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呀呀呀!
老塾師瘋狂地抓著地面,嘴里發(fā)出古怪而瘆人的嘶吼聲。
房門在他的撞擊下劇烈地?fù)u晃,房梁上的土灰簌簌地掉個不停。
陳安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曾經(jīng)吐槽過房門太過厚實(shí),像特么的個棺材板,現(xiàn)在卻不由得心生感慨,得虧門板結(jié)實(shí),否則恐怕早就被老塾師撞破了。
陳安拍了拍腦袋上的塵土,四下尋找著逃生的路。
門,被老塾師堵住了;窗戶,離著門很近,貌似也不安全;然后……
沒然后了,現(xiàn)在可真像是被堵在棺材里了。
該怎么辦?
望著劇烈晃動眼瞅著就要破開的房門,望著門縫下面那只瘋狂舞動的干枯的如同僵尸一般的手臂,陳安把心一橫,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著火啦──”
“救火啊──”
“我家房子要燒沒啦──”
喊救火不喊救命,這是陳安早就知曉的小技巧。
要是喊救命,周圍鄰居們可能明哲保身,沒幾個人出來,但是喊救火就不同了,畢竟誰都不愿意自家的房子被大火波及,所以出來的概率要大很多。
果不其然,陳安的求救聲喊起沒多久,周圍鄰居們的聲音便陸陸續(xù)續(xù)響了起來。
“著火了,在哪里?”
“聽著像是隔壁陸小哥的聲音?!?p> “快去快去,他家是隔壁,可別燒到咱家!”
“……”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和水桶工具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迅速來到陳安門外。
“哎呀,只有外面樹葉著了,房子妹著火嘛!”
“這小子深更半夜騙人玩,我非得把他揪出來狠狠揍一頓不可。”
“噫,地上這是?死人啦!”
“是打更的老李頭!脖子都被啃斷啦!”
“快看,陳安家門板底下還卡著一個呢!”
看到這樣奇詭驚悚的場景,有膽小的早就嚇得轉(zhuǎn)身跑了。
可是反應(yīng)最快的并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卡在門板下邊”的老塾師。
他猛然抽回手,騰地站起身,咧著大嘴,朝著圍觀的吃瓜群眾撲過去。
“是老塾師!他他他變成妖魔了!”
“我的媽呀,快逃??!”
“妖魔殺人啦,救命啊!”
人群爆發(fā)出一陣驚恐的喊叫,頓時四散逃開。
不得不說,老塾師跑得真是快,三步兩步就攆上了一個胖子,騰地一下子躥上了他的后背,把他摜倒在地上。
“救命??!啊?。?!啊啊?。。。 ?p> 老塾師猛地一口咬下,扯出滿嘴的脂肪油膏,胖子劇痛,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吃瓜群眾早就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哪里還敢回身救人。
此時,陳安早已經(jīng)推開房門,靜悄悄地溜了出來。
他原本以為老塾師見到人多會受驚逃走,又或者眾人會齊心趕走這個老妖怪,可是萬萬沒想到老塾師竟然如此生猛。
陳安看了看被抓得破爛的房門,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破門板估計(jì)擋不了老塾師多久,與其縮在屋子里等死,不如博一把,隨眾人一同逃命。
他飛快地瞅了一眼趴在胖子身上埋頭猛啃的老塾師,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往外溜去。
可惜老天總是不遂人所愿。
就當(dāng)陳安準(zhǔn)備跟在鄰居后面逃走的時候,老塾師猛地挺身轉(zhuǎn)頭,一雙翻白的眼睛迅速看了過來。
緊接著,他吐掉嘴里的肥肉,手腳并用,朝著陳安飛快沖過來。
陳安的臉一下子黑了。
老妖怪,你不是有吃的了么,為什么還要來找我?
是張廚子那胖子不合你的口味么?咱倆也不合,真的!
哪怕你是廣東人,可我不是胡建人?。?p> 我靠,你是生化危機(jī)舌忝食者么,跑的還真特么快吶!
陳安咬緊牙,拼了命地往前跑,老塾師手腳并用,在后面緊追不舍。
該去哪兒?
陳安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忽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太平鎮(zhèn)東的王師傅開了家武館,一手鐵砂掌威力驚人,肯定能對付老塾師這妖怪。
嗤啦!
略微分了分神,陳安的后衣襟被老塾師尖銳的指甲扯開三道長長的口子。
陳安心頭一顫,不敢再分神亂想,豁盡全部力氣朝著鎮(zhèn)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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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剛剛躺下準(zhǔn)備睡覺,就聽到撲通一聲響,似乎有人翻墻跳進(jìn)了他家院子。
唉呀我靠,哪個賊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來我家偷東西,看我不把你的牛黃狗寶給打出來!
王師傅冷笑著,光著膀子推開門。
剛進(jìn)院子,就見對面一個黑影迅速沖過來。
王師傅提掌便要打。
那黑影急忙開口,“王師傅且慢,是我,陳安?!?p> “小陸?”
王師傅一愣,“大晚上的,你小子翻墻跑我家來做什么?”
王師傅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轟得一聲巨響,院門赫然被撞翻,漫天飛揚(yáng)的塵土中,顯露出老塾師的影子。
王師傅,你家的門也太不結(jié)實(shí)了,居然被這貨撞進(jìn)來了。
陳安急忙躲到王師傅身后。
棘手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yè)的人來處理吧。
“這,這是啥玩意?”
王師傅皺眉盯著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老塾師,半天都沒認(rèn)出來。
老塾師撞破院墻,只是短暫停頓了片刻,接著嚎了一嗓子,對著王師傅猛撲過去。
“是野狗么?”
既然看不清楚,王師傅索性不管,隨手一掌拍了出去。
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王師傅到底是練家子,十多年的造詣的鐵砂掌威力不凡,粗壯的手掌速度極快,在空中激起呼嘯的風(fēng)聲,重重地拍在老塾師的腦門上。
“太好了!欸?”
陳安剛要吁口氣,忽然覺得有些不妥。
雖然鐵砂掌拍在了腦袋上,但是老塾師沖擊的勢道絲毫沒有停滯,依然狂飆猛進(jìn)地頂了過來。
王師傅,你是該打他,不是要摸他!這個時候還手下留情,不是找死么!
陳安皺起了眉。
王師傅也在瞬間愣住了。
沒道理啊!
我這一手鐵砂掌能輕易破開三寸厚的青石碑,剛才雖然只是試探,但也用上了八分力,對上野豬野牛恐怕都能一擊斃命呢。
可是剛剛的一掌卻不像是打在骨頭上,更像是打中了厚硬堅(jiān)實(shí)的石頭,反震得手生疼。
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就在王師傅愣神的時候,老塾師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
不是野狗,是鎮(zhèn)里的老塾師!
王師傅看得清楚,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這老家伙吃了什么藥,怎么會如此生猛?
王師傅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兩耳處已經(jīng)響起了風(fēng)聲。
下個瞬間,一雙干枯的手掌猛地拍在王師傅腦袋兩側(cè),力道如此大,王師傅的腦袋就像西瓜一般,擠壓──扭曲──爆裂!
不遠(yuǎn)處的陳安驚得瞠目結(jié)舌。
真的假的,居然被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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