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里溫柔的觸感突然消失,心里一陣陣的失落開口道:“景憐,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杜景憐緩緩起身作勢就要給皇帝跪下,只是杜景憐膝蓋才剛剛彎曲,皇帝見狀就連忙起身扶起杜景憐說:“景憐有話就直說,你與朕之間不必行這些虛禮,只要你開口,不論什么事,朕一定會做?!?p> 皇帝扶著杜景憐坐下,杜景憐開口道:“民婦在此多謝陛下的厚愛,只是這個孩子不適宜生長在皇宮,還請陛下為她尋個好人家撫養(yǎng)她長大。”
“景憐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準備撫養(yǎng)這個孩子嗎?那你是改變主意要同朕一起回宮了嗎?”皇帝由剛開始的疑惑變得欣喜,他以為杜景憐愿意放下過去接受了她。
杜景憐看似羞澀的點了點頭,其實心里滿是悲傷,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大限將至,就讓她最后一次失信于人吧。
皇帝欣喜若狂,看向杜景憐的目光越發(fā)柔和,杜景憐心里就越發(fā)愧疚,她只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得到皇帝的關愛,至于跟皇帝回宮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怎么會背叛她的夫君。
轉眼就到了杜景憐臨盆的日子,皇帝聽聞了杜景憐臨盆的消息,丟下了重要的奏折來到了別院。
產房里杜景憐痛苦的大聲叫喊,急得皇帝在外面團團轉,皇帝很多次想進去陪她,卻被身邊的人攔住。
“陛下,您乃九五至尊,這產房血腥味甚重,不吉利?。 鄙砼缘陌补珨r住皇帝說著。
“朕的心愛之人如今正在鬼門關,朕還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皇帝推開了安公公就要打開門進去,房門卻突然打開,穩(wěn)婆抱著一個嬰孩開心的說:“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是個女孩。”
皇帝開心非常的伸出雙手道:“快!快抱過來給朕看看。”皇帝從穩(wěn)婆手里接過紅色的包被,笑著看著懷里的孩子道:“像!真像憐兒!”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血崩了!”里面的穩(wěn)婆大喊著,皇帝瞬間慌了神,差點把懷里的嬰孩扔了出去,還是嬰孩的一聲痛哭讓皇帝恢復了神智。
皇帝迅速把懷中的嬰孩交到穩(wěn)婆手里,沖進了產房,他目睹著一盆盆的血水從面前端出,心中大慌,手也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杜景憐虛弱的說:“不必費心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與陛下說幾句話?!?p> 穩(wěn)婆一時間不知所措,她們都知道闖進來的男子乃是當今圣上,圣上沒有發(fā)話她們怎敢離開。
杜景憐虛弱的抬起手道:“陛下,你過來,我與你說幾句話?!?p> 皇帝快步走了過去,抓住杜景憐的手紅了眼眶說:“憐兒,乖,不要說話了。”
杜景憐虛弱的笑了笑說:“陛下,我不能再陪你了,如今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兒了,陛下務必要為她尋得一個安身之所,照看她好生長大?!?p> 皇帝緊握著杜景憐的手,眼淚漸漸落了下來,“好,朕答應你,朕什么都答應你,你一定不要有事,你答應過朕,要陪朕回宮的?!?p> “謝陛下?!倍啪皯z露出釋然的笑容,慢慢的合上了雙眼,杜景憐竭盡全力過了子時才離世,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不與自己的忌日是同一天。
而杜景憐早就去偷偷去了回春堂,用她鬼王谷的身份令牌讓掌柜的在八個月后去鬼王谷找一個長老帶走孩子的一魂一魄。
皇帝眼看著杜景憐氣絕,絕望的大喊:“憐兒!憐兒!”
皇帝絕望的喊聲讓在場的人無一不為之動容,過了好一會皇帝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安公公上前輕聲喊道:“陛下!”
皇帝神情悲痛的開口道:“孩子在哪?帶朕去見她。”
“陛下請隨奴才來。”安公公領著皇帝去了另一個小屋子里,皇帝抱起已經睡著的嬰孩怎么也不肯撒手。
“從今以后你就是沒娘的孩子了,而朕也永遠失去了憐兒,既然朕答應了憐兒照看于你,那朕一定會為你尋一戶好人家?!?p> 皇帝把孩子抱回了宮里,讓她陪了自己一個月,等到孩子一滿月,為她辦了滿月禮才送去了蘇父那里。
知道了來龍去脈的風若離眼神落寞,皇帝也神情悲痛,“離兒,你之前的日子甚是難過,你可怪朕?”
風若離卻是笑了笑說道:“皇伯伯以真心待我,我怎會怪皇伯伯!”她有何臉面責怪皇帝,她不僅不能怪他,還要謝謝他,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和母親早就命喪黃泉了,如今又怎么能成為這鬼王谷谷主。
風若離看皇帝一臉悲痛,想來他愛自己的母親已經入骨了吧!,若不是因為如此,她又怎能平安長大,這些年皇帝沒有因為之前的她無理取鬧而少了一絲疼愛之意。
“皇伯伯,離兒想一個人靜靜,先行告退了!”風若離向皇上鞠了一躬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后轉身離開。
在風若離離開后,皇帝感嘆道:“這才是憐兒的孩子??!”皇帝笑著搖了搖頭,之前他的確懷疑過蘇青不是憐兒的孩子,要不是這孩子是他親手送過去的,他真的不會理她半分。
此番風若離回來,他看著風若離有臃腫之身變得如今纖細非常,就連面容都略改了幾分,之前倒是沒看出她與憐兒有幾分相似之處,現(xiàn)在眉眼之間是越發(fā)的像了。
風若離獨自一人回到房間,她從不知自己的出生會導致母親離世,整整十八年,她從來都沒有給母親燒過紙,她有何臉面過自己的生日。
風若離把自己關到房間里,整整一日都不曾出來,風若雪也是焦急萬分,怎的姐姐一從皇上那里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風若雪焦急的在大廳里踱步道:“怎么辦?姐姐一日都未曾出來了,也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辰楓站在一旁眼看著風若雪走來走去道:“雪姑娘莫要再走來走去了,這樣也不是法子,我相信谷主,不論發(fā)生何事,她一定會自己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