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泉默不作聲,但發(fā)髻已被冷汗?jié)裢浮?p> 這世上勇敢的人很多,但又有幾個人能視死無懼呢?
也許有,但這樣的人一定不是他陳清泉。
看到頭條新聞里的死亡信息,一種無力感從內(nèi)心深處油然而生。
為什么自己竭盡所能,但這事情卻絲毫沒有改善,反倒讓身邊的好友和自己都身陷囹圄。
“你小子咋了,被人小妹妹迷的丟了魂?”雷濤推了推陳清泉肩膀,“我跟你說,這小妹妹可大有來頭……”
他口中的話還沒說完,陳清泉忽然抬起頭,凝視著雷濤,“怕死么?”
兔子急了還咬人,爺爺我今個就不信了,還制不住你個殺人犯!
“你神神叨叨啥呢?你濤哥我可是……哎喲你拽我干啥!”雷濤習(xí)慣性的想吹個B,卻直接被陳清泉一把拽住胳膊往安全通道跑。
“不跟你開玩笑,這酒店有問題,剛剛那個服務(wù)員也有問題,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臨危險了,兇手極有可能就在我們附近,電梯還在一樓,來不及,我們走應(yīng)急通道!”
陳清泉邊跑邊說,時間已過去8秒。
“嘭!”
用盡全力,陳清泉關(guān)上12樓應(yīng)急通道的門,依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另一邊,1204房。
蘿莉剛推開門,就看到讓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原本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琳姐,此時卻像條乖巧的小狗,跪俯在地上。
而她的脖子處的動脈顯然是被人割開,鮮血噴涌而出。
服務(wù)生搖晃著紅酒杯,鼻尖探至杯里,貪婪的嗅著,一口飲盡,伸出細(xì)長的舌頭舔舐著鼻尖殘留的一點鮮血,然后喉嚨低沉,似乎有兩道聲音同時發(fā)出:
“鮮血,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美酒,你說是么?”
蘿莉轉(zhuǎn)身想逃,卻感覺脖頸一涼,如同針扎一般,瞬間昏厥過去。
“怎么回事?”雷濤凝重的說道,他跟陳清泉相識已經(jīng)十多年了,彼此的秉性自是了解,他清楚陳清泉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
再聯(lián)想到晚上吃飯后陳清泉的反常,雷濤的腦海中便有了個清晰的脈絡(luò)。
“是的我報的警,下午我就提前知道了些信息,但這些不重要,現(xiàn)在我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p> “時間所剩無幾,如果一分鐘內(nèi)我們想不到解決辦法,咱兩都得死!”
陳清泉語速飛快,現(xiàn)在是爭分奪秒的時間。
“那兇手是誰?所里的兄弟已經(jīng)到樓下了,我現(xiàn)在讓他們上來直接包圍1204不就行了?”雷濤皺眉說道,清泉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局勢有這么差?
“不行,來不及的?!?p> “為什么?”
“因為——”
“砰砰砰”
陳清泉話還沒說完,安全通道門外驟然響起槍聲,鎖頭直接被打飛!
“臥倒!”
雷濤第一時間按住陳清泉,險而又險的避開后兩道子彈。
“您好,客房服務(wù)!”
我服nm的務(wù)??!你家酒店客房是用槍子服務(wù)的??!
雷濤拽著陳清泉往下跑,可跑了幾級樓梯,就看到一堆雜物和鐵箱子堆積,止步不前。
“媽的,逃生通道雜物堆積,回頭就讓消防的同志把這破酒店查封了!”雷濤罵罵咧咧的,但沒轍,此路不通就只能向上跑了!
兩人剛過樓梯轉(zhuǎn)角,12樓的大門嘭的一下被踹開。
“兩位先生,你們跑哪去了呀?”
咔嚓,雷濤耳朵靈敏,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跑!
陳清泉跟雷濤兩個人使出吃奶得勁向上跑,本想竄到酒店走廊里阻攔一下尋求逃脫,但13樓一路往上的門卻都被人有意鎖住。
無奈之下,只能一直向更高樓層跑去。
但華隆酒店并非是個高層建筑,攏共16層樓,頂樓便是個空曠陽臺。若是往常,酒店為了避免意外事故,通往頂樓的門會被層層封鎖。
但今天,卻讓陳清泉和雷濤兩人暢通無阻。
“奇怪,是誰剛剛開的門?”
雷濤注意到門檻處的厚厚灰塵上游幾個新鮮的鞋印以及血跡。
而門口外面,卻傳來女人低吟的哭泣聲,若有若無,似乎在吟唱著什么。
應(yīng)該是兩個女人,一個身高170以下,體重介于一百至一百一十斤,鞋碼38,踩著高跟鞋。
另一個,身高不足160,體重不足90斤,鞋碼36,穿著是平底鞋。
一瞬間,僅憑借這幾個鞋印雷濤就判斷出了剛剛打開這所門的人。
陳清泉和雷濤對視一番,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濃濃的不安。
詭異,有詐!
但樓下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沒辦法,即使知道這陽臺極有可能暗藏兇險,但兩人還是只能先上去。
陳清泉拔下大門鑰匙,雷濤借勢一拉,大門重重的關(guān)上,激起無數(shù)揚塵。
“咔嚓!”
陳清泉馬不停蹄的將鑰匙插入鎖孔中,一扭反鎖,緊接著兩人便向陽臺外走去,他們知道,這道門面對持槍在手的服務(wù)員來說并不能阻擋多久。
可當(dāng)兩人從大門走出繞過“華隆酒店”的巨大廣告牌后,卻看到酒店頂樓的另一端,坐著一個女孩。
她背對著兩人,穿著一身粉墨洛麗塔群,梳著雙馬尾,但背上卻沾染著一道道血印。
她雙腳騰空伸向外面,在頂樓大風(fēng)的吹呼下,顯得搖搖欲墜。
“怎么會是她?!”
陳清泉驚愕的看著這人,這不赫然就是1204房里的蘿莉么?她怎么會在這里?她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房間里么?
但他看到蘿莉隨時要墜樓的樣子,下意識的就沖上前去準(zhǔn)備救人!
跑到半路的時候,陳清泉才聽清剛剛那低吟歌聲。
“馬馬嘟嘟騎
騎到那嘎嘎去
嘎嘎不殺雞呀
娃娃我要回去”
本是一曲經(jīng)典地方歌謠,但在這環(huán)境的襯托下,卻顯得格外恐怖!
陳清泉不自覺的便放緩了腳步,左手探前,亦步亦趨,“你,你還好么,冷靜點,我們會保護(hù)你的。”
但蘿莉卻并不理會她,依舊自顧自的低頭唱著:
“嘎嘎不殺鵝
娃娃我要過河
嘎嘎嘎公他奈我奈不何喲咿兒喲”
陳清泉只覺頭皮發(fā)麻,但硬著頭皮走到了蘿莉身邊,正準(zhǔn)備一把拽下來的時候,雷濤猛然吼道:“別動!”
雷濤一直覺得不對勁,剛剛門檻的鞋印明明是有兩人,而現(xiàn)在卻只看到蘿莉一人!
“還有一個人,你先別動她!”
末了,蘿莉終于自顧自的唱完了這首童謠,她緩緩轉(zhuǎn)過頭來,脖子上留著一道血印,歪著腦袋對陳清泉說道:“哥哥,我唱的好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