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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是道士啊

第四章 呵退夜蛟龍

我原來是道士啊 阿陸的小瓜皮 2647 2020-05-23 21:43:40

  白光如驚鴻,瞬間閃過朱阿南眼眸,一劍襲來,呈封喉之勢。

  朱阿南雙目緊閉,兩指彎曲抬起,陡然繃直!

  “鏘!”

  劍鳴之聲響起,雪白長劍重重彎曲,劍尖之處被兩支手指死死抵住,絲毫不得寸進。

  朱阿南輕呵一口氣,關節(jié)彎住,驟然發(fā)力,長劍彈開,持劍之人以手卸力,消失在黑夜中。朱阿南雙手翻轉,四周竹葉飄起,在方圓一丈之內狂亂翻卷。

  剛才一劍,只是試探而已。

  陰鳩宗十三賊其四,出自定安山,大楚唯一的刺客宗門,這四人,是定安山叛徒,四人如影隨形,幾乎寸步不離,才躲開定安山追殺數年,逃入陰鳩宗。

  剛才那柄長劍,就連朱阿南不行走江湖多年,也認得名字。

  劍名“同氣”,此外還有短劍“連枝”,橫刀“三荊”,長鏈“同株”。

  這四人短短幾年,就在江湖闖出諾大名頭,四人修為不過初入五品,可這四人連擊之術過于默契,幾乎以心合。

  所以縱然四人在十三賊中,個人實力排名不過九、十、十一、十二。

  不過四人難纏至極,且每人都有一手學自定安山的刺客手段,隱匿之術絕佳。

  所以就算是十三賊中排名靠前的千面郎君,一樣對這四人極為忌憚!

  同氣連枝,三荊同株。

  四人只會出現在同一地方。

  在加上一個在五品境界浸淫多年的白蕭。

  殺機四伏!!

  蟬鳴聲起!

  一條泛著銀光的鎖鏈如靈蛇一般急轉而來,只是轉瞬之間,就將朱阿南四周封起,與竹葉相撞,接而攀附其上,竟有金玉之聲不絕于耳!

  朱阿南雙手微微抖動,一手前伸抬起,做舉鼎狀!只聞一聲大呵!

  “哈!”

  一道魁梧身影從屋檐上一躍而下,雙手用粗布裹起,前后握持一柄橫刀,刀背與刀鋒皆寬,鋒刃有尺,刀名“三荊”,刀身往朱阿南處斬下,四周氣流分散。

  如作龍鳴?。?p>  月色驟現,朱阿南看清來人身影,麻衣粗布,頭戴黃巾,面容猙獰,三道縱橫交錯的疤痕布滿臉龐,月色下顯的極為可怖!

  危機四伏!

  一刀落下,卻是沒有砍破那層竹葉屏障,不過與外圍鎖鏈相撞,兩人合力,朱阿南后退三步。

  五品與六品,當然不止是一丁半點的差距,修為拔升,對于天賦平平之人來說,是實打實的水磨功夫。

  此時不過三人五品出手,就已經將六品修為的朱阿南局限此地,不得妄動,還有一柄最擅刺殺的“連枝”,以及在“同氣”現身之時就作壁上觀的白蕭。

  這四人合殺之術,委實駭人。

  難怪能在刺客如云的定安山追殺之下安然無恙,還給四人逃入了與定安山不相上下的陰鳩宗。

  朱阿南此時心中急轉,尤為擔憂老爺與大少爺安危。

  只盼那位云少保早早準備,應對此劫了,否則與如今朱氏底蘊,萬萬不可與陰鳩宗相提并論。

  若是十三賊傾巢而出,才是大危矣。

  沈清平面目冷然,不去望這場生死爭斗,月色撲面而來,為整個朱氏覆蓋上了一層慘白的光芒。

  白蕭按耐良久,陡然凌空而起,折扇化火,顯露出條條鐵骨,殺向朱阿南!

  與此同時,地面灰塵漸起,又隨風四散,朱阿南心神凝聚,一身氣機攀至巔峰。

  同氣既出,連枝久等。

  陰鳩宗十三賊其五,圍殺朱阿南??!

