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東尼奧他們將巖土蜥蜴抓了大部分以后,他們終于離開了無根沙漠,這樣借道沙漠的人都好過了很多,雖然他們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巖土蜥蜴的皮十分堅韌,可以說是做盔甲的好選擇,在戴安娜的請求下,安東尼奧將巖土蜥蜴整個都放進了空間戒指(當然是尸體),戴安娜非常喜歡安東尼奧特意給她做的巖土蜥蜴鎧甲,她打算用那些巖土蜥蜴皮用來作為傭兵協(xié)會的獎勵。
坎特斯是默曼斯帝國的邊緣城市,因為靠近無根沙漠的緣故,看起來并不豪華,顯得有些荒涼。
默曼斯帝國和艾斯帝國,曼度帝國并不相同,戶籍制度嚴格多了,即便安東尼奧帶著戴安娜想在這片土地生活并不是難事,但是擁有一個屬于默曼斯帝國的戶籍能夠有更多的好處。
安東尼奧看著自己空間戒指里面的巖土蜥蜴,臉上罕見的流露了幾分不舍,畢竟他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回到黑暗世界去了,想到又要很久都不能吃到食物,安東尼奧就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這可是他一個個親自挑選的,肉質(zhì)最為可口。
“安娜,我們之后的一個月都在坎特斯留下來了。取得一個默曼斯帝國的戶籍是這塊大陸上面最好的通行證?!?p> “先生既然說要取得戶籍,那就是說我們要在這個城市里面多活動?”
安東尼奧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微妙的不舍“我們就在這個地方開一個小食鋪,專門買巖土蜥蜴的肉?!?p> 戴安娜沒有同意安東尼奧的打算,她在清楚不過安東尼奧對那些不需要怎么配置調(diào)料的烤肉有多在意了。
“先生,那是你的心愛之物,我實在是不能同意讓你難過?!闭f著戴安娜踮起腳尖,將手放到為了方便與她談話,半蹲著的安東尼奧的額頭上“先生,讓戴安娜自己來處理吧?!彼星抑赡鄣男∈址鬟^安東尼奧的額頭。
“哈哈哈,”安東尼奧笑著將戴安娜抱了起來,看著這個孩子臉上因為害羞而露出的紅暈“好,在這個城市里面一切都聽戴安娜的?!?p> 戴安娜努力無視自己臉上的熱度,嚴肅了表情說道:“怎么能都聽我的,我承認自己是非常的出眾啦,但是我到底還是小孩子,閱歷并不多?!?p> 安東尼奧看著戴安娜這幅人小鬼大的樣子,心里面忍俊不禁,然后卻也順著戴安娜的話點頭,表示自己聽了戴安娜的教訓。
米克斯看著安東尼奧和戴安娜兩個人一唱一和,這個時候突然覺得那位大人,其實也是小孩子心性。
他們是在一個夜里進的坎特斯,特意挑選了一個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小缺口,因為打算在默曼斯帝國擁有合法身份的緣故,米克斯和舍維爾都和戴安娜簽訂了平等契約,進入了戴安娜的契約空間,而安東尼奧和戴安娜則穿的十分落魄的樣子,鬼鬼祟祟的躲進了貧民窟。
這也是平民窟和其他地方不同的緣故,貧民窟的人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更何況其他人的事情。而且貧民窟的人,來來去去除非一直在貧民窟生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外來人。
安東尼奧抱著戴安娜,他們兩個人這個時候都看起來十分的落魄,一直以來都注意著自己的儀容的安東尼奧難得的穿著不合體的衣物,更不要說這件衣服散發(fā)著來自水溝的腐爛氣味。
戴安娜就要整潔一些,穿著一件還算干凈的棉質(zhì)連衣裙,不過即便安東尼奧已經(jīng)養(yǎng)了戴安娜許多個月了,因為之前的虧損,戴安娜看起來仍然是瘦瘦小小的樣子。
安東尼奧在他們兩個人的周邊布下法陣以后,才開口說道:“安娜是不是覺得我們沒必要這樣委屈自己。”
戴安娜看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的安東尼奧,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我這樣做也不全是為了一盒默曼斯帝國的戶籍,還是為了將你徹底和曾經(jīng)割裂開。一旦我們想要成功的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勢力,那么這個時候,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會落入別人的眼中。你的一切都將無所遁形。那么倘若我們最開始出現(xiàn)的時候,就是在默曼斯帝國一個邊陲小鎮(zhèn),里面的貧民窟,引發(fā)的注意力又是另一種了。人類總是帶著莫名的偏見,我們不過是出身貧民窟,僥幸得到能力的家伙罷了,那些輕視的誘惑,足以讓我們成為龐然大物。”
戴安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和其他的人都不同的是,她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考慮都是為了長遠的未來,跟何況和過去的自己割裂,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她的心里面雖然還有關(guān)于父親的懵懂記憶,但是長久的苦難,還有自己眼前這個人的溫柔都把過去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柔抹去。
第二天,陽光照到貧民窟的時候,貧民窟的人們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對落魄的父女,但那個時候不管是誰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自然沒有人去關(guān)注那對躺在墻角依靠著的父女。
但是當陽光吝惜的照射到這塊墻角的生活,才有駐足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有一副好面貌,父親也俊秀得出奇,即便穿著劣質(zhì)的衣服,也不能掩蓋那位年輕父親的出彩。相對而言,女兒看起來就要平庸些了,坦白來說,女兒的相貌也算得上是稚嫩可愛,但是父親的出彩完全將女兒掩蓋,尤其當他們兩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加的明顯。
也許是圍觀的人多了,視線過于灼熱(圍觀的人特指手中有余錢,在街上有自己的營生的人。)讓父親驚醒了過來,帶著尚未清醒過來的迷茫,那雙眼睛里面就好像是蘊含著星空,可以將人的心神都吸進去。突然那雙眼睛里面帶了驚嚇,這個時候那些圍觀的人才終于明悟自己之前的舉動非常的無理。
他抱著自己的女兒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些微的窘迫和難以掩飾的不喜,但是聲音卻又偏偏是柔和的,他開口道:“不知各位是?”
一位穿著算得上是里面衣著最為華貴的婦人開口說話了,帶著怪模怪樣的味道“是我們唐突了?!?p> 誰能夠在那樣一張臉面前粗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