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長站在懸崖上,聽著下面的動靜平息,扭頭看向身側的褚啟,劍尖在地上點了點。
“我是褚啟?!?p> 褚啟再次強調,并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
大家都是同一個目標的年輕人,搞不好還是同一個種族,和氣點不行嗎?偏偏荊長對他就是有很大的敵意和不信任,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分開一段時間,下一次見面她就能把你當敵人!
還在抱怨的褚啟見跟前一道劍光劈來,迅速抬起武器擋開,紫色的余波將荊長的劍刃和劍氣化解,消散在空中。
褚啟紋絲不動的站著,手里捧著羊腿,往荊長面前一懟:“為你準備的。”
久別重逢的擁抱指望不上了,對方看起來很想捅自己一劍,為解除危險還得拿食物賄賂,誒~
荊長不是針對褚啟,這種死區(qū)奇奇怪怪的玩意不少,她沒理由不試探一下。最后得出結論確實是褚啟本人。
接下來荊長真的想捅褚啟一劍以報被扔到鳥不拉屎的地方之恨,但跟前的羊腿更誘人!荊長很久沒吃東西了,差點控制不住口水成河!
糾結了會兒,荊長敗在食物之下,捧起外焦里嫩的羊腿啃了起來。
“贏了輸了?”荊長一邊啃,一邊含糊不清的問著褚啟。
“輸了,雷季洲他們已經去了王都?!?p> 荊長頓了一下,繼續(xù)啃羊腿,啃得更狠了,褚啟懷疑她會不會把骨頭都吃掉。
啊不,這不是褚啟該注意的,其實他非常好奇剛剛出現的另一個自己,而且荊長好像還認識那玩意,雖然被荊長挑下去,但好像又不是為了解決他性命。
但荊長似乎沒有解惑的意思。
“楚驚還好吧?”荊長把骨頭啃得干干凈凈,朝褚啟伸手。
搞什么!你拿我當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嗎!褚啟腹誹,一邊將空間的食物拿出來,面無表情道:“楚驚他很好。你呢?這些天有什么收獲?”
荊長不想跟褚啟交代她遇到了什么操蛋的玩意,她只想問楚驚為什么掛她電話。
為什么!回不去是自己的鍋嗎?!不是!是褚啟!
平復好心情,荊長往還沒有動靜的懸崖底看了眼,下面一片霧啥也看不到。
“你認識靈嗎?”荊長問。
“當然認識?!瘪覇⑻裘迹澳阌龅搅??”
“我看你修為也差不多恢復了,能把你知道的交代一下嗎?”
“嗯?不,這是你的錯覺,我并沒有恢復。魂飛魄散哪有這么容易恢復?我最多只是能維持一縷神識?!?p> 荊長看著褚啟,笑得有些和藹。
褚啟覺得她想捶人了。
“你是得到了自己身世的信息?”褚啟顧左右而言他。
“對?!鼻G長沒隱瞞,然后開始懟人,“因為你只能維持你的一縷神識,怎么恢復也恢復不了記憶,所以身世的秘密止步于此!”
褚啟被懟得懷疑人生,他也有了自己很廢物的錯覺。
“荊長,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同操刀?!瘪覇⒖嗫谄判?,“你自己也不是怎么恢復還是對自己一無所知?”
“廢物!”荊長惱羞成怒。
“智障!”褚啟反唇相譏。
“垃圾!”荊長橫眉怒目。
“智障!”褚啟翻了個白眼。
“我能飼養(yǎng)靈所以我是什么?”荊長突然道。
褚啟噎了一下。
“垃圾!”
褚啟:“……”
“這個答案需要我們共同去探索?!瘪覇⒐俜角唬拔业娜蝿站褪钦业侥?,意思是如果你不和我合作,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褚啟頓了一下,繼續(xù)道:“而且我魂飛魄散是你打的?!?p> 荊長以頭搶地。
褚啟略勝一籌,愉悅的揚了下眉,很好脾氣道:“所以你除了這個還知道了什么?剛剛和我一模一樣的東西是什么?接下來你怎么打算?”
“我覺得你魂飛魄散不是我干的,這是個陰謀,事情要從我接到臥底任務時開始講起?!?p> “別掙扎了。”褚啟伸手打斷荊長,“現在說什么都是虛的,而且你身體消耗嚴重,得不到恢復,這樣下去你也離魂飛魄散不遠了?!?p> 荊長再次以頭搶地。
“任重而道遠,大家和諧一點?!瘪覇⒅噶酥赶路?,“下面的能量有些奇怪,你在搞什么?”
“如果沒猜錯下面應該有魔族要的東西,我打算用這些讓魔族和異族狗咬狗?!?p> 褚啟點頭:“暫且不說成功幾率,就現在人類對異族而言根本搞不定,除了讓魔族加入沒什么好辦法了。你想怎么操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沒有法子,但希望魔族倒霉的朋友有?!鼻G長盤腿坐在石頭上,“如果它不是個炮灰的話。”
“和靈有關嗎?”