  ………

  涼亭內,云幸川眉目沉鎖,雙眸修長,面色微苦,一手扶著已經坐下的老師,一手挽住衣袖,四周兵戈不停,兩人置若罔聞。

  老人輕聲喘氣,瞇起眼睛,似乎是為了看清些更遠的地方。

  嘴唇微動,縷縷白氣從嘴中飄出。

  炎炎夏日,已然遍體生寒。

  “幸川,你覺得陰鳩宗愿意花多大代價來救走沈清平?!?p>  云幸川將一塊暖玉重新放在老人手里,暖玉玲瓏剔透,呈腰牌狀。兩面皆有刻字,一面刻有“見之如鏡”四字,一面刻有三字,“二酒友?!?p>  老人手掌輕輕摩挲,總是在那“二酒友”二字徘徊。

  月色打在老人臉上,如雨霧壓身。

  云幸川望著涼亭外廝殺,天策府軍井然有序,童安夷本就是五品境界,將職正五品,又久在沙場廝殺,如今與那黑衣首領捉對廝殺,已占上風。

  宗門與朝廷如今形勢復雜,兩相掣肘,天策府便應運而成,與各個宗門勢力翰旋。

  “陰鳩宗不過魔宗下宗,十三賊這些年來聲名鵲起,除去五個陰鳩宗老鬼,他們便是陰鳩宗中流砥柱,沈北辰不會放任他們死在此處?!痹菩掖ㄞD過頭,不急不緩的回道。

  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老師教授學生的日子,朱老太爺點點頭,沒來由多了些氣力,繼續(xù)說道:“陰鳩宗會傾巢而出?你可知為何?!?p>  云幸川其實知道些內幕,畢竟當初朱景清與他相識甚歡,是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又因為當年朱景清莫名身死,云幸川多加推演,其實離真相不遠了。

  朱氏有至寶。

  朱老太爺當年云游四海,就連一個老仆人都能憑借機遇踏入修行,境界還不低。那么朱老太爺手上的東西,只會更惹人眼紅。

  察覺云幸川默然,朱老太爺輕聲道:“你與景清君子之交,想必事情原委也能推算大概。往事紛擾,難說誰對誰錯,無非殺人奪寶,只盼修行登高。景清當年修行路走的太快,才招惹禍端?!?p>  “今日陰鳩宗至此,其實沈清平與我心知肚明,無論如何,我不會為難她,何況她還為景清留了后。”

  一口氣說的太多,以至于老人脊背越來越彎,若不是云幸川扶住,腦袋便要抵著石桌了。

  老人輕輕發(fā)笑,“那女孩其實我偷偷去見過,沈清平也不避諱,是個愛吃的姑娘,模樣隨她父親,聰慧也如她父親。沈清平大概也不想為那孩子上些枷鎖,最多就回去當那陰鳩宗圣女了,誰又能說不好呢?!?p>  云幸川明白老師的意思。

  恩恩怨怨,今晚結了。

  涼亭外廝殺聲音漸漸消失,童安夷渾身染血,沉著臉色卻毫無變化,只是臉色有些遺憾,黑衣首領已然遁走。

  天策府僅僅剩下三十余人,且皆有傷再身,幾乎戰(zhàn)力全失,是因為那幫黑衣人最后瀕死之際,人人使出了一門實力暴漲的秘法,以命換命。

  云幸川揮揮手,尚且有移動之力的天策府中人緩緩往涼亭移動,將其護在其中。

  朱老太爺站起身,打斷了云幸川的攙扶,顫顫巍巍的將雙手負后,一如當年意氣書生。

  五更已過天將明。

  清風徐來,劃過每個人的臉龐,老人輕笑道:“幸川,很幸運做你的老師,替我向天策府主道聲謝。至于那件東西,我贈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或許是最合適的了。”

  云幸川“嗯”了一聲,語氣凄然,對于那件導致這場腥風血雨的修行寶物的歸屬毫不在意,只是看著老師背影,兒時聽先生讀書朗聲,今登天子堂,未曾忘記半分。

  景清生死兩別,老師也要歸去了。

  朱老太爺,名喚朱顧廬,字路游,號千里叟。

  少年游列國,過道門不入,只取一瓢溪澗水,呵退道門蛟龍,從此不與修行路,老來桃李滿天下,授有關門弟子云幸川。

  老人抬手遮眼,好似月色賽日光,作朗詩狀,卻小兒語。

  “橋橋橋,渡渡橋;莫叫憨鴨叫。柳柳柳,折折柳;卻叫女兒羞?!?p>  云幸川無聲而泣,昔年渡橋下,行有四五人,景清惹憨鴨,師娘折楊柳。

  一道身影氣機暴漲,從遠方而來,轉瞬已至七品巔峰,逼進涼亭,殺機鎖定云幸川,就連童安夷都來不及反應。

  云幸川眉目苦澀,卻不是擔憂自己,老師與自己早有一翻交心之談,今日之事,老師幾乎都演算了一遍。

  我既老矣,尚有幾分氣力。

  老人攤開手,如道門言出法隨。

  “吾善養(yǎng)浩然氣。”

  “既行令,殺無赦?!?p>  黑影無聲倒飛而出,癱倒在地,氣機斷絕。

  老人閉眼安詳。

  曾有小夫子,遠游千千里,寒燈驚坐起,呵退夜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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