,救救我吧!”
“怎么了?小說又遇見瓶頸期了嗎?給我看看?!鳖欨Q立起身走到王佐面前。
“吶,劇情走向完全按照主線走的,可是總覺得太過于平鋪直敘,就是我也沒有讀下去的欲望。誒,還有三個月就要交稿了……”王佐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
“那你就打破劇情走向,從你覺得沒有感覺的那里繼續(xù)添加,慢慢改下來那么你就會發(fā)現(xiàn)瓶頸期不在了?!闭f完把筆記本電腦還給了王佐,“對了,地上有很多細(xì)菌和微生物,而且這里荒廢那么多年,指不定今天你回家去就會發(fā)現(xiàn)全身癢。”
王佐一骨碌爬起來:“我,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以前都沒事,怎么著?今天就有事了?”
顧鳴立瞟了他一眼:“今天我沒有帶消毒水?!?p> “你不早說!顧鳴立我看你是故意的吧!”王佐放下筆記本電腦,指著顧飛大叫道。
顧鳴立輕笑一聲。
“好了,安靜,我要開始上色了?!鳖欨Q立的樣子頗有些無奈。
王佐撇撇嘴也坐下來開始專心寫作了,三月的風(fēng)一陣陣吹過,帶來了一絲絲寒意。
太陽漸漸落下,顧鳴立和王佐也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回去了。
“你的小說怎么樣了?”
“有眉目了,但是我沒有具體見過死狀殘忍的尸體,在尸體的描寫上還差點火候?!蓖蝗煌踝粞凵癜l(fā)亮,欠欠的勾搭著顧鳴立:“要不...老顧明天和咋媽商量商量?”
“我回去和我媽商量一下。最近沒什么靈感,作畫的時候也不太有感覺,去看看也行!”
突然!
“顧,顧鳴立!死人?。 蓖踝糁钢鴤?cè)旁的一處大叫,然后索性直接跳到顧鳴立的身上掛著。顧鳴立也被他的叫喊嚇了一跳,可是鳴立眼前的卻是一個“活人”跪在那里。
“阿佐你看錯了,那是活人,下來吧?!鳖欨Q立有些無奈了,把他扒拉下來。
“顧鳴立!你眼瞎啊!那是死人!”說完便躲在顧飛的身后,“你看過活人閑著沒事做脫光衣服跪在草叢里的?還,還有,他臉色蒼白得不像活人啊?!?p> 聽王佐一說,顧鳴立再次將視線移至男子身上:“阿佐報案,他雙腿被砍了,頭是被縫上去的,兩只胳膊也一樣,這是一場分尸案?!?p> 說完,顧鳴立的意識仿佛被扯到一個無名的地方,天旋地轉(zhuǎn),顧鳴立知道,他的病犯了。
“哦,好!”王佐報完案,瞧見顧鳴立搖搖欲墜急忙抱著顧鳴立,“顧鳴立,你不要睡啊,現(xiàn)在不是時候。”
王佐無奈的扶額:“一個小時到了,你可以睜開眼了?!睂嶋H顧鳴立只是睡了不到一分鐘。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guān)。
“我又睡著了?”推開王佐,并與之保持半米距離。
很快,警察們便來了,在警察來的這段時間里,顧鳴立和王佐將尸體拍了下來,讓王佐利用他手上的筆記本電腦記錄了顧鳴立說的話。
“阿佐,我所說的這些都將成為你小說的材料,認(rèn)真記下來!”
“死者男,年齡大概56歲,目前推斷死亡時間為兩天,四肢有被解肢包括頭顱,頭顱以及雙臂又被重新縫上,目前雙腿下路不明,尸體上找不到致命傷,初步推斷致命傷可能在脖子上,有可能是窒息而死?!?p> “我靠,顧鳴立,牛??!不虧有一個神探哥哥!”王佐裂開嘴笑道。
“神探哥哥?”冷冽的目光投向王佐,“呵,哥哥?倒也是名副其實……”
“老,老顧,你突然這樣看我干嘛?怪,怪可怕的……”說完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顧鳴立應(yīng)聲倒下,呼吸均勻,睡著了。
“靠,又睡著了!”王佐跳到顧飛身旁,“一小時到了,你可以睜開眼了?!?p> 頭痛到炸裂:“我又睡著了?”“嗯!快起來,那死人太瘆人了!”
緊接著警察介入,封鎖并勘察了現(xiàn)場,然后將顧鳴立和王佐帶到警察局錄口供。
“你們是幾點發(fā)現(xiàn)尸體的?”右眼有道三到四厘米長刀疤的警察問?;璋档男》块g里是一道道生硬的提問和回答。
“下午五點十分左右?!?p> “為什么去那里?幾點到那里的?”
“和我兄弟到那里采風(fēng),到達(dá)那里的時間大概是早上九點半?!?p> “在那期間有聽見什么聲音嗎?或者有看見什么可疑人物嗎?”
“我和王佐是在天臺上,背對著案發(fā)現(xiàn)場,所以沒有注意有什么人經(jīng)過或者是什么聲音?!鳖欨Q立很平靜答復(fù)警官,因為那人不是他殺的,死人也見過很多次了,真的沒必要緊張或者是害怕。
“你很平靜。你不怕?”那人瞇著眼睛沉聲道。
“人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報了警,僅此而已?!闭f著他再次推了推眼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他們之間這是在談一些家常。
“好。你可以回去了,在此期間不可以出遠(yuǎn)門,隨時等待傳喚。”
顧鳴立起身打開門到大廳等著王佐,腦海里一次次閃過那個警官的每一個微表情:他認(rèn)識我!不!或許是認(rèn)識我哥,那個雙胞胎哥哥。顧北是警局刑警大隊的顧問,他們理應(yīng)認(rèn)識??蔀槭裁丛谖掖鸬饺瞬皇俏覛⒌?,他的眼神中就多了迷惑感?
“唐隊,倆人的口供大概一致,尸體報告單等一下小劉會給你。我查到那棟大樓的地皮三年前被王超的公司低價買下,原本是要蓋一個公寓。但是王超公司被查出巨額偷稅,公司被查封,王超卷款跑了,那塊地就空了下來,已經(jīng)三年了?!碑孆埜趯弳栴欨Q立的警官后面,拿著文件夾敘述道。
“嗯。畫龍,晚上我九點多航班,我要去美國FBI總局學(xué)習(xí)三年。刑警大隊的職位多半會是你,所以這次的案件你必須入手,你需要打一次漂亮的仗?!蹦凶油崎_了議會廳大門。
“這個案件我會直接交給畫龍來全權(quán)負(fù)責(zé),我們的顧問黑桃K先生會和畫龍溝通。好了,你們開會,我就先走了?!?p> 會議廳里的人嚴(yán)肅以待齊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