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樁的心里怪怪的,她最近是怎么啦?為什么會這么煩燥,為什么要拿那匹馬出氣?
她輕撫著胸口,緩解方才被那馬嚇到的慌張。
“我回去替你把她叫過來吧!先走了!”
拋下面面相覷的幾人,拍拍身上的灰塵就溜了。
秋觀橋又是兩三天的不著家。
云樁開始變得有些深沉,不愛說話!
第三龍錦氣得跑去找秋觀橋打了一架,他傷痕累累地回來,云樁又得替他擦藥。
“你沒事兒跑去惹他干嘛!又不是他的對手!”
“我說要保護你的。他欺負你,我看不過眼!”第三龍錦氣哼哼道。
“他沒有欺負我啊!我不說話,只是在想事情!”
是的,她在想她的心情,想她最近的反常!不過她還是想不明白。
第三龍華看著一臉迷茫的她,又道:“不如你跟我去后衛(wèi)玩幾天。我出來這么久,兄長也該急了!”
“你知道顧及哥哥的感受了!既然想家了,就回去吧!”
“那你呢?你也回家去,氣氣他!”
云樁看著遠方,嘆了口氣。那還不如在這兒呆呢!
“哪里都不是我的家,那兒不是,這也不是!”
云國的家不算家。云國的家人老是要她付出,向她索取。北冥也不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屬于哪兒了。不甘心占據了她的內心,想法卻有偏激??衫潇o下來后,自己又得慢慢撫平這小小的負面情緒。
云國還是此地,始終沒有一個能讓她的心真正的沉淪。
他聽得云里霧里,誰都有家吧!為何她說她沒有家?“你在說什么?”
第三龍錦畢竟還年少。她不想讓他承受自己的煩惱,便道:“沒什么!歇著吧!我去喝酒了!”
“別整天像個醉鬼一樣,你是個女人!”
“呵,女人就不能喝酒??!”
她抱著個酒瓶子,又回到自己院里,往她門口的太師椅上一躺。
云河跟了殷孔奚,唯一一個在她不快時還可以找個聊天的人,也已不在她身邊了。她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如今倒忍著吞下心酸。
白日的氣候濕熱,夜晚便下了一場雨。她這被場突如其來的雨困在這亭子下。
微雨朦朧中,她好像看到了個人影。看著那人,她發(fā)出一聲笑。
“好久不見。大雨天找我聊天啊!”
見悔站在這風雨之中,看著她?!澳愫孟裼行氖??在借酒澆愁!”
“沒有,我在想些我不明白的事情!”
“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替你解惑?”
“真貼心,下雨天特地趕過來替我排解心事!”
“看你這模樣,患得患失,難道是為情所困?”
“不是!很久未見到你了,你很忙嗎?”
“你知道,我平常會在各國穿梭。也這么巧地此刻正在北冥境內,便想來看看你!”
“那還真是勞您大駕。沒事就走吧!被人看到,你就麻煩了!”
“你知道我是個外人,你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讓我?guī)ё?!?p> 和見悔談心事,她又不是瘋了。她怎么可能會與一個只見三次面的男人吐露心事!就算是相識一年之人,也從未讓她放下戒備!
“你若能摘下面具讓我看,我就同你剖心地聊!”
見悔不說話,只是瞧著她。
云樁無奈。“你這心意我收到了,這天就不必聊了。咱們既非知己也非熟識!就這樣吧!”
見悔臨走時,還是忍不住道:“既是為情所困,為何不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云樁笑笑。其實誰也不明白她,她雖性子灑脫,但偶爾也有多愁善感的時候。到這個時候,她就會想很多的事。人不能正視的,是自己的懦弱。很多人都是用一生在賭一個未知的結果!她不敢,卻又會逃避;她懦弱,卻又任由它膨脹。
如果以后她能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誰給了她不可逃避的理由。
翁同良看著云樁的樣子。他不明白,兩個人為什么成了這副模樣。他雖看得出來秋觀橋的付出,有時他也會替他著急,也很想旁敲那當局之人。但是并不意味他就想看到云樁傷心。
他以為是秋觀橋絕情,是見異思遷。但是卻又會看到他深更半夜在她屋外徘徊。
“真是搞不明白!”
秋觀橋看到他時,他不再避諱。只是上前道:“夫人也許還未發(fā)現(xiàn),可您這樣會把她推得更遠的!”
“怎么,看著讓你很心急!很火大!”
“不……不是!”
他又何償不生氣,為什么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他一再靠近她。想她何等聰穎,是真看不出他的心思,還是在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