“我跟你說過魔族要召喚魔神吧?他們在到處找靈,或者說能和靈融合的能量,應該是要獻祭的,極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p> “你說的朋友靠譜?”
“誰知道?!鼻G長嘀咕,“不過能力是有的,那不靠譜我們也得把它打靠譜!”
褚啟摸了摸鼻子,心說太暴力了。
“你出力的時候到了。”荊長突然裝弱,“你也知道我受到了重創(chuàng),我們要面對的之前如藤蔓怪的boss……”
褚啟打斷荊長:“你是鐵打的,其實除了消耗問題并沒有什么隱疾……”
“憋說話!面對疾風吧!”
褚啟默了默,說:“其實底下的boss你不擔心,你擔心的只是你的新隊友吧?”
荊長噴笑:“很好小豬,你已經晉升為我肚子里的蛔蟲了,來接受打敗boss小可愛一只的獎勵吧!”
“這不難猜,畢竟你這家伙對隊友一向苛刻?!瘪覇⒁桓笨雌萍t塵的模樣,“你讓我去對付它其實就是在看狗咬狗吧?”
“那又怎樣,保護我是你的職責。”
“為什么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了?你現在連自己都沒搞明白。”
“咦?不是嗎?所以我們是敵是友?”
“……”褚啟面目扭曲,覺得荊長可惡的同時對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為什么他這么弱!如果不是他這么弱荊長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們當然是友?!瘪覇⒊G長露出僵硬的微笑,“現在下面的信息還沒傳來,我們來詳細謀劃一下吧。荊長對靈和魔族了解多少?”
“靈不就是一團有自我意識的能量嗎?那只靈其實是藤蔓怪里你親手摘出來的那玩意,后來那一戰(zhàn)我使用了它的能量,被它吞了不少精神力?!鼻G長說,“那頭熊的力量也是被它吸干的?!?p> “看來它能兼容不少能量,放出去不是天下無敵了?”
“不,我懷疑它不可能這么肆無忌憚的吸收能量,那違反天道法則,應該是要通過一個媒介。”荊長指了指自己,“比如說我?!?p> 褚啟努力搜刮了腦海里關于“靈”的記憶,說:“靈這種東西極少見,其特質是純粹,對其他無主的能力有親和力,但沒有吞噬有主能量的說法。說白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白菜,有營養(yǎng),無公害?!?p> “啊?!鼻G長想著身體里的那只“白菜”,沒有說話。
褚啟又道:“但就是因為它們對無主能量有親和力這一點,如果使用得當,就是災難?!?p> “親和力是什么說法?不能吸收?”
“不能?!瘪覇㈩D了頓,看向荊長,“那媒介女士,你的看法呢?”
荊長扶額,嘆了口氣:“我說一下魔吧。魔是一種信仰力量達到極致濃郁誕生的產物,可以理解為靈的半成品,只是最終沒有化為不朽,而是化為生命?!?p> 褚啟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你說的魔不是‘神魔’的魔吧?”
“你覺得和我們碰到的那些像嗎?”
褚啟啞然。確實,他們碰到的魔族和印象中的魔完全不同,更高貴,更強大。
“這是在摩爾藍我還領兵時從手下得來的信息?!鼻G長解釋,又道,“所以你能理解他們需要靈來招喚一個魔神了吧?他們需要一個也能灌注他們信念的東西,例如你所屬神族的主神。有了魔神魔族就進了天道的VIP?!?p> 褚啟持續(xù)懵逼:“荊長,你知道的比我想象得有點多?!?p> 荊長表情什么沒變化:“小時候是孤兒身份,同時還是黑戶,要在摩爾藍生存得考文化試,有人告訴我不用學其他,死磕天道這門課,一通通萬物。雖然那時開始學到學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學了什么鬼?!?p> 褚啟表情有些龜裂,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以為崇尚暴力的家伙原來是個學霸。天道這個“課”在高等世界并不是某教育組織管理的課程,而是天道本身管理的。畢竟高等世界就是天道直轄的地方。
不過高等世界的新生兒不是誰都能接觸天道這門課的,就算接觸了也會因晦澀難懂放棄。
事實上,學習天道,就所生產的環(huán)境來說,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褚啟覺得荊長這個家伙,原來從出生開始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啊。
直到現在,荊長還以為自己只是被人坑,嗶了狗了學了這么偏門的玩意,害得她參軍的時候一考輸得一塌糊涂,最后亡羊補牢去蹭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課才過了二考,勉強被征入。
“召喚魔神除了能提高種族地位,其實還有第二種可能?!鼻G長繼續(xù)道,“就是解決種族危機。我偏向第二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