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樁直視他的眼睛,“因?yàn)楸菹聫男磐醺裢怅P(guān)愛,甚至可以說是陛下親手帶大的!他得到的是你渴望的。所以你一心想向陛下證明你的能力,證明你不比九王差?!?p> 被人看穿了心思,殷孔奚渾身透出一抹狼狽?!澳阍谡D心。你認(rèn)為這些我會看不出來嗎?我會在乎嗎?”
“是嗎?”云樁繼續(xù)道:“你勞心勞力廢盡一切心機(jī),卻是為九王作嫁衣!你真可憐?!?p> “你什么意思?”他知道云樁在挑撥離間,可他還是受不了想聽。
云樁報之以嘲諷一笑,“不明白嗎?其實(shí)早在你設(shè)計我的時候,你父皇便知道這些事是你干的??伤麨槭裁礇]有阻止,他真的只是忌憚我手中的圣旨嗎?”
殷孔奚不發(fā)一語,而是盯著她。
“放任你一錯再錯,直到你誣陷老尚書!一個太子,輕易陷害自己的臣子,就算登了皇位,也必是人人自危!難道陛下看不清這其中的道理?只能說明一點(diǎn),他其實(shí)屬意的皇位人選是九王,你此前無大過,陛下便想讓你犯錯,好讓你知難而退!”
云樁又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什么?殷孔奚一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看到殷孔奚難受,云樁的心中升起一抹快感。好,恨吧!越恨捅出的婁子就更大!
“你的恨能有多大,抵得上云河嗎?”
云樁轉(zhuǎn)身走出了東宮,卻不想扭了一把,突然栽到地上。
殷孔奚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澳阍趺礃樱坑袥]有事!”
她手捂著肚子,“我肚子疼!”
“肚子,孩子!”他想到了她腹中孩子,便跑出外邊大喊:“來人!快來人!”
一護(hù)衛(wèi)從外跑進(jìn)來,“殿下,有何事吩咐!”
“快去叫太醫(yī)!”
“殿下,這永和王妃心思不純,倒不如放任她……”
“再敢說一句,小心我砍了你!還不給我滾去找太醫(yī)!”
“是!”
云樁這一扭,又動了胎氣。幸好,已過了五個月,胎還算穩(wěn)當(dāng)。
她被殷孔奚派人送回了府中。她有些復(fù)雜,這殷孔奚竟如此對她。一時她對自己煽動殷孔奚作亂,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掙扎著,該不該阻止殷孔奚。
秋觀橋責(zé)怪道:“你以后不能再出府了!給我躺在床上!”
云樁靠在他的肩上,抹著眼淚?!拔矣X得我好像做錯了!”
“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淡!”
“我沒有考慮到云河的女兒,若是太子不在了,她女兒就沒爹了!”
秋觀橋嘆口氣,“我派人看著他,不會讓他做傻事的!”
云樁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沒有秋觀橋,她真不知該怎么辦。她現(xiàn)在好像太過依賴他了,以前凡事她都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柳芝云聽到賀盈瞳被處死了,連連后怕。她本來還想讓賀盈瞳嫁給秋觀禾,如今看來,當(dāng)初云樁的威脅是讓她逃過一劫了。暗自慶幸之余又對云樁心生感激。
便親自帶著禮品登府。云樁被秋觀橋明令禁止下床,只能以不舒服為由,在床上接見了她。柳芝云甚是激動,“云公主,這是二娘的一點(diǎn)心意!”
她這態(tài)度讓云樁頗感意外,“二娘,這是何意?。 ?p> “我聽說了。賀盈瞳被陛下仗責(zé)至死,得虧您當(dāng)初沒讓她嫁到咱家,不然現(xiàn)在觀禾要被她牽連了?!?p> “哪的話呀!我當(dāng)初就是存了私心,想讓鳳嫣嫁給大哥!”
柳芝云想想也是,鳳嫣嫁給秋觀禾,還知道要來討好她這個婆婆。不然以賀盈瞳的性子怕是自己還得巴結(jié)她,還指望她孝順!
“那鳳嫣可有好好孝順您!都是新人,她要做得不對的地方,二娘還得教教她,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嘛!”
“公主說的是!二娘受教了,這么大年紀(jì)還要您教,真是慚愧!”
“二娘不必這般客氣,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也希望二娘別記恨云樁的不是!”
“我哪敢啊!那您好好歇息歇息,二娘就先回去了!”
柳芝云回去,云樁又讓人回了厚禮,這讓柳芝云笑呵呵!她走了,云樁終于嘆口氣,“終于把這尊佛送走了!”
“夫人,您對她是不是太客氣了!”一想到柳芝云以前的種種,她就對她提不起好感。
“青黛,無聲息地化解矛盾總比多一個仇敵要好。不然小心有一日就是這種不設(shè)防的人能要了你的命!我一向主張,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她從秋觀橋那聽到殷孔奚沒什么動靜,想來對他的窺勸聽進(jìn)去了。
然而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一大清早地,青黛抱著個嬰兒找到云樁,可是云樁還在犯困,就沒打擾她。只能自己哄著。
等到云樁醒來之時,已是亥時。
秋觀橋急切地過來尋她,只是不說話,聰慧的她便猜到了。
她知道殷孔奚對北帝有著怎樣的情感,她這樣刺激他無非是讓他自尋死路。