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床的骨穿化驗報告出來了,劉昊拿著報告去找葉之秋,跟她確認(rèn)結(jié)果:
“葉子姐,你看這個報告,是不是就可以確診8床患有急性髓系白血病了?!?p> 葉之秋看了一下報告上的各種化驗結(jié)果,說:“是的,可以確診了,你先到8床跟家屬做一下溝通,后續(xù)我們確定一下治療方案?!?p> 劉昊帶著骨穿化驗報告來到的8床前,看到只有小姑娘一個人,她媽媽并不在她身邊。劉昊問:“你媽媽哪兒去了?我跟她說一下你的化驗結(jié)果?!?p> “她今天上班去了?!?p> “那你還有其他親人今天能過來嗎?”
“沒有了,我爸媽離婚了,這些年一直是我跟我媽媽在一起生活。醫(yī)生,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跟我說吧?!?p> 劉昊想了想,如果直接跟病人說的話她一旦承受不了,心情不好再導(dǎo)致病情惡化怎么辦。劉昊正在猶豫呢,小姑娘說:
“沒關(guān)系的醫(yī)生,您就跟我說吧,我能承受的住?!?p> 劉昊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告訴了她得的是急性髓系白血病,聽到后,小姑娘清秀而又蒼白的臉上居然一點表情也沒有,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果然……我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這個結(jié)果在意料之中?!?p> 劉昊問:“你媽媽平時一直工作嗎?后續(xù)給你治療的時候是需要有人陪著你的。”
小姑娘垂下眼簾說:“我們家條件不好,我剛大學(xué)畢業(yè)還沒開始工作又生病了,家里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就是我媽媽,她如果不工作的話,我們恐怕要餓死了?!彼奶鬯膵寢屓绱诵量?,眼睛里藏著淚花。
劉昊聯(lián)想到自己從小到大衣食無憂,托父母的福還沒畢業(yè)就找到了一個好工作,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再看看眼前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女孩兒,生著病還沒有人照顧,自己的生活費和醫(yī)療費全靠母親一人支撐,頓時覺得她好可憐。
“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的?!?p> “謝謝您醫(yī)生?!?p> 劉昊回到辦公室,葉之秋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問他怎么了,劉昊跟葉之秋說了剛剛8床女孩兒的情況,葉之秋也心生憐憫,讓劉昊今后經(jīng)常關(guān)照關(guān)照她。
劉昊回到座位后,心里暗自給自己定下目標(biāo),一定要好好研究這個姑娘的治療方案,他一定要竭盡所能讓她痊愈。
葉之秋的微信來了一條消息:“快到中午了,別忘了吃飯?!?p> “遵命~”每次在醫(yī)院上班快到中午的時候,都會有這樣一條溫馨提示讓葉之秋及時吃飯,現(xiàn)在葉之秋已經(jīng)形成了生物鐘,將近11點的時候她就會特意留意一下手機,不出5分鐘準(zhǔn)會收到這樣的暖心提示。
“明天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毙と焕^續(xù)在微信中說。
“去哪兒?”
“看一場話劇。”
葉之秋平時連電影院都很少去,更別說看話劇了。自從和肖然在一起后,她的人生經(jīng)歷多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在夜晚的海邊看星星,第一次家里有人給她做飯,第一次去那么多柯基的咖啡館,第一次除了爸爸以外被一個男生背著,第一次戀愛……
不知道今后會不會還有更多的第一次在等著她。
工作到第二天早上的葉之秋,肖然照例去醫(yī)院接她回家,回到家里后葉之秋先補了個覺,肖然則為他的設(shè)計比賽設(shè)計畫稿。到了傍晚,兩人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去看話劇。
肖然開著車來到了中山廣場上的一家劇院,劇院樓外掛著大大的話劇海報,上面寫著話劇的名字《瘋狂之夜》。
下車后,肖然牽著葉之秋的手走上了劇院的臺階,他說:
“一定要牽好我的手,不然進去后有可能被人流沖散。”葉之秋聽話的握緊了他的手,可是心里卻在嘀咕,看個話劇而已,舞臺就那么大,人即使再多也不至于找不到彼此吧。
兩人穿過劇院的大堂,檢了票之后順著樓梯上了二樓來到了這場劇的入口。門口有個穿著黑色西服的服務(wù)生在給每個進入劇場的人發(fā)面具。
葉之秋看到后問:“為什么要戴面具呢?”
“我們今天要看的這場話劇和其他的話劇不太一樣,每個觀眾都要戴面具哦?!毙と徽f,“所以,你更要握緊我的手,不要走丟了,不然誰都戴著一樣的面具,我怕找不到你。”
兩人在領(lǐng)過面具后正式進入了劇場。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劇場長長的走廊,走廊墻壁貼的英式復(fù)古風(fēng)的壁紙和掛的銅雕的復(fù)古風(fēng)壁燈,還有幾個英國人物肖像油畫,這些畫像上的人面容蒼白,甚至有些人面容消瘦,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透著一些血腥和詭異。
“你怕嗎?”肖然問她。
“不怕,就是覺得有些詭異。”葉之秋問他:“這個故事講的是什么?不會是恐怖片吧?!?p> “不是很恐怖,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毙と徽f。
走廊盡頭的右側(cè)是一扇大門,進入之后葉之秋看到了話劇的舞臺和觀眾席,只不過這舞臺和觀眾席都和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舞臺上的布景精致的讓人覺得這不是舞臺,而是真正可以在里面生活的房間。
房間里有一張雕花核桃木的雙人床,旁邊有一個同樣是雕花核桃木的酒柜,還有一些床頭柜、梳妝臺等家具陳設(shè)其中。而觀眾席不在舞臺下方,反而與舞臺平齊的高度和房間融為一體。肖然帶著葉之秋坐到了觀眾席的座位上。
等所有觀眾都已落座,房間里的燈光亮了起來。一個身穿燈籠袖白襯衫,黑色褲子,打扮成18世紀(jì)英倫風(fēng)格的男人A正趴在床邊,手里緊握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的手,眼神充滿了悲傷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